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穆合南找上門

    天亮，穆清媱一家起來，邱氏和穆清薴做早飯，穆清媱帶著二姐做滷味。

    滷味剛下鍋，大門被敲響。

    「二姐，應該是朱嬸她們，你去開門吧。」穆清媱坐在小凳子上燒火，不想起來。

    「好。」

    穆清妍轉身跑出去，沒一會兒帶著朱嬸和楊嬸進門。

    「朱嬸，楊嬸，哎，還有白叔。」

    白路跟著走到廚房門口，見一屋子的女人，他又退了出去。

    穆清媱將他叫進來，讓他先坐下。

    「哎，你們這院子可真漂亮，又高又寬敞。」楊氏進了廚房還是不停的看著外面的大院子，滿眼的羨慕。

    她也要好好攢銀子，將來給自己兒子也蓋新房子。

    「是漂亮。」朱嬸跟著附和，看穆清媱在燒火，走近，「媱丫頭，我幫你燒吧，你去歇著。」

    「不用，裡面都是燒的木頭，看著就行。」

    「也是，那我去幫你娘。」朱氏說著就要往另一邊用小爐子做飯的邱氏走去。

    「朱嬸，您不用忙活，您和楊嬸搬了凳子坐下，我有事跟你們說。」

    「有事？」朱氏的臉色微微一遍，「出啥事了？」

    穆清媱連忙擺手，「沒出事沒出事，我就是問你們一些意見，你們先坐下說。」

    「好。」兩人隨手搬了凳子坐下。

    穆清媱把鍋底的木頭往裡拿了一些，看著兩人還有坐在門邊的白路，「朱嬸，楊嬸，還有白叔。是這樣的，我打算過幾日開始增加一個石鍋拌飯，也是一種小吃。」

    提到生意上的事，幾人臉上神情變化了幾下，生怕跟自己現在做的工有關係。

    穆清媱看他們這樣，輕笑起來，「你們別緊張，我想說，到時候咱們幾個人可能忙不過來，想問問朱嬸和楊嬸願不願意把家人接到縣城裡來。」

    「您看這個院子也夠大，前面基本都是空著。你們如果過來，就住在那兩邊的廂房。」

    「還有，家裡小孩子到時候可以送到學院，老人可以在家幫著看院子或者切菜，洗菜之類的，也都算工錢，怎麼樣？」

    穆清媱一番話說完，朱氏和楊氏先是大喜，之後就又開始猶豫。

    她們是挺想過來的，只是，台寧村有他們的房子，地。

    如果都拋下，就怕家裡公婆不同意。

    穆清媱也沒讓他們馬上給出答覆，自然要回去和家人商量才行。

    「朱嬸，楊嬸，你們不用現在就決定，回去後和兩位叔叔，還有家裡的老人商量商量，如果他們都同意，你們就把田地租給村里其他人，房子也找鄰居幫著照料一下。」

    說完這些，穆清媱又轉向白路，「白叔，您家的地好像一直都是別人在種，要不您先搬過來，家裡的房子讓別人幫著照看就行。」

    「這」白路看看他們母女四個，覺得不合適。

    萬一朱氏和楊氏的家人不來，他和母女幾個同住一個屋檐下，這太說不過去。

    「白叔，您不用猶豫。若是朱嬸和楊嬸不能來，我打算買些人回來。」

    這樣的話，白路應該不用擔心了。

    「這樣可以，那我先收拾一下，等你嬸子她們決定好，我再搬東西。」

    「行，那朱嬸和楊嬸回家好好跟兩位叔叔說一下。至於工錢，就按每個月一兩算，大孩子可以幫忙，也是一兩。兩個老人就做些輕鬆的事或者幫忙看著院子，每天十文，也就是每月三百文。」

