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獻給攝政王一舞

    天色漸黑，皇宮的宴會也正式開始。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隨意的看著中間大殿跳舞的舞女喝酒，暢聊。

    古彥對著坐在對面正看著他的臉著迷的公主眨了眨眼睛。

    賣弄風騷過後，古彥突然轉向高坐上的皇帝。

    「皇上，你們大瀚攝政王今年已經十八了，身邊怎麼連個女人都沒有？我看這滿朝千金，總不能一個也看不上吧？」

    說完，古彥對著晏梓臨挑了挑眉頭。

    晏梓臨眸色淡淡，只掃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坐在主位的皇上看了看攝政王的臉色，輕咳，「古彥，朕的皇叔還年輕。而且，皇叔眼光向來比較高。」

    「哦？是嗎？」古彥嘴角勾了勾，「我看，他是不好意思吧。不如，皇上今日就直接給他點一個送進王府，說不定明日攝政王府就多了個女主人。」

    皇上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晏梓臨，想著，難道是真的？

    皇叔真的是不好意思，需要人推波助瀾一下？

    晏梓臨不屑搭理古彥，抿著杯中酒水。

    這樣的畫面落在皇上眼裡，好像真的有那麼幾分像古彥說的。

    雖如此想，皇上還是開口徵詢晏梓臨的意思，「皇叔，你看，有沒有......」

    古彥不等皇上說完，既打斷他，「皇上，您這就不會體諒人了。」

    「嗯？」

    「攝政王既然是害羞，難以啟齒，您問了他自然是否認。」

    皇上覺得有道理，看了看晏梓臨冷著的臉，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

    下面一眾大臣家的貴女看著，眼神不自覺的落在晏梓臨身上，隱隱帶著期待。

    司正青（內閣大臣）朝自己的孫女司覓柔使了個眼色。

    司覓柔臉頰含羞，起身從自己的位置站起，走到大殿中間，朝高位上幾人行禮。

    「臣女叩見皇上皇后，攝政王和小王爺......」

    司覓柔臉蛋纖瘦，柔美，那雙眼睛一直帶著盈盈亮光，裡面似有水一般。

    任何一個男子見了都會贊一聲美人。

    只是，司覓柔很少參加京城女子間的聚會，理由是，練舞。

    她是司貴妃的侄女，論樣貌，自然沒得說。

    坐在皇上後面的司貴妃看著自己這個侄女也覺得滿意，有她當年那股吸引人的資本。

    司家，在大瀚朝也是舉足輕重的大臣之家。

    皇上現在也對他們家非常看重，甚至都要比過皇后的娘家。

    要不然，在這樣的宴會上，司正青也不敢隨意的讓自己的孫女站出來插入上位者說話中。

    看皇上現在那完全沒有責怪的眼神就能知道，司貴妃把皇上哄的有多服帖。

    古彥看著這個女子，眼底神色透著玩味，看向晏梓臨的眼神也隱隱帶著笑意。

    晏梓臨神色不動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沒看到大殿中間那個柔柔行禮的嬌軟美人。

    皇上看著站在殿中央的美人兒，仿佛看到當初的司貴妃，眼神都溫和了幾分。

    「朕記得，你好像是司愛卿的孫女，可對？」

    司覓柔屈膝，「回皇上，正是。」

    「嗯，不知你站出來所謂何事？」

    「回皇上，臣女看著宮中的舞女跳舞，忍不住也想獻醜，想要獻給攝政王一舞。」

    司覓柔說著，微微低頭，像是害羞，其實眼底一片清明。

    她不喜歡攝政王，但是必須要嫁給攝政王，就算是妾也要嫁。

    從生下來開始，或者說，從生在司家開始，她就沒有了自己的思想。

    姑姑司貴妃是用來迷惑皇上的，她是用來迷惑攝政王的。

    府中還有別的姐妹，她們的命運也都大抵如此。

    別府的宴會她們甚少去參加，或者說，去了也融不進去。

    她們的時間全都用來練習各種琴棋書畫之類的技能，為的就是進入各府之後儘可能的迷惑住所嫁之人的心。

    就像現在的皇上，在姑姑時不時的煽動下，心早就向著他們司家了。

    「攝政王？」皇上看了晏梓臨一眼。

    古彥挑眉，倒是夠直接。

    司覓柔應聲，「回皇上，是的。」

    皇上轉頭看向攝政王。

    這衝著他來的，怎麼著也要攝政王點個頭吧。

    晏梓臨眸子微動，視線落在司覓柔的身上，眼底一片冰寒。

    正要開口......

