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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說一半留一半,才更具有說服力。
當然,說的只是天花這一半,綠帽子那一半她是打死都不敢提的。
然而毓景帝沒那麼好糊弄,他聞言哼了一聲:「就這些?」
莊明心歪頭,挑眉問道:「不然還有哪些?」
毓景帝冷冷道:「你別給朕揣著明白裝糊塗!」
「臣妾是真不知道。」莊明心眨吧眨眼睛,作無辜狀,「傻白甜」的問道:「不然皇上給臣妾說說?」
毓景帝:「……」
讓他親口給她說自個被寧常在戴了綠帽子的事兒,還不如拿把刀在他脖子抹一刀呢。
而且,瞧她那「惺惺作態」的模樣,明顯什麼都猜到了,也篤定自個打死都不會說出口,故而有恃無恐。
他恨恨道:「你給朕等著,朕夜裡再收拾你。」
「要叫皇上失望了,臣妾癸水還未走呢,今兒怕是不能侍寢了。」莊明心一臉「惋惜」的說道。
想了想,為免他打歪主意,又補了一句:「臣妾前兒吃多了金華酒,嘴巴裡頭起了個口瘡……」
毓景帝被她給氣笑了:「到底是自小作男兒教養,在大理寺當了數年仵作的人兒,婉拒朕的理由還真是滴水不漏!」
一個不慎,將她是莊二姑娘的身份給嚷嚷了出來。
雖然這是他倆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畢竟沒有捅/破窗戶紙擺到明面上來說過。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片刻後,莊明心打了個哈哈,裝傻道:「皇上說什麼呢,臣妾不過是時常借妹妹的身份去大理寺驗屍查案罷了,真正自小作男兒教養的是臣妾妹妹莊二姑娘。」
毓景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堅持,順著她的話道:「朕當然知道,朕還將那男人婆賜婚給了朕的表弟廖清鈞。」
莊明心:「……」
順杆就爬還不忘趁機黑自個一把,真是個小氣鬼!
不就是答應他的荷包至今還沒影兒麼,她已經很認真的在學習繡花了好不好!
她氣鼓鼓的開始趕人:「臣妾今兒是萬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您要翻別個牌子就快些翻吧,翻了後趁著天還亮著早些過去,免得夜黑路滑摔了。」
「朕不過說你妹妹一句『男人婆』,你就咒朕摔下御輦,要論狠心,朕不及你萬分之一。」毓景帝控訴了她一句,然後往靠背上一歪,耍無賴道:「朕今兒哪也不去,就待愛妃這裡了。」
莊明心才要張口,就被他一抬手給止住了。
他白了她一眼:「朕在你眼裡就是那等只想著床笫之事的色/胚不成?翻你的牌子就必要你侍寢?就不能老實偎在一塊兒歇一/夜?還是說,你自個跟朕躺一塊兒就忍不住想那事兒?」
莊明心:「……」
她簡直無語,先前是他自個說跟她躺一塊兒就控制不住的,斷無可能單純蓋棉被睡覺,這會子話鋒一轉,反倒將起自個的軍來了,當真是無恥之極。
「既皇上如此說,那咱們就走著瞧,若皇上做不到跟臣妾老實偎在一塊兒歇一/夜,自個打自個的嘴,那往後再對臣妾承諾什麼,臣妾可就不信了。」她挑釁的拿眼睛瞪著他。
這如炸毛貓兒般的嬌/俏模樣,勾的毓景帝心裡直痒痒,若非才說下大話,他必要將她攬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他只好咬牙道:「朕一言九鼎,自然說到做到。」
*
事實證明,他還真說到做到。
夜裡躺在東哨間的拔步床/上後,他不止沒動手動腳,見她手腳比往日涼上幾分,叫人多灌了幾個湯婆子不說,還將她的一雙腳兒撈到他肚子上暖著。
被冰的連打好幾個哆嗦,也不曾撩開手。
莊明心原還想笑他做作,他們一個是當今皇帝一個是寵妃,是暖炕燒的不夠熱還是湯婆子不夠多?再說了,真需要人力暖腳,多少宮女使不得?值得他如此親力親為?
但看著他滿臉心疼,半點不似作偽的模樣,她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摟/抱著睡了一/夜,有他這個火氣旺盛的火爐在旁,莊明心睡的小臉紅撲撲的,那叫一個香甜。
翌日自他懷裡醒來時,莊明心整個人都有些迷糊,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這迷糊又可愛的模樣,勾得毓景帝按捺不住,對著她的櫻/唇就親了上去,舌/兒突破障礙闖入進去,與她的舌/兒一起共舞。
莊明心被親了個七暈八素,淚眼汪汪的瞪著他,沒好氣道:「臣妾還沒淨口呢,您也不嫌腌臢。」
她這麼一說,毓景帝頓時渾身一僵。
是啊,是從何時開始,他喜潔懼怕腌臢的毛病不藥而愈的?
不不不,並未不藥而愈,上次聽聞寧王這個親弟弟要納兩個教坊司的樂人時,他就噁心的險些吐出來。
怕只有在她身上才會破例。
莫非自個果真對她情根深種?所以這才一再在她身上破例?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可不是甚好事兒,畢竟父皇一再跟自個說,帝王對於妃嬪可以寵可以縱容,但絕對不可以有愛。
不過父皇葷腥不忌,連寡居小姨子都能拉上龍床,市井賣豆腐的有夫之婦都能上手,說的話想來也作不得准。
若帝王都不能有所偏愛,那這帝王當的又有甚趣味?
毓景帝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想明白自個的心意後,也就不在這上頭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