    「這，這麼多呢？」朱嬸眼睛瞪得老大，她都算不過來自己一家這一天能掙多少銅板了。

    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家兩口子，加上大兒子，二兒子就是四個人都能拿一兩。

    這跟以前比，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朱氏心裡盤算著，一定要勸公公婆婆同意。

    這一家子加在一起，一個月能賺四兩多銀子呢。

    就算到時候讓幾個兒子去念書，他們兩口子也能掙二兩銀子呢。

    供三個孩子去讀書也是足足的。

    只要他們節省，好好的存些銀子，將來在村里蓋個好點的房子也行。

    楊氏家也是三個孩子，上面兩個兒子，最小的是個女孩兒，將來有了銀子，也可以都把他們送去學院。

    事情說完，穆清媱讓她們回去跟家裡說完再決定。

    朱氏兩人鄭重點頭，開始幫著幹活。

    「我還是先去把棚子搭上吧。」白路看插不上手，閒坐著也不合適，於是起身準備出去。

    穆清媱要的棚子都做好了，他們放在攤位上就想著來這裡幫忙。

    現在看也沒什麼要忙的，還是先回去把棚子搭好吧。

    朱氏兩人聽言也跟著應聲，「我們也去吧，你們先吃飯。」

    穆清媱也沒跟他們客套，點頭。

    他們走後，母女四人吃了飯才出門。

    到攤子的時候，白路三人已經把棚子弄好，板車也推了出來。

    穆清媱圍著棚子看了好久，「白叔，你的手藝真好，這旁邊可以掛起來，通風，擋雨都行。」

    而且棚子夠大，夠結實，看來他們可以多加些桌子。

    等以後把娘和兩個姐姐都教會了，那她們四人做飯，朱嬸幾個收拾桌子，肯定可以。

    旁邊顧氏夫婦看穆清媱這邊搞那麼好的棚子，輕哼。

    「真是煩人。」

    看著人家大把大把的賺銅板，自己就守著個破攤子賣包子，這個心裡堵呦。

    顧氏剛開始還熱情的和母女幾人搭話，送水，送包子的。

    可是被推回來好幾次之後，她也明白了，人家是不想跟自己有牽扯。

    這段時間，顧氏沒事的時候就觀察穆清媱炒麵，回家也試了幾次。

    可就是做不出那個味。

    她倒是買過一份炒麵回去研究。

    只是，還沒看出什麼，就被一家人給吃完了。

    現在更好了，人家弄了個大棚子給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

    穆清媱根本不在意顧氏怎麼想。

    她那每次帶著目的的熱情實在讓人反感，現在不說話反而輕鬆。

    棚子弄好，桌椅擺好，穆清媱也開始教兩個姐姐做炒麵。

    其實很簡單，主要是掌握好炒肉的時間和炒麵的時間，不能太久或太短。

    今日有了白路的加入，幾人更加輕鬆了幾分，滷味一文錢一個，賣的也挺不錯。

    鴨腸不好算，穆清媱也是差不多的給，反正不少。

    本來就是五文錢買一大桶，費些調料和柴火，就當是給顧客解饞。

    忙活了正午一陣，穆清媱才開始給自己做飯。

    從家裡帶了一隻野雞，用來燉土豆。

    再炒個蘿蔔絲，配著米飯吃。

    就是家常小菜，不過那香味卻勾的好多客人咽口水。

    「丫頭啊，你要不要開個餐館啊，我肯定去給你捧場，天天去。」

    這家常菜都做的那麼好吃，太讓人有食慾了。

    「劉叔啊，您想吃就給盛一點嘗嘗，我就是隨便做的，都是我們自己吃。」

    那客人經常過來，穆清媱跟他挺熟的。

    「不不，叔可不要，你要是開了餐館，我肯定天天去。」

    穆清媱不跟他爭，菜熟了之後盛了一盤直接端給他，「嘗嘗味道，您要是覺得好我就想想開餐館的事。」

    「你這丫頭，行，我幫你嘗嘗。」

    棚子裡客人不多，穆清媱幾人也分了兩桌開始吃飯。

    「好吃，真香。」

    「是香。」

    人不多，卻很熱鬧。

    幾人吃飯間，杜元和三個衙役一起過來了。

    「怎麼還弄了個棚子？」

    穆清媱抬頭看到他，「杜大哥，幾位差大哥，你們吃了嗎？」

    杜元點頭，將懷裡抱著的兩條小狗遞給穆清媱，「哥幾個吃過了，來給你送兩隻小狗養著。這是狼狗，長大之後可凶了，看家護院絕對可以。」

    她們一進門的時候穆清媱就看到狗了，沒想到是給她的。

    「這是一樣的嗎？」穆清媱兩隻手接過一隻，穆清妍跑過來接過另外一隻。

