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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不過如今橡膠樹已在嶺南大批量種植,相信要不了幾年,橡膠輪胎就會在大齊普及開來。
另外,蒸汽機也已在研究之中了。
不過因莊明心並非工科生,對蒸汽機的了解有限,僅知道大概原理,只能給工匠們提供一個思路,後續還得他們自個慢慢研究。
不過這會子她才三十九歲,身/子骨又極康健,想必還有好幾十年能活,有生之年,還是有希望坐上汽車/火車的。
他們坐著黑漆平頭橡膠輪胎馬車,帶著幾十個便服侍衛,低調的進了杭州城。
*
次日天降小雨。
原定於今日去游西湖的,裴珩爬起來瞅了下天色,立時又躺下了:「外頭下雨呢,西湖怕是去不成了,咱們接著睡吧。」
莊明心一聽下雨,立時忽地一下坐起來,興奮道:「快起來,咱們用完早膳
,立時就去游西湖。」
裴珩:「……」
他無語道:「你興頭個什麼勁兒?咱們無事一身輕,想在杭州待多久就待多久,何必非趕在下雨天去游西湖?回頭天晴了再去便是。」
莊明心邊往身上套中衣邊笑道:「雨天游西湖才有意趣呢,臣妾聽聞不少人想體會這個意趣,偏每次來杭州都遇不到下雨天,平白成人生一大憾事。」
她前世便是如此,來回杭州不下十次,但沒有一次趕上下雨天。
有次休年假時看天氣預報說杭州正在下雨,她連忙收拾行李買票趕過去,誰知剛下高鐵,天就放晴了……
她一成日拿著解剖刀跟死人屍體打交道的糙漢子,難得生出些浪漫心思,偏到死都沒能如願。
可不就成了執念?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躥唆裴珩帶自個下江南遊玩。
為的就是彌補前世的遺憾。
裴珩聞言,立時爬了起來,笑道:「朕捨命陪君子,總不好叫你留遺憾不是?」
莊明心摟住他脖頸,嘴巴湊上去,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笑道:「阿珩最好了。」
肉麻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沒法子,他退位之後,她不好再喊他「皇上」,她原想喊「太上皇」來著,偏他嫌難聽,說把他喊老了,非逼她叫他「阿珩」。
她拗不過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喊一喊。
用完早膳後,他們一家三口坐馬車到西湖邊,然後登上底下人事先租好的畫舫,在細雨紛飛中進/入了西湖。
如今正值晚春時節,天氣涼爽適宜,與他們有同樣打算的遊人不少。
故而西湖里,船隻三三兩兩的,倒也還算熱鬧。
今年十五歲的元哥兒,出落得蒼松翠竹般,長眉入鬢,鳳眼微挑,鼻樑高挑,薄唇不點而朱,滿頭烏髮只在頭頂松松綰了個髮髻,餘下部分披散在肩後,好一個風華絕對的美男子。
他往畫舫窗邊一坐,立時吸引了不少小娘子的目光。
甚至有大膽的小娘子,吩咐下人將畫舫劃近,然後往這頭扔帕子、香囊跟荷包等物什。
「啪、啪……」,數聲響。
元哥兒將小娘子們丟來的物什,精準的給人扔回畫舫上,冷酷無情的將窗戶合上。
然後跑到他倆跟前,抱
怨道:「母親若是將兒子生的丑些就好了,如此也省下不少麻煩。」
裴珩簡直無語,這臭小子打小就是個不省心的,比年哥兒難帶一百倍,不知占用了多少他們夫妻倆的小日子。
如今長大了也不省心,他們夫妻恩恩愛愛的出遊,偏他哭著喊著非要跟來,誰勸都不好使,真真是一大號拖油瓶!
他沒好氣道:「想好看難,想丑還不容易?你自個拿刀子在臉上劃幾刀,保管以後沒小姑娘再追在你身後跑。」
元哥兒立時作潸然欲泣狀,撒嬌道:「母親,父親凶兒臣。」
若他才剛三歲半,莊明心興許會哄哄他,但他現在都十五歲了!
故而她笑罵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果真把你生丑了,你還不知怎地怨恨我們呢。」
毓景帝見她幫著自個,忙欣喜若狂的附和道:「就是。」
元哥兒見裝柔弱不奏效,立時收斂神色,笑道:「兒子方才開玩笑的,母親把兒子生的如此好看,兒子感激都來不及呢,又怎會怨恨母親?」
莊明心打趣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我把你生的好,璇姐兒只怕也不會瞧上/你。」
元哥兒白/皙的臉蛋立時浮上一片緋/紅,他伸手抓住莊明心的衣袖,告饒道:「母親,您別亂說。」
「我可沒亂說。」莊明心笑了笑。
璇姐兒是莊靜婉小叔子的女兒,生的明艷動人,與元哥兒青梅竹馬。
兩人郎有情妾有意,估計他們遊玩回去,就該將他倆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畢竟王爺的婚事宗人府都有定例,條條框框的雜事一大堆,沒個兩年怕是難以籌備妥當。
元哥兒被她打趣的臉上掛不住,跺了跺腳,拎起一把油紙傘跑船尾去了。
*
莊明心失笑,跟裴珩感慨道:「時間過的真快,元哥兒出生那會子的事兒,好似昨日才發生一般,誰知一轉眼,他竟長大成人,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裴珩吃味的哼了一聲:「這臭小子,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竟早早就圈定了個好媳婦。若我當年長成他這副模樣,興許你能早些對我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