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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3:58 作者: 錦瑟長思
夜色下,楊天文滿頭大汗的坐在木桶旁邊,手裡還拿著一個碗頭,不停的灌水,渴死他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在這裡放了水,不然他都打算去山裡喝泉水去了。
累了一個晚上,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一雙陰霾的眼睛看了地上的麻袋一眼,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
「天文。」身後突然出現了聲音叫他的名字,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楊天文嚇得手裡的碗都沒拿穩,「啪」的掉在了地上,水瞬間就被地面吸收了。
「誰?」楊天文穩了穩神情後問道,這大半夜的荒山野嶺還是在破廟邊,實在是太嚇人了。饒是他是男子也被嚇得不輕。
「是我,雲月。」錢雲月抱住楊天文的身子,低聲的哭了出來:「天文,你是不是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天文,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那天的事情純粹就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我小叔叔是怎麼來我房間的。」
說到這件事情,錢雲月很是委屈,她覺得自己和楊天文之所以會走到這般田地就是因為那晚的事情,那天她本是約了楊天文想告訴他,她懷孕了。
她想讓楊天文來她家提親。
可是沒想到,在香爐里放驅蚊香料的時候放錯了,把顏色香味幾乎一樣的迷情藥給下了下去,這件事也是後來被人翻出來她才發現的。
聽到錢雲月的聲音,楊天文提著的心才放鬆下來,轉過身子,看到憔悴不堪的錢雲月,他也有些心疼,一開始他會和錢雲月在一起,是衝著對方的家世去的,白家那時候在白傳祥的努力下,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但是放眼十里八村也是不錯的。
他要是娶了雲月,最起碼和白家有了關係,大家看在白傳祥的份上,也會多照顧他的生意。
別人看他養雞鴨好像很賺錢,其實內里已經虧損了不少,特別是近來雞鴨時常鬧瘟疫,更是讓他破了小財。
這時候的他很是迫切的希望能夠搭上白家,讓他沒想到的是,雲月也同樣對他有意思。
兩人眉來眼去的差不多兩個月,他們終究突破了最後的防線。
兩人已經私底下商量好了,挑個好日子,就把他們兩的事情告訴家裡人,然後成親。可是突然間,白傳祥居然出事了。
在白傳祥出事以後,這件事就擱淺了下來,白家失去了白傳祥,受打擊的除了白張氏母子外就是楊天文了。
他要藉助的是白傳祥的人脈,白傳祥是木匠,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忙活,很多人家看到他做的東西結實耐用,都會來找他,甚至排隊都要等著他。
所以十里八村的人提起白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白家現在的族長,而是木匠白傳祥。
可是白傳祥去世了,這對楊天文不是個好消息,所以和錢雲月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原本只是利益靠近錢雲月,可一日不見她,居然有些想她。
他比自己預料中陷得更深了。
「雲月,你瘦了。你們不是搬家嗎?怎麼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有,那天我和我娘不是故意這麼說你的,實在是被村里那些流言蜚語給氣到了。」楊天文很是誠摯的道歉,至於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明白了。村里對於錢氏一家的離開也就大家傳了幾句就放到腦後了,對於錢氏那麼大膽子敢給丈夫戴帽子的人,大家都沒有好感,甚至有些男人還以此為事例,警告家裡的一家老小。
「嗚嗚、、、、、、」被楊天文一關心,滿腹委屈的錢雲月終於忍不住哭倒在楊天文的懷裡,她一邊哭一邊把這幾日的委屈都說了一遍。
「天文,那天的事情不怪你們,是我奶奶做的醜事連累了咱們,天文,我快要活不下去了,我奶奶現在病重,身上也沒錢,我們現在每天都只能喝粥,我好怕,最後連粥都沒得喝,嗚嗚,天文,你帶我走好不好?」錢雲月哀求道。
對於錢雲月的話,楊天文毫不懷疑,錢氏一家子本就是會貪圖享樂之人,要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也不會將就的睡在破廟裡。
可錢雲月已經不乾淨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下和自己的小叔叔在一起,在楊天文的眼裡,她都背叛了他!加上錢氏的名聲已經臭了,他不可能和錢雲月再有什麼瓜葛。
所以楊天文只能安撫道:「我知道你最近過的很不如意,可雲月,我家終究不是我做主,我娘把握著經濟大權,我身上的銀錢不多,這裡只有三兩銀子,你先拿著。」說著就把整個錢袋都取下來遞給錢雲月。
錢雲月推辭道:「我不是要你的錢,天文,我只求你帶我走。」錢雲月哭著喊著說道,她過怕了這樣的日子,最讓她難受的還是和殺害她孩子的罪魁禍首呆在一起。
她斯以為,只要離開了這個家,遠離錢傳德,她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噩夢。
「好,我帶你走,可也不是現在啊雲月,你現在回村里肯定會被大家指指點點,你且忍耐幾天,等我回家從我娘那裡那些銀錢去城裡買了院子再來這裡尋你如何?我一定不會食言,這些錢你先拿著買些肉補補身子。」楊天文柔聲安慰道:「你看你這麼瘦,我看著都心疼。」
在微弱的月色下,錢雲月沒有看到楊天文那敷衍的神色,她滿心的以為楊天文是為了她考慮,所以很是歡喜的接過錢袋:「天文,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