    「皇上。」

    「嗯？」

    眾人看著突然出來跪在地上，臉上透著醉態的司正青。

    「皇上，老臣有罪，老臣對不住攝政王。」

    「愛卿有話慢慢說，你何罪之有？」皇上奇怪這是什麼話。

    古彥噗嗤笑出聲，挑眉看向晏梓臨。

    司正青聽到這聲笑，心下微惱，卻也只能當作沒有聽到，「皇上，老臣的孫女不知分寸，在這大殿上私自站出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思，竟然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向攝政王獻舞。」

    「是老臣管教不嚴，不該在這宴會之上表露出對攝政王的仰慕之情，還請皇上看在老臣的孫女未及笄的份上，千萬不要怪罪。」

    皇上還以為什麼事，聽他說完，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司愛卿起來吧。朕看你是酒喝多了。」

    「今日是宴請大乘國小王爺，也是眾臣同樂。愛卿的孫女出來獻舞，說是獻給攝政王的，朕和各位愛卿同樣能看。」

    司正青恭敬磕頭，「皇上說的是，是老臣愚鈍了。」

    「你退下吧。這事朕准了。」皇上哈哈的笑了兩聲，「素聞司家的女兒個個都是才藝了得，朕今日要好好的看看了。」

    司正青眼底划過笑意，謝過皇上之後站起身，看了司覓柔一眼，回了自己位置。

    皇上准了，司覓柔行禮，而後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散開。

    瞬間，原本還如常的一身玫紅衣裙，下擺變的寬鬆，幾根綢帶出來。

    上衣的袖子也在手腕處收緊，袖口寬鬆。

    那邊音樂起，司覓柔凹凸有致的身材跟著音樂開始搖擺。

    古彥看著這準備充分的姿態，似笑非笑的看著。

    同樣坐在大臣家眷中的施竹筱看著，眼底划過幾分異樣，隨後如常。

    司覓柔不過是司家培養出來的棋子，想要用來蠱惑攝政王，這一點有心之人都能看的出來。

    而，這樣一個嬌軟的美人兒，用在別人身上還有可能會成功。

    用在那個男人身上，根本不可能！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攝政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或者說，已經心有所屬的晏梓臨，根本看不到任何女子。

    施竹筱呲笑一聲，看著大殿中央那個旋轉的女子，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自嘲。

    端坐在主位上的皇上看的幾乎轉不開眼睛，而稍微低一些位置坐著的晏梓臨卻只瞄了一眼，隨著低頭抿茶。

    「晏梓臨，你不喜歡嗎？比那個小農女可有味道多了。」古彥湊到晏梓臨身邊，壓低聲音道。

    「你若是喜歡，本王倒是可以作主送給你。」

    「嘖嘖，這樣就不好了，小爺我明明就喜歡對面那幾個公主，要不你都送給爺？」

    晏梓臨轉頭，嘴角勾了勾，「你若是真想要，自然可以。」

    古彥看此，身子坐直，「還是算了，小爺可不是占便宜的人。一次娶了好幾個公主，怕是消受不起。」

    晏梓臨面無表情的轉回視線，心裡冷哼。

    司家這點把戲，在皇上身上用了，在大臣身上用了，現在還直接故技重施的想用在他身上。

    蹦躂的太久，蹦躂的太順利，他就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好！」

    「好......」

    司覓柔一段舞跳完，叫好聲不斷。

    皇上轉頭看向晏梓臨，「皇叔以為如何？」

    「本王對此不感興趣，所以未看。」晏梓臨淡淡道。

    「咳~」皇上摸摸鼻子，這個，他要怎麼說呢？

    「晏梓臨，我看這司家小姐的舞技堪稱京城之最。再說了，人家可是為了你才獻的舞，這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大殿中央，跳完的司覓柔對晏梓臨的態度沒有任何的感覺。

