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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除非將楚王府全部下人統統關進錦衣衛鎮府司的昭獄,用審犯人的方式來分開審問他們。

    但顯然不可能。

    楚王再如何沒存在感,好歹也是毓景帝的叔叔,且此次他的嫡長子兼世子被燒死在火里,若再將他府里的下人當犯人關押起來,他只怕要跑去太廟哭先帝跟高宗。

    毓景帝丟不起這個人。

    或者直接驗屍,活活燒死還是死後被燒,屍體徵象是不同的,不難區分。

    但顯然也行不通,楚王跟楚王妃必不會同意。

    故而此事,莊明心有心想管,但卻無能為力。

    宗室的事兒就是這般麻煩,這要換成別家,哪怕是權傾朝野的世家大族,查案或是驗屍,還不是毓景帝一句話的事兒?

    不過她也沒多說,只笑道:「那就叫他們再查查吧。」

    毓景帝臉上呈現糾結的神色,猶豫好半晌後才道:「其實……」

    莊明心見狀,心頭一跳,狗皇帝如此猶豫為難,別是要給自個挖什麼坑吧?

    然後就聽他猶猶豫豫的說道:「其實錦衣衛許久前上報過一事,朕總覺得有所牽連。」

    原來還是說的楚王府的事兒呀,她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後便有些心虛的偷瞧了他一眼,得虧沒有表現出來,不然狗皇帝又要說自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捧場道:「若不犯忌諱的話,皇上不如說給臣妾聽聽,臣妾幫您合計合計。」

    犯忌諱倒是不犯忌諱,只是事涉宗室,說出來未免有些丟臉。

    毓景帝又掙扎了片刻,把心一橫,說道:「九皇兄似乎與六侄媳婦有些不清不楚……」

    莊明心雖不知道六侄媳婦說的是哪個,但叔叔跟侄媳婦搞一起,可真夠刺激。

    毓景帝說完,這才意識到她可能不知道六侄媳婦是誰,忙解釋道:「六侄媳婦是世子皇兄早逝長子楓哥兒的妻子,膝下有一遺腹子,今年五歲,喚作小衍哥兒。」

    莊明心擰眉整理了一番前因後果,邊思索邊說道:「世子爺去的書房乃是楓哥兒在世時的書房?二爺與楓哥兒媳婦不清不楚,他倆是否經常在那處書房幽/會?會不會那日他們正趁府里忙碌,在書房幽會,恰巧被因想念早逝長子而前往書房睹物思人的世子爺給撞破了奸/情,於是他們殺人滅口,焚屍滅跡?」

    毓景帝沉聲道:「朕正是有此猜測,這說與愛妃提起此事。」

    先前他得知此事時,並未理會,畢竟是楚王叔的家醜,有他並無干係,他才不會多事理會這些個腌臢事兒呢。

    但現在這腌臢事兒,害死了世子皇兄不說,還牽連了一整條街,之後還可能會害戶部拿出大筆銀錢來給苦主重修府邸。

    讓他當做沒這回事,吃下這個悶虧,是斷然不可能的。

    必要將這對奸/夫/淫/婦的醜事揭發出來,一來替世子皇兄伸冤,二來也能平他損失銀錢而起的怒火。

    當然,前提是得先證實世子皇兄是被人害死的。

    想到這裡,他對莊明心道:「後頭可能需要愛妃幫著檢驗下世子皇兄的屍首,看他是否為人所害。」

    話音剛落,他又擔憂道:「只是聽聞世子皇兄的屍首已被燒成焦炭,想檢驗出甚怕是不容易。」

    莊明心笑道:「旁的不敢說,若想證實他是活著被燒死還是死後被燒死的,倒不難。」

    毓景帝頓時舒了一口氣,笑道:「如此朕就放心了。」

    至於如何讓楚王跟楚王妃同意驗屍,他先前跟廖清鈞商議了一番,已有了妥當的主意,只須靜待時機便是了。

    *

    說完正事,毓景帝又不正經起來。

    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往東哨間的臥房走去。

    莊明心也沒掙扎,只笑道:「辰時才睡醒,皇上這會子又困了?」

    「困倒是不困,只想跟愛妃躺躺。」毓景帝將她往暖炕上一放,親自替她除去繡花鞋,自個也脫靴去冠,躺到她身旁。

    見她闔上雙眼,一副正兒八經要午睡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好笑道:「還說朕呢,愛妃不也辰時才醒,這會子怎地又困了?」

    莊明心一年四季都要午睡,否則午後便頭暈腦脹沒有精神。

    她眼也沒睜,只淡淡道:「臣妾歇半個時辰,皇上若不困,看看話本子,或是叫瓊芳陪您下棋,她的棋藝還是不錯的。」

    說完,將枕頭下的話本子摸出來,塞到毓景帝壞里。

    毓景帝看了眼話本子的封皮,「嗤」了一聲:「如此老套的話本子,虧得愛妃能的看下去。」

    「不老套的臣妾正寫著呢,過陣子才能給皇上看。」她魔改了個類似化蝶的故事,才剛寫了十來頁,男主跟女扮男裝的女主這會子還在書院裡當同窗好友呢。

    「哦?愛妃在寫話本子?」毓景帝驚訝的坐了起來,這個消息小滿可沒探聽到,顯然莊明心瞞的死緊。

    然後便心裡樂開了花,瞞的死緊的事兒,不必自個開口詢問,她就主動說出來,可見她是把他當自個人了。

    然後他又躺了下去,將莊明心撈進自個懷裡,大手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脊背,哄小孩子入睡一般。

    莊明心原還想笑來著,但心裡卻不自覺的感到溫暖,隨即腦子漸漸在他有節奏的拍打下迷糊起來。

    這一睡就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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