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2023-09-24 19:32:37 作者: 藍惜月
雲氏應道:「是的,剛十八。」
茗香忍不住翻白眼:「那不是比太子殿下還小了?太子殿下這樣尊貴的身份。都只娶了太子妃一人呢。」
馬素榮遲疑地說:「不是說,宮裡還有昭訓和奉儀嗎?昭訓是太后的娘家侄孫,奉儀是皇后的娘家侄女。」
早在她們說起三個媳婦的時候,俞宛秋就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了,若非衢州是他們剛占領的梁國土地,她會以為這些人是太后派來的。
不管是有目的還是隨便閒聊,她都不喜歡這種被人打探的感覺,故而索性道明:「除了她們兩個,還有八位良家子,只等太子殿下臨幸後,就可以立即加封的。」
雲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殿下的東宮只有這麼幾個已經算少的了,上京的皇子皇孫們,哪個府里不是養著幾十上百個姬妾。」
毛氏只顧烘火:「太子專寵太子妃,那些人不過是些擺設,有什麼要緊。」
馬素榮笑著插話:「太子妃剛不是說,只要太子臨幸後就可以立即加封的,那可就不是擺設了。」
兩位夫人連忙埋頭喝茶,雲氏可能喝急了,嗆得直咳。馬素榮一未婚姑娘,說起「臨幸」二字這般順溜,也不怪她們招架不住。
這時素琴進來附在太子妃耳邊稟報:「殿下回來了,不知為什麼怒氣沖沖的,偏偏在門口撞見了駱嘉和楊箏,楊箏上前叩拜,頭擦到了殿下的衣袍,被殿下一腳踢開,當場就吐了兩口血……」
素琴聲音壓得很低,在場的客人聽不見,但光是素琴的眼神就足以叫她們知趣地告辭了。
馬素榮走到門口,忽然敲著自己的腦袋說:「真是的,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也不等那兩位回話,朝她們揮揮手就折返過來,湊到俞宛秋跟前問:「太子妃,後天是榮兒的生日,能不能請您光臨寒舍?」
俞宛秋腦子裡只想著素琴的話,哪有功夫應承她,含糊地道了一聲「好」。急急朝外走去。
同人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閨房之樂
第二百六十一章 閨房之樂
趙佑熙果然怒氣沖沖的。見到小妻子迎出來,神色才稍微和緩了一點,柔聲道:「又颳起北風了,看這樣子還要下雪,外面冷得很,你出來做什麼,小心凍著了。」
俞宛秋往他身後一看,未有任何異常動靜,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問什麼,挽住他的手臂說:「沒事,我身體棒得很,要是這點冷都挨不起,索性別跟你來了。」
趙佑熙把她攬進自己的大氅里,笑睨了一眼道:「是哦,那是誰昨晚還在咳嗽?」
俞宛秋趕緊申明:「我只是聞不慣炭味。」哪怕是上好的銀絲炭,她也總嫌有煙火氣,做姑娘時,晚上睡覺從不在臥室里置炭盆,嫁人後,床上多了一個人,那人還特喜歡「睡前運動」。每次運動到激烈處就掀開被子,怕他著涼,她只好改掉自己的習慣。
才說到這兒,卻見馬素榮滿面嬌羞地走過來跪下道:「榮兒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因為這女孩救過自己的妻子,趙佑熙總算沒有視而不見,開口跟她說了一句話。
「是」,馬素榮感動得嗓音都有點發飄,太子殿下可是以酷聞名天下的,傳說他除了太子妃,從不搭理其他女子,更不許陌生女子出現在他身邊,可現在……馬素榮偷偷目測了一下自己跟太子殿下的距離,很近哦,太子殿下不僅沒反感,還跟她說話了耶。太子殿下進門的時候明明不開心,跟她說話卻那麼溫和親切,甚至有隱隱的愛憐……對,就是愛憐,她不會聽錯的。
「臣妾拜見太子殿下」,雲氏和毛氏也戰戰兢兢地叩拜,太子殿下卻沒再吱聲,徑直帶著太子妃向里走,最後還是太子妃開口道:「兩位夫人不須多禮,快起來吧。」
