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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2:37 作者: 藍惜月
趙佑熙伸手指了指,他指哪兒,趙延昌按哪兒,一二三四,厚重的銅門應手而開。
銅門後面出現了兩個蒙面青衣人,趙延昌亮出手中的令牌,他們當即跪倒在地,口稱;「參見宗主。」
趙延昌開口便問:「幾位長老和護法現在何處?」
兩人回道:「正在白虎堂議事。」
趙延昌打頭往左側的隧道而去,趙佑熙東張西望,滿眼驚奇,他做了十八年安南世子,到現在才知道,安南王府下面居然有座地下宮殿,若非這次事件,父皇還不準備告訴他呢。
又走了一段距離後,隧道逐漸開闊,頭頂上出現了天井,不再需要油燈照明。趙佑熙根據方位判斷,這裡應該是花園的下方。難怪花園裡那麼多假山,假山里那麼多涵洞,還四通八達的,其中必定有一處或幾處是秘道的出口。
不久,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道銅門,匾額上刻著三個燙金大字:白虎堂。
趙延昌轉頭對兒子說:「你來試試。」
趙佑熙默念著父皇教的口訣,小心按著門上的銅釘,門果然開了。
趙延昌再次亮出令牌,裡面的十幾個蒙面人一起跪倒在地:「參見宗主。」
趙延昌朝正中主位走過去,招手讓兒子在自己下首坐下,才開口問 「已經回來了多少人?」
為首的老者說:「昨天接到宗主的密函後,屬下立刻發出召集令,十二個時辰內,兩位長老四位護法六位堂主全部到齊,十二位執事到了八位,各堂弟子到了六成以上。」
趙延昌頷首道:「不錯,比上次還快了。」
十幾位大小首領同時拱手道:「此次非比尋常,吾國能否屹立於世。成敗在此一舉。」
趙延昌眼眸帶笑地問:「你們也認為詐敗之法可行?」
「可行!」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宗主帶領家眷離開皇宮,不管靖王和劉名錄誰住進來,包管叫他有來無回。」
「如果他們互相勾結呢?」
那十幾個人一起笑出來:「一回事。」
趙佑熙聽懂了他們的意思,不管是靖王還是劉名錄,他們都沒打算放回去。那兩方誰先滅了誰,或互相勾結,都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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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吃過感冒藥後,恨不得睡死過去,今天總算頭腦清醒了,努力多更幾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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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卷 第二百零四章 狐狸父皇
第二百零四章 狐狸父皇
從地道出來,已是黃昏。青天朗日閣里一片暗沉,趙延昌親手拉開厚重的窗簾,一面對兒子說:「你回去看太子妃吧,用過晚膳後再到啟泰殿來,今晚要議事。」
趙佑熙很驚訝地問:「您不怕消息傳出去?」
中午回宮的時候,還特意進行了一番易容,扮做陳學愚的隨從進來的。可要回東宮見太子妃,必須恢復太子的本來面貌才行,要不然,一個陌生男人跑進東宮跟太子妃卿卿我我,豈不成了宮廷醜聞?
趙延昌笑得成竹在胸:「無所謂了,計議已定,對岸的戰船今晚就會開過來,我們也會緊急撤離。劉名錄已經追過來了,他一直以為你就藏在我方守軍中。」
趙佑熙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宛陵是不是已經失陷了?」
趙延昌頷首:「宛陵守軍,英勇抵抗兩日兩夜後,終於不敵梁國大軍,趙太子於今天上午率殘部回南都,劉名錄乘勝追擊,亦往南都而來。」說完補充道:「實際上他是來搶功的,攻陷再多城池。也不如占領趙國都城,殺進趙國皇宮來得有意義。」
趙佑熙算了一下:「宛陵到南都,走官道的話,六七百里,他們晚上還要紮營歇宿,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又不是單人獨騎,可以日行千里,一支號稱二十萬的軍隊,先頭的精銳騎兵也很難一天到達。
趙延昌道:「這樣剛好啊,我們也會堅持抵抗到明晚,才在劉名錄進城之前撤離。」
趙佑熙恍然:「您想讓他兩家搶著進宮?」
趙延昌點頭:「劉名錄從西門進,靖王從北門進,你說他們誰先進宮呢?」
趙佑熙有些擔心地問:「城中百姓會不會遭到打劫?」
趙延昌語氣肯定地說:「應該不會。如果我們殊死抵抗,殺了他們很多人,他們也許會失去理智,但我們只是象徵性地抵擋了一陣子,應該沒有激起他們的獸性。還有,我們撤離之前,會到處張貼安民告示,讓百姓閉門在家,無事不要外出。」說到這裡,從案上拿出一張寫好的告示給兒子過目。
趙佑熙一看前面幾行就樂了,什麼「皇上不忍見南都成為屠宰場,不忍見百姓拖兒帶女流離失所,所以忍痛放棄列祖列宗經營了百多年的家業,讓給梁軍駐紮,求他們住在皇宮就好。不要再去騷擾無辜的百姓。」
