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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之後她簡單用了個早膳,然後忍著不適去絳雪軒料理了宮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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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正刻,毓景帝過來鍾粹宮,對歪在暖炕上補眠的莊明心道:「叫人替你更衣,咱們出宮。」
莊明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瞧了下窗台上的漏刻,見已午時正刻,頓時詫異道:「這會子急著過去作甚?再過兩刻鐘,就該用午膳了。即便咱們可以忍餓,也不好叫北鎮府司衙門的人跟著挨餓吧?」
毓景帝俯身,胳膊伸到她脖頸後頭,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撈起來,笑道:「朕叫人在匯賢樓訂了桌上等席面,咱們去那兒用了午膳,再去北鎮撫司衙門正好。」
匯賢樓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樓,那裡的席面價格昂貴,且又難定,尋常富戶人家理都不理,必要錢、權都有的官宦子弟,才能分一杯羹。
從前莊明心托堂兄莊明誠的福,去吃過一次,就她這老饕的嘴,也不得不承認,味道極好。
她立時就不困了,打趣道:「匯賢樓?果然懷揣『會下蛋的老母雞』後,皇上行事都大方起來了。」
毓景帝抬手颳了下她的小鼻子,笑罵道:「小東西,朕幾時吝嗇過?即便在旁人身上吝嗇過,但在愛妃身上,朕可是恨不得傾盡所有。」
說著,湊近她耳邊,哼笑道:「昨兒夜裡,朕險些被你榨/干。」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莊明心就來氣,立時小拳頭錘他胸/膛,咬牙切齒道:「您還好意思說?臣妾險些被您折騰死,這會子還難受的緊,只怕都磨禿嚕皮了!」
毓景帝反駁道:「那倒不至於,朕昨夜歇下前仔細瞧過,今兒起身時又瞧過,雖有些紅/腫,但並未破皮。」
莊明心:「……」
大白天的,一本正經的談論這個,還真叫人有些難為情。
她惱羞成怒道:「反正臣妾難受得緊,必定是傷著了。臣妾要養傷,從今兒起,未來七日,您都不許再碰臣妾。」
毓景帝立時反對:「那怎麼成?朕說過了,愛妃那裡並未傷著,即便有些難受,養個兩三日便無礙了,哪裡需要七日那麼久?」
莊明心哼道:「那又如何?誰讓您瘋起來就沒個節制?若不叫您長長教訓,回頭您只怕更無法無天了。」
做妃子的,竟敢讓皇帝長教訓,這才是真正的無法無天呢。
但顯然毓景帝並不這麼覺得,於他來說,七日不能敦/倫才是頂/頂要緊的大事兒,哪裡會在意她僭越不僭越這種小事兒。
他輕晃著她的身/子,求饒道:「昨兒朕是吃了鹿肉,火氣大的扛不住,這才過火了些,朕答應你往後再不吃鹿肉了,你就原諒朕這一回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她哼了一聲:「若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衙門作甚?做錯事必須有懲罰,如此您才能深刻認識到自個的錯誤。」
他昨兒夜裡折騰了大半夜,今兒一早太醫來請平安脈,只怕又是一通勸誡。
若勸誡了之後並無改善,太醫上報太醫院院判孫院判,孫院判必要去尋鄭太后,叫她出面勸誡皇帝惜身養身。
鄭太后不好直接跟兒子說房/中/事,必定會召自個過去,訓斥一通,好讓自個加以勸誡。
被「婆婆」指著鼻子罵少引著自個兒子胡天胡地,簡直是羞死個人。
所以,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毓景帝討價還價道:「朕這是初犯,不該上來就用重典,況愛妃連輕傷都不算,最多判個三日,再多就是昏官作為了。」
莊明心哼哼:「太醫原本就叫您三日敦/倫一次,判三日與不判有甚區別?做錯事卻不受懲罰,下次您肯定還敢。」
毓景帝咬咬牙:「至多四日,不能再多了。」
莊明心斜了他一眼,退讓了一步:「五日,少一日都不成。」
毓景帝原想繼續砍價,又怕惹惱她,到時又漲回七日,只好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好吧,那就五日。不過,只是五日不敦/倫,並非五日不同/床共/枕,你可不許趕朕去乾清宮,否則朕可就反悔了。」
同/床共/枕她並無意見,冬天還沒走呢,她還需要他這個人/肉取暖器。
她頷首:「可以。」
然後她起身,更衣梳妝打扮,然後坐上他事先叫人準備的黑漆平頭馬車,去往匯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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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賢樓彩旗招展,熱鬧非凡,賓客盈門,與莊明心從前來時並無任何區別。
可見毓景帝並未叫人清場。
也對,他們原就是悄悄出宮的,身邊只跟著七八個喬裝打扮的侍衛,其他侍衛跟錦衣衛都四散在周邊暗處。
不清場才不會引起旁人主意。
一清場,此處出入的人多是官家子弟,有認識御前侍衛的人一想,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就差讓高巧大呼一聲「皇上駕到!」了。
莊明心戴著帷帽,被毓景帝牽著上了三樓,進了天字第一號房的雅間。
候小二退出去後,莊明心摘掉帷帽,笑道:「天字第一號房雅間,想訂到可不容易,一二品大員的名號都未必好使。」
毓景帝「嘖」了一聲,無奈道:「甚都能被你猜中,得虧朕無甚要瞞你的事兒,不然哪裡瞞得過?」
頓了頓,這才坦言道:「沒錯,朕叫寧王幫著訂的。」
「難怪。」莊明心瞭然,寧王這傢伙,吃喝玩樂第一名,乃匯賢樓的常客,他的名號再好使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