馬素榮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她果然是特別的!巨大的喜悅擊中了她,讓她整個人暫時陷入痴呆狀態。傻愣愣地跪在那兒不知道起身了。
「臣妾告退」,眼看紫色大氅消失在迴廊深處,雲氏伸手把滿眼星星滿臉紅霞的女子拉了起來,見她還在迷糊,出言提醒道:「馬姑娘,快午時了。」意思是,你別賴在這兒不走,耽誤了太子和太子妃傳膳,人家可沒留飯。
「哦,那我們快回去吧。」馬素榮總算回過神來,雲氏無聲輕嘆,太子殿下眼裡明明只有太子妃一人,這些姑娘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一個個拼了命往上湊,有用麼?與其好高騖遠,不如實際點,以馬素榮的姿色和家世,何愁沒有好姻緣,偏要痴心妄想那摸不著邊的。
三人各懷心思,各自乘車回家。
太子夫婦用過膳,回到內室歇午。俞宛秋這才問:「誰得罪了殿下?剛回來時臉色都變了。」
趙佑熙坐在鋪著雪白羊絨毯的榻上,用碗蓋輕輕撇著茶沫,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俞宛秋也不催,靜靜陪坐一側,趙佑熙思忖片刻,抬起頭來時,卻是不以為意的口吻:「其實也沒什麼,跟靖國來使談判,有些話不投機而已。」
俞宛秋心裡一動,難不成最近前線無戰事,梁瑾瑜嫌日子無聊,又摸來了?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那人是有點惡趣味的,若不是早年經歷過於慘澹,其實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又腹黑,又自命風流,總之是她鄙視的類型。
當然這些話她只敢擱在心裡,自己的夫君醋勁有多大,她可是多次領教過,梁瑾瑜恰好是他的頭號假象情敵。有時候俞宛秋甚至懷疑,梁瑾瑜就是為了讓趙佑熙抓狂吃醋,才屢次撩撥,否則,她實在難以相信,一個閱盡春色的風流男子會覬覦一個連孩子都生了的有夫之婦。
借著添茶水的動作,俞宛秋挨近他說:「話不投機就別出面,讓牟軍師、陳學愚他們去磨,你索性清閒幾天。」
隨著光滑的絲綢貼上他的手背。一股迷人的體香傳來,趙佑熙立刻忘了身外事,伸臂把心愛的人兒摟在懷裡。他失神地回憶起那些甜蜜的過往,為了懷中的女子,他不惜以世子之尊干起了擄掠犯的勾當,多次越過高牆把她偷出來(是謂偷人)關在馬車裡,那時也是幽香盈鼻,佳人又羞又惱,頰生桃花,美目流波,每每讓他如痴如狂,恨不得就此劫持而去,藏於深深宮室,再不讓這世上的任何男人窺見她的美好。
「你……」,發現自己公然當著諸多婢僕的面坐在太子殿下膝上,俞宛秋扭著想掙脫,奈何腰間橫著一條鐵臂,她的體力在他面前從來如螞蟻撼大樹,只得揚起嫣紅的臉兒輕嗔。幸好婢僕們都是有眼色的,早在太子摟住太子妃時就低著頭退出去了。
趙佑熙把頭湊到她頸窩處,深深吸了幾口馨香才悶悶地說:「你那個表姐來了,說要見你。」
「我表姐?」
「就是何家的,曾幫著梁……瑾瑜劫持過你。你不記得了?」
趙佑熙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也實在厭煩他搞的這些名堂。如今前線形勢不明,陳致遠的西北軍雖說已有大半個月按兵不動,但人家也沒退兵,依舊駐紮在景州邊界,探子們至今沒發現任何撤回西北的舉動,也就是說,又一次大戰隨時都可能來臨。
此種情勢下,作為註定不能共存,終有一天斗得你死我活的「同盟軍」,趙、靖兩國確實有必要時不時互派使節。提醒對方遵守同盟守則,順便合計下一步作戰方案,可梁瑾瑜沒必要親臨,他完全可以只派手下前來。
事實是,他不僅自個兒來了,還帶來了何家表姐。
趙佑熙越想越嘔,姓梁的上次讓何家表哥給太子妃帶書,很卑鄙地在書里夾帶私信,這事還沒跟他算帳呢,現在又把何家表姐弄來!司馬昭之心,路人或許不知,他可是眼睛雪亮的。不就是自己礙於身份不便接近,就把小老婆推出來跟太子妃套關係嗎?