    不管是攝政王也好，還是小王爺也好，她都無所謂。

    不喜歡，所以無所謂他們說什麼。

    她不在意，司正青卻很在意。

    見攝政王如此態度，眼底微沉，這個時候卻也不能出去說什麼。

    他不能出面，有人站出來了。

    「皇上~」坐在皇上後側一些的司貴妃傾身靠近皇上，「您看，柔兒好歹是個女孩子，她現在當著這麼多大臣還有他國使臣的面說了那樣的話。」

    說著話，司貴妃擦了擦眼角，「攝政王若是沒有回應，這，柔兒的將來可就全都毀了啊。」

    「愛妃別急，愛妃別急。」

    皇上聞言，趕忙輕哄司貴妃。

    「臣妾怎麼可能不急啊，那可是臣妾的侄女。攝政王就算不喜歡，柔兒不求正妃之位，給攝政王做個妾氏總是夠格的吧？」

    「皇上，您這個一國之君，送給攝政王一個女人還是能作主的吧？」

    皇上輕咳，「好，這件事朕自會處理。」

    坐在皇上旁邊的皇后全程聽著，斜了司貴妃一眼，冷哼。

    皇上看向在說話的晏梓臨和古彥兩人，眼神一正，威嚴了幾分，但也沒敢直接下旨，而是看向晏梓臨。

    「皇叔，那個，您看，司家的女兒這樣貌和才藝都還算拿得出手，皇叔不若直接許個側妃的位置，不喜歡養著就是。」

    晏梓臨聞言，微愣，而後看向皇上，聲音不冷不熱，「皇侄若是喜歡，可以留在後宮。」

    話落，晏梓臨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離開。

    「那......」皇上抬手，看到大廳這麼多人，也不好放下身份起身。

    而且，他能感覺到攝政王生氣了。

    古彥看著，輕笑，神色微閃，想著今日這事若傳到那個臭丫頭耳中，她應該會非常高興吧？

    哼哼！這件事要保密，不能讓那丫頭得意。

    看晏梓臨就這麼直接出了大殿，好像不會回來的樣子。

    皇上也沒說什麼，下面眾位大臣更不會說什麼了。

    司正青的臉色難看至極，卻也知道攝政王不是那麼好接近的。

    施竹筱看此，雖在意料之中，但是看到這一幕她還是忍不住笑了。

    古彥起身，和皇上簡單的說了幾句，也跟著離開。

    主角走了，宴會也隨著散了。

    古彥追著出門的晏梓臨一起去了攝政王府。

    跟著去了王府的後院，在花園的亭子中看到坐在裡面一邊看書一邊吃點心的穆清媱。

    「嘖嘖，不怕把自己吃成肥豬。」

    古彥和晏梓臨並排走著，還沒踏進亭子，就先開口說穆清媱。

    晏梓臨橫了他一眼。

    穆清媱抬頭，先看了晏梓臨一眼，而後瞪了一眼古彥，無視他。

    站起身，迎上晏梓臨，「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要到深夜呢。」

    晏梓臨點頭。

    「我跟你說，臭丫頭，你的眼光可不咋地，這悶葫蘆看上了一個會跳舞的大家閨秀，要不是我在中間阻攔，直接就納進府里做側妃了。」

    穆清媱挑了挑眉，「是嗎？長得好看嗎？」

    古彥不客氣的坐下，伸手拿點心吃，「比你好看多了。」

    穆清媱瞥嘴，她才不相信古彥的話呢。

    就算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子，她覺得肯定是那個女子看上了晏梓臨，而晏梓臨拒絕了。

    「你用過晚膳了嗎？」晏梓臨根本不在意古彥說的話，低頭問穆清媱。

    穆清媱微微搖頭，「還沒有，我晚上和漫寒在街上吃了好多街邊的小吃，一點兒都不餓。」

    吃點心也是覺得無聊，隨口嚼點東西。

    「現在感覺到餓了嗎？本王讓人去做。」

    他在皇宮也未吃東西，直接就回來了。

    穆清媱點頭，「好呀，我還想吃上次的魚。」

    「好。」

    看著那邊兩個卿卿我我的關心著對方，古彥滿臉的嫌棄。

    「真是肉麻，我也沒吃飯，臭丫頭，小爺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穆清媱賞他一個白眼，「想吃啊，自己回去做，我才不伺候你。」

