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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8:26 作者: 風過水無痕
東窗事發,表兄已然保不住,但為了三皇子,寧常在就算是被打死也不可能承認與人通/奸、謀害皇嗣這兩樣大罪的。
這是料定毓景帝跟鄭太后為了顧全毓景帝的臉面,不會將事情宣之於眾。
「證據就是你的奸/夫表兄鄭謹鋮被錦衣衛抓進了昭獄,偏巧他治下的德安縣是最先爆發天花的地兒。」宸妃嘶吼,然後試圖用另外只手去抽寧常在耳光,但被寧常在眼疾手快的擋住了。
莊明心聞言立時斥責道:「宸妃姐姐,無憑無據的,怎能往皇上頭上扣綠帽子?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姐姐可有好果子吃?」
她雖不喜宸妃,但此事她是苦主,故而委婉的提點她一句,讓她莫要因小失大。
要揍寧常在出氣,尋個旁的理由便是,何苦去觸皇上的霉頭?
然而宸妃若是能聽得勸的人兒,從前也就不會鬧那麼多么蛾子出來了。
她蠻橫道:「不必證據,我就知道二皇子必是被她跟她那奸/夫給害死的!你不必多說了,今兒我必是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的!」
說著,趁寧常在分神,一個耳刮子就抽到了她的臉上。
寧常在牙齒磕到腮幫子,嘴裡有了血腥氣,她偏頭「呸」的吐了一口血水出來,然後抬手就去撓宸妃的臉,嘴裡道:「冤枉好人還有理了?跟我拼個你死我活?很好,那我奉陪到底!」
「你們都是死人呢?還不上前將你們主子拉開?」莊明心見這麼打下去不行,立時吩咐在旁圍觀的宮人上前將她們拉開。
宮人們猶猶豫豫的,生怕一個不慎,傷到自個主子的頭髮,但又不敢違抗盛寵正隆卻又管著宮務的婉妃。
正在這個當口,張嬤嬤突然來了。
她進來後,環視了一圈殿內的情形,視若不見的冷冷道:「太后娘娘召見宸妃娘娘,還請宸妃娘娘跟老奴走一趟。」
莊明心舒了一口氣,張嬤嬤再不來,宮人們又不敢上前硬將她們拉開,她也只能自個上陣就她們撕擄開了。
如今鄭太后插手倒好,免得她得罪人。
沒錯,說的就是宸妃,明明自個話里話外都是向著她的,偏她不領情,若自個強勢阻攔,她沒準還會恨上自個呢。
宸妃聞言,也只好鬆開揪住寧常在頭髮的手。
寧常在沒趁機報復,也跟著鬆開了手。
宸妃站起身來,隨張嬤嬤走了。
寧常在邊用手順了順自個散亂的頭髮,又吐了一口血水後,站起身來沖莊明心福了個身,笑道:「大家爭來爭去,不想最後的贏家卻是婉妃娘娘您。往後三皇子還要仰仗婉妃娘娘多關照,嬪妾在這裡先行謝過婉妃娘娘了。」
莊明心淡淡道:「皇上將三皇子交由端妃撫養,要仰仗也是仰仗她,寧常在謝本宮作甚?」
寧常在笑了笑:「端妃是娘娘的人,謝您跟謝她有何區別?」
「寧常在的謝意,本宮得空會替你轉告端妃的。」莊明心懶得跟她掰扯這些有的沒的,敷衍了一句,便帶著陳鈺沁、程和敏這倆站在門口裝木頭人的傢伙走人。
出了翊坤宮的大門,程和敏這才驚呼道:「天老爺哎,今兒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她們可都是世家貴女出身,竟干出如市井潑婦般撓人、撕頭髮的事兒來,所幸沒被皇上瞧見,不然皇上只怕立時就叫敬事房永久撤掉她們的綠頭牌。」
陳鈺沁槓她:「寧常在的已經永久撤掉了。」
程和敏瞪她:「不還有宸妃娘娘的在麼?」
陳鈺沁哼了一聲:「宸妃娘娘可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皇上的表妹,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怎可能永久撤掉她的綠頭牌?」
事實的確如此,宸妃跑去翊坤宮鬧了一場,還將皇上被寧常在戴綠帽的事兒吆喝了出來,鄭太后也只罰她閉門思過一月,並扣半年宮份。
所謂宮份,就是年例裡頭的銀子。
除了譬如周貴人等個別家境貧寒的,有幾個宮妃是缺銀錢的?半年宮份不過一百五十兩銀子罷了,根本不痛不癢。
*
次日,莊明心依舊去了春禧殿坐班理事。
雖有心想換去絳雪軒,但總要請示一下狗皇帝或是鄭太后。
她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驚擾鄭太后,只能等狗皇帝齋戒祭祖結束,來鍾粹宮時,再與他說。
今兒事情尤其少,來批條子的掌事宮人只小貓兩三隻,且辦的都是正經事兒。
想必是眾妃嬪見宮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兒,該夾/緊尾巴的都夾/緊了尾巴,不敢在這時候作妖。
莊明心樂得如此,提早一個時辰收工,回鍾粹宮躺著當鹹魚了。
瓊芳翻出了她的繡花繃子,哀求道:「娘娘,您這會子閒著,好歹扎幾針吧,不然回頭皇上問起來,也不好交代。」
「本宮前兒扎過了,今兒就免了吧。」說著,莊明心將身/子一扭,拿後背對著瓊芳,打呵欠道:「難得清閒,合該補補眠。」
崔喬笑道:「娘娘來著癸水,本就身/子嬌弱,又料理宮務半晌,想必是累的不輕,好歹叫她歇歇,這花兒回頭再扎不遲。」
瓊芳也只好作罷,嘴裡還是嘟囔了一句:「沒來癸水的時候,也沒見她多扎幾針。」
莊明心掏掏耳朵,只當沒聽到。
不過這眠也沒補成,因為外頭有人來報,端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