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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3:58 作者: 錦瑟長思
    「娘,您聽楊大夫的話,好好養傷,這些事情交給我和哥哥就好了。」染染流著淚說道。手不自覺的摸上白張氏的手腕,偷偷把脈後,她才鬆了口氣,白張氏只是失血過多,別的沒問題。

    白張氏點點頭,「別哭了,娘還沒看著你們長大,不會有事的。」別看她平日裡不言不語的,其實心裡都明白著,在丈夫出事以後,她就是孩子們的主心骨,她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所以這次撞牆前,她早就準備好了方位。

    她的傷口看似嚴重,其實也不過是皮外傷,地上的血都是流產時沾染上的。

    染染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族長和白文清因為男女有別,進來看一眼就出去了,所以此時屋裡都是女眷,幫著楊大夫遞藥端水。

    白錢氏被村裡的漢子們留在院子裡,此時太陽高照,又正值正午,白錢氏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打濕了一些,此時的她很是不好受,渾身大汗淋漓,黏糊糊的。

    而且她臉上還有傷,時間拖得越久她更是覺得火辣辣的疼。

    其他人也不見得好受多少,不過他們好歹可以喝點茶水解解渴,倒是比白錢氏好多了。而且還有酸甜可口的李子,他們更是覺得整個人的暑氣都消了不少。

    楊天富已經取了筆墨紙硯來,正在院子裡書寫斷絕關係文書。

    白錢氏看著那白紙黑字的文書,臉色變得漆黑,她實在想不明白白張氏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斷絕關係她都做的出來?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白錢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只會認為別人都做錯了什麼,特別是白張氏母子更是做什麼錯什麼,從來就沒對過。

    「大壯大丫,你們過來看看,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楊天富對著兩兄妹招手,考慮到他們不識字,他還好心的把條文都讀了一遍。

    聽完以後,染染表示沒有疏漏的地方,不過還是加了一條,假如以後他們母子發達了,白家的人不可以打著他們的旗號作威作福。

    族長眼裡露出一抹讚賞,這個白大丫倒不錯,小小年紀就能夠想的那麼長遠,而且她看那文書的模樣,也不像是不識字的,所以這白大丫肯定是知道寫的什麼。

    等楊天富寫完以後,染染直接代替白張氏在文書下面簽上名字,這次她沒有如同上次分家時假裝自己剛剛開始識字寫的如同雞爪子,而是按照前世練習毛筆時一揮而就。

    她讀小學時就開始臨摹王羲之的字跡,多年下來雖然沒有十足十的像,也學到了三分的風骨,所以這次的簽名讓楊天富和族長都驚嘆不已。

    李挽君和杜苗苗也嚇到了,她們願意和染染相交不過是欣賞她的行事作風,沒想到她的字跡更加讓人佩服,李挽君都在心裡默默想著,要不要跟染染說說寫個字帖給她臨摹,想到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字,李挽君更是羞愧難當。

    這事不急,等以後再說。

    等到文書到白錢氏面前時,白錢氏不看一眼文書,口裡翻來倒去就是那幾句,無非就是不願意簽文書,她好處沒拿到一點,還被白大壯打了一巴掌,這口氣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族長看她這副賴皮的模樣,好脾氣都被磨光了,「白錢氏,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年輕時做了什麼荒唐的事情不需要我重新闡述一遍吧?」

    一直不願意正面看族長和楊天富的白錢氏聞言震驚的轉了頭,她眼裡湧現出不可置信和驚慌失措。

    她原本以為自己那件事瞞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走了風聲。

    族長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白錢氏來不及細想,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她很怕那件事被爆出來,不過心裡又有些疑慮,萬一族長是故意炸她的呢?

    當年的那些人和痕跡都被她清理的乾乾淨淨了,這世間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她穩了穩神:「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只要她咬死不承認,族長走能奈她何?

    在自我安慰下,白錢氏穩定了神色,原本有些曬的暈乎乎的頭腦都清醒了不少。在這種關乎自己聲譽和性命的事件上,她可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呵,白錢氏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對於白錢氏的心理建設族長還是有些佩服的,剛才還有些害怕驚慌,現在倒是鎮定的站在那裡。只不過這件事爆出來以後,怕是整個楊河村都會被震上三震,白錢氏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難怪當年能夠做出如此事情。

    「族長,你說話可得拿出證據,沒有證據就信口雌黃,小心我去衙門告你誹謗。」白錢氏冷靜的說道。她自信族長拿不出證據。

    既然白錢氏不肯就範,族長自然也沒有耐心替她隱瞞這件快四十多年的秘密,「白文若沒有生育能力,你的大兒子和三兒子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白錢氏煩請告知他們的生父是誰?」

    ☆、068替亡人休妻

    白文若是白錢氏已故丈夫的名諱,只不過他去世的早,現在還記的他的人不多,所以族長話落後,周圍的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白錢氏,有些不明白族長為何會提到白文若的名字。

    年紀大的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然後用懷疑的目光盯著白錢氏。

    白錢氏只覺得渾身難受,特別是看到那些懷疑、嘲諷、果然如此的目光更是讓她如坐針氈,她剛剛聽到族長的話也是嚇了一跳,心裡不免埋怨起了早已死去的丈夫,他的嘴怎麼連個把門的都沒有?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能說出去,他還有什麼沒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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