    「不一樣，這是兩種，給你兩隻，將來還可以生好多。」杜元笑著道。

    「杜大哥想的真周到，這個我收下了。多少銀子，我拿給杜大哥。」

    杜元擺手，「不要，這是小九家的狗崽子生的，還有一隻是在他鄰居家抱的。村里養不起，留家裡也是餓死。我想著你們家就幾個女人，養兩隻狗看家挺好。」

    「嗯，我很喜歡，杜大哥若是遇到人家不要的狗給我也行，我全都要了。」

    「你要這麼多狗幹嘛？」杜元問道。

    連正在吃飯的邱氏也抬頭看向穆清媱。

    穆清媱只笑笑，「養著玩，我喜歡小狗。您到時候送來就是，要錢的話也可以給你。」

    「別提錢，咱們之間不用。」

    「好。」

    「那你們忙，我們還要去巡邏。」杜元說著要轉身。

    「杜大哥和幾位大哥等一下。」穆清媱轉身，裝了一些滷味給他，「你們拿著下酒，等幾日我這要做新菜，幾位差大哥都過來嘗嘗。」

    杜元也不推脫，直接拿著道謝。

    後面幾個衙役也都客氣的笑。

    送走他們之後，穆清媱跟邱氏說了一聲，姐妹三個抱著小狗回了院子。

    在後院一進門的地方就有一個狗窩，應該是之前的主人也養狗，剛好現在可以給這兩個小傢伙用。

    穆清妍拿了原來不用的舊被子鋪在裡面，兩個小傢伙互相蹭著在裡面叫了幾聲。

    「給吃什麼啊？」穆清妍沒養過狗，想著餵饅頭應該可以吧。

    「只要是軟和的東西都行。養半個月可以給它們吃一些煮爛的骨頭。四五個月差不多就能吃大骨頭。」

    穆清媱前世再鄉下養過狗，大概了解一些。

    正好過幾日她要做石鍋，打算熬骨頭湯，可以每日餵一些。

    以後也不會少了這兩個小傢伙的骨頭吃。

    「那我去拿饅頭。」

    「好。」

    姐妹三人在家餵了狗之後又出門。

    傍晚到飯點的時候，因為有了棚子，裡面特別暖和，客人也不少。

    剛忙過一陣，眼看著天快黑了，來了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穆合南。

    穆合南最近也聽說了縣城這邊新開了一家炒麵，很多人都說好吃。

    可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邱氏母女四人的攤位。

    他和大哥是在一個賣雜貨的鋪子打下手，也就是普通的小工。

    因為幹了好多年，那老闆每月給兩人八百文，已經算不錯的了。

    但那些銅板大部分都拿去給大哥家兩個兒子讀書，他也是省吃儉用的。

    知道這麼一家小攤位都沒捨得來嘗嘗。

    他們在的那家雜貨鋪離這有五條街，不算近，也不算遠。

    要不是今日中午他想出去打打牙祭，吃點好的，還遇不到刁陽呢。

    遇不到刁陽也就不知道邱氏母女瞞著他開了這麼火的一個攤子。

    刁陽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到現在還迴蕩在他腦子裡。

    說什麼，邱氏母女一天掙的比他一個月掙的還多，還說邱氏母女搬到縣城住，根本不管他穆家了之類的。

    穆合南本來不信的，他覺得刁陽那個八道。

    可是，他一個下午都沒安心做事，一直想著刁陽說這話的表情，就跟真的一樣。

    總算熬到下工，穆合南想也不想的就出來了。

    看著這個進進出出的棚子，看著熱鬧非凡的小攤位。

    當他透過小門看到邱氏的時候，他腳步不自覺的加快，直接衝到穆清媱幾步跟前。

    穆清媱剛感覺到一道讓人難以琢磨的視線，抬頭就看到穆合南氣憤難當的面孔。

    氣憤？為什麼？

    穆清媱面上一副淡笑，從上到下掃過穆合南，然後當著他的面將放銅板的盒子收起來。

    穆合南在她收之前看了一眼，裡面好多銅板，一串串的，還有幾塊碎銀子。

    刁陽說的果然沒錯，她們一天掙好多銀子。

    剛剛出去了又回來的邱氏也看到了穆合南。

    她眼底閃過複雜的光，隨著就是冷漠。

    「這位客人，吃什麼？」穆清媱看著眼睛赤紅的穆合南，問話的語氣也非常不正經。

    穆合南聽了，腦袋就差冒煙了，大吼，「穆清媱，我是你爹！不是什麼客人！你還想收我的銅板嗎？」

    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面是好吃還是難吃，他想的是讓邱氏回穆家。

    只要她們回穆家，這一天好幾兩的銀子就是他的。