趙佑熙以前聽人說父皇是老狐狸,還沒覺得什麼,此刻才發現,這個綽號真是太適合他了。明明是為了把敵軍誘入宮中殺掉,卻說得好像多麼愛護百姓,以至於把自己的寢宮都拱手讓人。這樣一來,梁軍不住進皇宮都不行了,否則就有「擾民」的嫌疑,首先就失去了南都百姓的心。
看完那份胡謅得合情合理的安民告示,趙佑熙向父皇告辭。趙延昌見兒子的笑容中猶有憾色,在後面喊住他說:「父皇知道你想打仗,覺得這樣都是別人在玩,自己在一旁袖手閒看,很不過癮是不是?放心,等這一回合過去,梁國朝廷震怒,靖王府震怒,趙國馬上就要面臨第二波攻勢,有的是你領兵出征的機會。」
趙佑熙回頭問:「父皇也跟地道里埋伏的那些人一樣,本來就沒打算讓靖王活著回去吧。」
趙延昌沉吟道:「真正不希望他活著回去的,恐怕是另一個人。昨天晚上。朕冥思苦想,秦決明明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為什麼故意裝成那種輕狂樣?肯定是急於掩飾什麼,以他的心機之深,不可能想不到靖王帶兵過江,和趙軍一起滅掉劉名錄後,很可能自己也會被趙軍滅掉。因為,留下靖王,同樣是禍害,對趙國而言,靖王府是僅次於梁國的強敵。秦決仍然敢冒這個險,就說明,他根本沒把靖王的死活放在心裡,甚至,他希望靖王死在南都,那樣他作為靖王世子,就可以接收靖王府的全部勢力。」
趙佑熙陷入沉思中:「如果真這樣的話,秦決的身份也暴露了。」
趙延昌道:「到了今時今日,他大概也玩膩了雙重身份的把戲,靖王一死,他回去繼承靖王之位,甚至直接稱帝,朝廷也拿他無可奈何了。」
趙佑熙基本接受了父皇的推斷,他只有一點疑惑:「別忘了西北還有一隻大軍,統帥叫彭克山,據說為人忠勇,此人我從沒見過,好像一直都鎮守在西北邊陲。」
趙延昌想了想說:「我估計,秦決還是打的同樣的主意。」
「什麼主意?」
「靖王既然死在南都。靖王府跟趙國便有了殺父之仇,彭克山決想不到靖王的兒子會跟趙軍私下結盟。」
「您的意思是,靖王死後,秦決會繼續和我們合作?」
「有什麼理由不呢?」趙延昌一攤手:「我們幫他除掉了障礙,不只跟他沒仇,簡直有恩。所以你放心,直到境內只剩下趙與靖兩相對恃,他都有可能跟我們聯手,剷除其他勢力。當然,這期間,他也可能跟其他藩鎮或軍隊合作,一起對付趙國。仁義禮智信這五個字對那人而言估計都是放屁,不然,何以能由一個小混混,短短十幾年間,就混成一方霸主,梁帝的頭號得力心腹。」
說起這個,連趙佑熙也不由得笑嘆:「梁文簡養這個心腹,跟養條毒蛇沒兩樣。」梁文簡是梁孝帝的名諱。
趙延昌冷笑道:「那是他的報應!你救他一命,他反而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後快。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笑他還用秦決做靖王的監軍,秦決身份一旦公之於眾。我看他拿什麼臉去見朝堂下的文武百官,豈止是識人不明,簡直愚蠢到極點。」
每次提起梁孝帝對愛子的瘋狂追殺,趙延昌就恨不得立刻率軍殺到上京去,把那忘恩負義的東西一把扯下龍座,讓他像狗一樣趴在自己腳下求饒。
為了給小妻子一個驚喜,也想看看自己不在東宮的時候那人都在做些什麼,趙佑熙讓僕人們不要通報,自己躡手躡腳地走進內院。
才走上台階,就見俞宛秋坐在書桌邊,知墨一邊研墨一邊勸:「休息一下吧。吃過晚飯再寫。」
俞宛秋細聲細氣地說:「我還不餓,索性寫完再吃。」
知墨的眼睛跟著太子妃的毛筆移動,嘴裡小聲嘀咕:「真是莫名其妙,寫得好好的底稿,怎麼會丟了呢,這屋內難道還出了賊不成?可憐昨兒熬了大半宿,好不容易寫完了,結果又不見了。」
「沒事,反正是糙稿,本來就是要重寫的。」
「要是糙稿在,你現在只要修改潤色,不比重寫輕鬆多了。」
俞宛秋也嘆氣:「已經被人偷走了,還能怎樣呢?」
趙佑熙再也忍不住跨進門去,屋裡的人要向他見禮,都被他打手勢制止了。知墨只顧著跟太子妃說話,也沒留意門口:「天,真的有賊?可他進了皇宮,不偷金銀珠寶,反而偷幾張糙稿,又不是什麼重要公函,他偷去有啥用?」
俞宛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掩飾道:「我就那麼一猜,平白無故地不見了,不是被偷了是什麼呢?難道那幾頁紙自己長了翅膀會飛。」
這時蘭姨抱著小堯兒出現在窗外,聽知墨問過沒完沒了,生怕露出破綻,正要出言打岔,卻看見了另一道人影,馬上驚喜地喊:「太子妃,太子殿下回來了。」
俞宛秋急忙回頭,臉上難掩狂喜,趙佑熙也滿面含笑地走過去。小妻子卻越過他,伸手接住了堯兒小寶貝,讓他爹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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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第三更儘量在10點以前,第四更不知道有沒有,捂臉。
同人卷 第二百零五章 俞家退散
第二百零五章 俞家退散
柔嘉堂是同心殿的起居室。俞宛秋抱著小堯兒徑直走過去,趙佑熙只好跟上,夫妻倆一前一後進了屋子,默默坐下。周掌食過來問是否傳膳,夫妻倆同時點頭,依舊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