俞宛秋悄悄打量了一下夫君的臉色,決定自己的態度是落落大方,坦然淡定:「記得,她叫何若歆,是梁瑾瑜的嬪妃之一,聽說前些日子被冊封為良妃,在靖國後宮中算品級高的了。」
梁瑾瑜未立後,由賢良淑德四妃共掌後宮。乍聽起來,良妃級別很高,除了皇后、貴妃和賢妃外就是她了,在梁國和趙國的宮廷也的確如此,比如趙國的張賢妃,品軼為正二品。但靖國新制定的宮妃等級,在四妃之上,又設了皇貴妃、貴妃和貴嬪,所以何若歆名義上掛著良妃頭銜,卻只是個正四品,僅相當於趙國的美人,連正三品的九嬪都夠不上。
這也是梁瑾瑜的狡猾處,給了後宮妃子們很榮耀的頭銜,宮裡一塊磚頭砸下來能砸死一堆某妃,或昭儀、昭容、昭媛、修儀、婕妤……究其實,品級都很低,比如婕妤,跟七品芝麻官一個等級了。
趙佑熙對靖國的後宮制度顯然沒研究----在該同學眼裡。後宮本為虛設,更遑論制度,所謂「毛之不存,皮將焉附」----還試著分析:「梁瑾瑜要用新黨排擠舊黨,自然要重用何紹文,朝廷風向也就是後宮風向,你那表姐晉級也是必然的。」
俞宛秋本想告訴他,晉級了也只是個小四品,梁瑾瑜黑著呢。轉念一想,靖國後宮如今品軼最高的也就是四妃了,上頭的坑再多,可惜裡面都沒蘿蔔,何若歆在靖國宮廷中也算是個人物了,拋卻品級不談,單論手中權力,約等於四分之一皇后。後宮風向就是朝堂風向,所以梁瑾瑜對何家表哥的確很倚重。
既然如此,「見就見吧」。
又是親戚,又是外國元首夫人,不接見一下,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這是推不託的國事活動,做為一國儲君,當以國事為重,趙佑熙再不樂意,也只得同意。
俞宛秋特別交代:「如果她也提了箱子匣子之類的東西,你可別半道打劫,那可不是待客之道。」
「我管他什麼待……好吧,就依你,但你不准打開。」
「當然,我指甲蓋兒都不碰,等客人走後立刻上交給殿下您,您有權檢查,有權沒收。」
「這才乖。」俊目含笑,一面說,一面狠狠地親了上去。
唇舌交纏,越吻越深,趙佑熙喘息著抬起頭,就見臂彎里的人眼兒迷離,唇兒晶亮,更兼吐息如蘭,讓他的腹肌越發抽緊,全身的血液都衝到某處,情熱難耐,又一次激吻下來,那兒早已腫脹不堪。可憐坐在腿上的人快被拔地而起的竹筍頂穿了,不舒服地挪動一下,耳朵里只聽見一聲低喘,然後她被騰空抱起,嚇得摟緊夫君的脖子求饒:「晚上,晚上一定奉陪,現在真不是時候,下午你有客人要陪,我也有客人要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