    他再也不用窩在那個小店裡忙的團團轉了。

    只是，這些都是他想的，穆清媱可不會給他面子。

    穆合南的大吼聲，讓原本熱鬧的棚子漸漸安靜下來，全都看向這邊。

    「我說穆合南，你難道忘了那份斷絕書？忘了你已經把我們母女趕出穆家了？」

    穆清媱還沒說話，邱氏幾步走過來。

    她現在對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感情。

    十幾年的冷漠，再深的情分也都凍結了。

    何況，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無情而讓媱丫頭身體孱弱，甚至有可能找不到藥材恢復。

    每每想到這些，邱氏都怪自己當初的懦弱和傻，更恨穆合南和向氏一家。

    現在穆合南跑來找她們，無非就是知道她們母女掙了銀子。

    想占便宜？門都沒有！

    「邱氏，你別不知好歹，你現在可還是我穆家的媳婦，我還沒寫休書。」穆合南怎麼會輕易鬆掉這麼大一塊餡餅。

    抓著沒寫休書這一點想和幾人扯上點關係。

    「斷絕書都已經寫了，有沒有休書都和你沒有關係了，懂嗎？」穆清媱將邱氏拉到自己跟前，看著穆合南的眼神帶著譏諷。

    「你個孽女，我可是你爹，就算寫了斷絕書也不算，走到哪你都是老子的種！你掙的銀子就得交給我！」

    穆合南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在棚子裡吃飯的客人聽到兩邊的爭執，看看穆合南，再看看母女幾人，搞不清楚這是什麼關係。

    穆清媱眼睛眯了眯，冷哼，「你說是就是啊，你用什麼證明你是我爹？用你將我們趕出門證明嗎？還是用，我生病了你一個銅板都不出來證明？」

    「你不管怎麼說，我生了你，你就得孝敬我。」穆合南為了銀子已經不想要臉了。

    「真他媽無恥，我們母女受苦受罪的時候你他媽不聞不問，現在有銀子了你還要來拿我們辛苦賺的銀子？是不是人啊你？」

    穆清媱直接開口就罵，管他是誰的爹，這種生物就該滅絕。

    哪有那麼多好事給他？

    讓她們母女辛辛苦苦的掙錢給這種狼心狗肺的人花。

    聽到穆清媱這些話，客人們再看穆合南的眼神時都帶著鄙視和譴責。

    「嘖嘖，怎麼有這種男人啊？」

    「就是。以前看不起人家，生病了都不給銅板買藥，現在還跑回來占便宜？真丟人。」

    「就是，人家母女幾個每天累的手軟，有好幾次我都看那丫頭差點拿不住筷子。」

    「可不是，這男人真不是東西。」

    穆合南聽著大家的議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指著穆清媱氣急敗壞道，「老子可養了你們十幾年，不拿出一百兩別想走。」

    「噗~養了我們十幾年？一百兩？」穆清媱直接被氣笑了。

    「能不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十幾年我娘和姐姐哪一日不是起早貪黑的幹活，地里的莊稼你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吧？」

    「還有，每日做那麼多活也就換來幾個窩窩頭。也就逢年過節的能吃上三天的白面。」

    「這十幾年，我們連銅板都沒見過，更別說花你一兩銀子了。」

    「你自己掙多少銀子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還要一百兩，你也配？」

    穆清媱就是指著他鼻子罵。

    這麼恬不知恥的人根本不需要給他留面子。

    「你，哪有你說的這樣？我可不知道！你們不可能只有窩窩頭。」穆合南不知道用什麼話反駁，只能用自己沒看到過當藉口。

    「呵！」邱氏看著這樣的穆合南，所有惱恨都在這一聲輕蔑的笑里。

    她早該看清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窩囊廢！

    一旁的朱氏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幾步，「我說穆合南，咱們一個村的，邱氏這十幾年過的什麼日子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你如果覺得不可能，我就給你講講。」