    晏梓臨拉著穆清媱一起坐下，那邊石管家吩咐去準備飯菜。

    「你還不走？」穆清媱看著這個不客氣的人。

    「小爺為什麼要走，這裡是晏梓臨的府邸，小爺是貴客，他都沒趕我走，你這丫頭倒先開口了。」

    「本王的府邸也是丫頭說了算。」晏梓臨很給面子的接了一句。

    「喂喂喂，我說你不是吧？她還不是你什麼人呢？就能當家作主了？」

    古彥眉頭微挑，心裡的想法也不由的增多。

    穆清媱的身份和晏梓臨相差如此之大，晏梓臨能毫不猶豫的說出這話。

    這說明什麼？說明晏梓臨已經決定娶這個女人為妃。

    可是，憑什麼呢？

    穆清媱她有什麼本事能夠讓晏梓臨許給她正妃之位。

    要知道，以晏梓臨在大瀚的地位，她的正妃，相當於整個大瀚朝最尊貴的女人了。

    古彥也不傻，他明白，晏梓臨能如此決定，肯定是因為有著不能明說的原因。

    穆清媱看著古彥眼底的情緒變化，不知道這狐狸又在盤算什麼。

    「古彥，你什麼時候回大乘國？」

    古彥回神，看著穆清媱，打開摺扇，自命風流的扇了兩下，「怎麼？你要跟小爺一起回去嗎？」

    晏梓臨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跟你回去？」穆清媱挑眉，「怎麼？你們家皇位打算讓給我做嗎？跟你回去有什麼好處？」

    「皇位讓給你？」古彥眨眨眼，隨著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小爺雖然沒有皇位，但是有王位啊。」

    說著，嘿嘿的壞笑兩聲，「小爺現在還未娶正妃，要不，你把這個傢伙甩了，跟小爺走吧？王妃的位置還是可以的。」

    穆清媱呵呵，「想得美。」

    晏梓臨則是直接將手裡的杯子扔出去，方向直接對準古彥那張臉。

    古彥面色一變，抬起扇子，手腕一轉，杯子混著裡面的茶水一起飛出亭子，然後應聲落在外面，碎掉。

    「晏梓臨，小爺開個玩笑都不行啊，你要是毀了爺這張臉，就真的要用這丫頭賠了。」

    知道晏梓臨沒有用力，古彥繼續嘴上不饒人。

    他打不過晏梓臨，但是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晏梓臨冷哼，「若是再敢亂說話，本王不介意把你扔出京城。」

    就是因為知道古彥是有口無心，他才只是扔個杯子。

    否則，就是直接扔刀子了。

    「你不要太過分了，小爺現在是貴客，貴客！」

    穆清媱看著輕笑，「就說讓你有個做客的樣子。」

    這傢伙，好了傷疤忘了疼。

    當初被那樣趕出莊子，若是再口無遮攔，晏梓臨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將他送出大瀚呢。

    古彥也知道，看著眼前這對沒有同情心的男女，表示不滿。

    「小爺這性子向來如此，你們若是敢將我趕出去......」

    「怎麼樣？」晏梓臨淡淡揚眉。

    「小爺當然是再自己回來，然後住在這臭丫頭的莊子不走了。」

    「你可以試試。」晏梓臨不咸不淡的道。

    古彥冷哼，「不懂人情世故的悶葫蘆。」而後轉頭看向穆清媱，「小爺聽說你們莊子下個月有喜事？小爺也去湊熱鬧怎麼樣？」

    穆清媱直接拒絕，「不怎麼樣。」

    有這傢伙出現，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不要這麼無情嘛，爺就是無聊，大乘國都玩的差不多了，來你們這裡看看。」

    「呵呵~」

    「喂喂，要不，明日爺請你，哦，也帶上這個悶葫蘆，請你們吃飯，怎麼樣？」

    「......」

    「別這麼冷漠呀，說句話。」

    「你該回去了。」

    「小爺吃完飯再走，我都看到石管家帶人送來飯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