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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莊明心不以為意的笑道:「她既存了目的進來,必然會百般籌劃,你中計也情有可緣。」
討好端妃,給她下套還是其次,最可怕但是他們算計人心的能力,竟然算到了狗皇帝會在自個的生辰宴出現,這就令人尷尬了。
在鄭太后眼裡,自個可不就成了替毓景帝招禍的妖妃?
這就讓人很不愉快了。
她冷哼一聲,又將李連鷹喚了過來,吩咐道:「帶幾個人,去景陽宮把喜鵲的屍/首抬過來……罷了,抬去春禧殿。
她得解剖下喜鵲的屍/首,看有甚發現,興許能幫毓景帝儘快查清兇手的來龍去脈。
原想讓李連鷹將屍/首抬來鍾粹宮,考慮到陳鈺沁的潔癖跟程和敏的膽小,她還是臨時改了主意,讓人抬去空置的春禧殿。
李連鷹欲言又止,但因為端妃還在這裡,他也不好開口,只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端妃唬了一跳,忙問道:「娘娘要喜鵲的屍/首作甚?」
莫非是宮裡死人太少,她驗/屍機會不多,故而手癢,想拿死人屍/首來練練手?
莊明心笑道:「看死人會不會告訴我們甚破案的線索。」
「原來如此。」端妃鬆了口氣,為著正經查案倒是還好。
驗/屍這事兒吧,所驗的屍首越新鮮,死人能傳遞的信息就越多,故而莊明心也沒多留端妃,又閒話幾句後,便端茶送客。
端妃心知她這是趕去春禧殿驗/屍,故而識趣的告退。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莊明心從東六宮折騰去西六宮以西的春禧殿,把喜鵲從頭到腳全給解剖了個徹底,除了確定她身上沒有功夫,其他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回到鍾粹宮的時候,毓景帝已然在東次間候著她了。
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立時責備道:「崔喬說你去春禧殿驗/屍了?大理寺跟刑部又不是沒仵作,交給他們驗便是了,你怎地又親自上手了?」
上一次替楚王世子驗/屍,乃是不得不為之,畢竟楚王世子是宗親,換其他仵作來,未必能服眾。
想到楚王世子,他忙道:「楚王世子皇兄的案子了結了。」
莊明心一直記掛著此事呢,聞言忙問道:「怎麼了結的?皇上快說給臣妾聽聽。」
毓景帝淡淡道:「楓哥兒媳婦『病故』,楚王府二皇兄流放西寧,對外宣稱他瞞著父王母妃偷偷跑去大食國玩耍去了。」
親叔叔與侄媳婦通/奸,且兩人都是宗親,鬧出來簡直是丟皇家的臉面,如何都不能直言的。
莊明心哼了一聲:「既是通/奸,女子判了『死刑』,男子卻能逍遙法外。」
其實心裡也明白,有楚王跟楚王妃出面,楚王府二爺很難被判斬立決。
世子爺雖也是他們的兒子,但人死不能復生,楚王跟楚王妃自然要先保活著的那個。
毓景帝嘆了口氣,無奈道:「楚王叔跟楚王嬸就剩這一個兒子了,為了保住二皇兄的命,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又是發動宗親寫聯名書,又是隔三差五跑到太后跟前哭,朕被他們攪的一個頭兩個大。跟他們扯皮許久,才降一等處罰,改判流放西寧。」
莊明心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這已是不錯的結果了。
這畢竟是封建社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不存在的,以往宗親犯錯,最多奪爵並關進宗人府。若非楚王府二爺大年三十搞事兒,並牽連了一整條街的住戶,其中還有毓景帝嫡親叔叔的秦王府,只怕連流放都不會判。
她又好奇的問道:「楚王世子可定了人選?」
常理來說,嫡長優先,應由楓哥兒兒子來接任,但因為楓哥兒媳婦跟二爺相好多年,那孩子是否是楓哥兒的血脈都兩說,楚王世子妃只怕不會答應。
果然就聽毓景帝嘆氣道:「楚王叔上書,請求冊立世子皇兄的嫡次子柏哥兒為世子,朕已准了。」
果然不出莊明心所料。
楓哥兒兒子跟三皇子一樣,因生父不明,爵位跟江山都跟他們沒了關係,往後只能當個富貴閒人。
不等莊明心詢問,毓景帝又主動匯報導:「今兒鬧刺客的事兒,朕已交由錦衣衛負責,務必查清來龍去脈,好替愛妃出氣。」
莊明心倒沒那麼大氣性,不過查清來龍去脈是必須的,不然誰敢保證會不會還有下次?
這次是她剛好在場,狗皇帝這才逃過一劫,下次若她未在場呢?
狗皇帝不可以有事。
至少在她生下皇子,當上皇后之前,絕對不能有事。
想到這個她就來氣,訓斥道:「我們娘們兒齊聚一堂吃席慶生,您跑去摻和甚?您若不過去的話,即便刺客潛進了宮,也只能按兵不動,又怎會多出這麼多的是非來?」
毓景帝安撫性的撫著她的脊背,訕笑道:「愛妃生辰,朕若不到場替愛妃撐場面,愛妃豈不是很沒臉面?又如何能稱得上是寵妃?」
莊明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得寵與否不在這個,即便皇上不到場,瞧您日日與臣妾同吃同睡的勁頭兒,誰能不認為臣妾是寵妃?」
他雖是好意,只是卻給自個帶來了危險,少不得要趁機教訓他一頓,好讓他以後不要如此興頭。
她說的雖難聽,但句句都是在關心自個,這小貓兒炸毛的樣子,讓他心裡既癢又暖,忍不住長臂一身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哄道:「別罵了別罵了,朕知錯了,下回作甚之前,定先問過愛妃,再不敢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