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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23:46 作者: 顧秧
    屋外忽起驚雷,夜風順著沒有關緊的窗縫溜了進來,吹得那龍鳳喜燭晃了一晃。

    他藏了五個月的秘密終於被人知曉,這時裴嬰才如負釋重地閉上了眼睛。

    燭火搖晃中,燕晁臉色鐵青,神情堪稱可怖,手掌下是坤澤潤滑溫熱的肌膚,而他今日剛冊封的皇后,卻不知何時有了身孕。

    屋中寂靜而無人言語,裴嬰繁重的嫁衣已經被燕晁解開,露出裡面貼身的小衣,他平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唯有小腹圓潤隆起,隨著他的呼吸靜靜起伏著。

    燕晁僵硬著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此時他的酒已經醒了大半,燭火倒映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猝然擠出一聲哼笑,「朕今日喝多了些,怎麼都眼花了?」

    他的雙眼充斥著血絲,惡狠狠地盯著裴嬰的小腹咬牙問道,「朕怎麼不知,皇后何時有孕?」

    裴嬰閉眼不語,只緩緩側過身去,將雙手都攏在肚子上,做出一個保護的姿態出來。

    燕晁心頭火猛然升起,上前攥住裴嬰手腕,一字一句都恨不得嘔出血來,「你騙我……你竟騙我!你懷著晏雲霆的孽種嫁給我,裴嬰……你好狠的心!」

    他用了十成的力氣,裴嬰只覺得腕骨都要被他捏斷,他掙扎著要擺脫他的束縛,眼中陡生狠戾,「我騙你又如何?元徽若不是存活於世,你當我願意嫁給你嗎?」

    他忍著劇痛勉強冷笑,「怎麼,若是你早就知道我有了元徽的孩子,便不會在靈堂中逼我當你的皇后嗎?」

    燕晁喘息急促,一雙眼瞪得充血滾圓,他怒極反笑,「若我早知你們已經暗結珠胎,我早該在晏雲霆死的那天,將一碗墮胎藥給你灌下去!」

    他扯斷床幔一角,將裴嬰雙手綁在床頭,此時被背叛的憤怒與痛楚已經占據了他的所有理智,他伸手就要重重摁在裴嬰身上那處令他作嘔的隆起,「不知你哪來的膽子,帶著一個雜種也敢入主中宮,怎麼,難道你意圖混雜我燕氏血脈,讓這姓晏的孽子坐上皇位不成嗎!」

    燕晁目眥欲裂,嗓子眼裡都恨不得磨出血腥味,「你高估了朕對你的情誼,我痴心於你,可也萬萬不能接受你有他晏雲霆的孩子!」

    裴嬰小腹被他牢牢摁在掌下,腹中孩子已有了意識,受到驚嚇後有些不安地作動,裴嬰強忍下下腹的酸脹墜痛,雙手被縛,他無法把燕晁的手從自己身上推開,只能輾轉著咬牙發狠。

    「你若傷害這個孩子,那還不如將我一起殺了!」

    裴嬰試圖護住腹中血脈,眼神中冷意不減,他眉尖抽搐著擰作一團,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哽得他心口生疼,「你乾脆給我一個痛快,也好過我們一家天人相隔。」

    燕晁靜靜站在床前,燭光將他面容一分為二,一面為明,一面為暗。暗處他兩側嘴角下沉,看上去是極為不悅的模樣。

    裴嬰被他束在床頭,因為掙扎而露出大半個雪白胸膛,他雙頰漲得嫣紅,望著燕晁的目光卻含了十成的涼薄。

    「你是朕的皇后,無論你犯了什麼過錯,朕都不會動你分毫。只是……」

    燕晁抬手解開自己的衣襟,在裴嬰越發憤然驚恐的目光中欺壓下來,他撕扯開裴嬰身上唯一蔽體的小衣,露出他圓潤白皙的小腹,微涼的指尖在上面碰了碰,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這個野種,留不得。」

    龍袍翩然落地,兩側床幔被解了下來,掩蓋住大床上交疊的兩具身影,燕晁伸手狠狠捏住裴嬰下頜,迫他抬頭看向自己,冷然開口道,「待皇后與朕行房,便墮了這團肉,往後朕待你,一如從前。可好 ?」

    雨夜寂靜,龍鳳喜炷已燃至一半,在門口守夜的宋安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安,順寧殿中燭火微暗,就在這時從屋中傳來一聲嘶啞的尖叫。

    「燕晁——!!」

    第六十七章 陛下的嫡長子

    即便燕晁身上沒有功夫,可到底也是一位乾元,乾元信香濃郁威嚴,生生將裴嬰壓制了下去。

    裴嬰已被晏雲霆落了印,腹中也有了他的孩子,陌生乾元的信香此時對他來說無異於鴆酒,後頸連著小腹都蔓延開灼痛。他白了一張臉,不管雙手手腕已經被絲帶磨出鮮血,掙扎著想要抗拒來自燕晁的碰觸。

    「你別過來,燕晁你……」

    燕晁在他臉上看出了驚慌,這時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阿嬰,你未免太過於天真了。你已是朕的皇后,無論朕想對你做些什麼,你只能受著。」

    腹中孩子掙扎得厲害,裴嬰痛得嗚咽一聲,卻做不到去安撫稚子,他眼中神色漸漸渙散,或許是知曉今日難逃一劫,只得合上雙眼,退而求其次一般哽咽求道,「別傷害它,我只求你別傷害它……」

    他話音未落,只聽見「哧啦」一聲,燕晁竟已然撕開了他身上的僅剩的小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登時就繃緊了,裴嬰雙手死死絞著綁住自己的絲帶,根本感覺不到痛楚一般輾轉反抗。

    「燕晁你放開我!」

    燕晁已經讓憤怒燒紅了眼,冰涼的手在裴嬰身上游移,他恍若變了個人一般,在夜晚露出了真實可怖的模樣。燕晁伏在他身上,舌尖輕輕舔舐裴嬰圓潤雪白的肩頭,粗嘎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曾幻想過多少次,將你按在身下,干、你。」

    裴嬰雙眼緊閉,臉上的不甘與羞辱交織,長睫上墜掛的那滴眼淚晶亮,他咬緊下唇扭過臉去,恰好露出了後頸上的那枚乾元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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