    「邱氏在懷三丫頭的時候就被你和你娘一起趕到村後面的破房子裡。」

    「每日不停的幹活才能從老宅換些窩窩頭。這還不算，要是你娘不高興，少給點吃的，或者打罵母女幾人的事也常有。」

    「不說以往，就說年前的事。你們要把大丫頭賣給村裡的瘸子，邱氏不同意，就被你們趕出來了。當時可是村長幫著寫的斷絕書。」

    「母女幾個住在老白家院子裡，你穆家可是連一個窩窩頭都沒給，全是我們這些鄉親送了些吃的。要不然母女幾個餓也餓死了。」

    朱氏的一番話把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更是不留情的說了穆合南一家的無情，和邱氏母女當時有多可憐。

    坐著的客人全都唏噓的看著幾人，議論紛紛間都罵穆合南不是個男人。

    穆合南簡直想把朱氏的嘴給堵住，可惜在那麼多人面前他不敢。

    臉色漲紅的看著幾人，咬牙切齒的樣子甚是醜陋。

    「你如果吃麵就付了銀子坐下，我們不挑客人。可是，如果你是來找事的，我可要報官了。」

    穆清媱見穆合南站在那裡不動，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上前。

    「穆清媱，就算我對你們不好，你們也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們的爹，你們就要盡孝。」

    一直站在後面的穆清薴和穆清妍根本不理他，死死瞪著他，那眼神，哪裡是在看自己的爹啊。

    穆合南的無恥簡直是到了一個新高度，穆清媱真的不想跟他在這浪費時間。

    「你如果不走我就報官了，正好讓衙門的人帶你去看看我備份的斷絕書，提醒一下你，我們和你沒關係。」

    「什麼？你把斷絕書備案了？」穆合南簡直不敢相信。

    之前是村長作證，若是想要母女幾人回來，好好說說情，村長那邊說不定睜隻眼閉隻眼。

    可是，衙門裡，那就不是村長能解決的了。

    「那當然，要不然，我們母女什麼時候會有出頭之日？總不能一輩子生活在一群吸血鬼中間。」

    穆清媱涼淡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你，你們」

    「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就是，還是走吧。」

    「這不是在西街雜貨鋪的穆家兄弟嗎？小心再不走我就告訴你們掌柜，不用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人了。」

    穆合南被這句話嚇的一身冷汗出。

    他這份工可是很難得的，不用風吹日曬，管吃管住。可不能輕易的丟了。

    客人們趕他的聲音在繼續，邱氏母女幾人也冷笑的看著他。

    穆合南實在沒臉呆下去，狠狠的看了幾人一眼，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這男人，臉皮真厚。」

    「就是。」

    「以後這母女在咱們鎮上擺攤，兄弟們常來照顧照顧，可不能再讓她們回那個什麼穆家了。」

    「對對，大妹子，小丫頭，你們安心的在這擺攤。」

    穆清媱見好多客人出言安慰。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收下了。

    「多謝各位仗義出言。說起來這些都是我們的家事，不應該打擾各位吃飯。這頓就有我來請了，大家沒吃飽的可以再來要一份。」

    「不用不用，我們不差這點銅板，都是衝著你這手藝來的。」

    「對，銅板肯定要給。」

    「謝謝大家的照顧，過幾日我會做一個新菜給大家，到時候還請各位來捧場。」

    「好好。」

    「一定。」

    看著大家熱鬧的吃飯，穆合南也已經離開，邱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楊氏拍拍邱氏的胳膊安慰道，「邱妹子，別多想，你們已經離開那個家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嗯，我知道。」

    「娘，咱們今日早些回去吧，我也覺得累了。」穆清媱看天快黑了，估計朱氏她們家人也該來了。

    邱氏點頭，「行，那就收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