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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32:37 作者: 藍惜月
    俞宛秋不由得想:像趙佑熙那樣的人,如果當上了安南王,整個梁國的格局只怕都會為之改變。

    他豈會甘於久居人下,為梁帝所制?這梁國,遲早要爆發「南北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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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人卷 第一百零十章 世子北上

    第一百零十章 世子北上

    連俞宛秋都想到了未來發生「南北戰爭」的可能性,現任安南王趙延昌不可能想不到。隨著世子生日的臨近,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

    三月二十八這天,他到太妃那邊的春曉堂出席了世子的生日午宴,散席後,沒留下來喝茶聊天,就藉口「喝多了」,扶著張懷安回到了自己的寢樓凌霄閣。

    張懷安看王爺和衣閉目歪倒在羅漢榻上,一面接過小太監手裡的醒酒茶遞過去,一面勸著:「現在還是春上,您剛喝了酒,就這樣躺著容易著涼,還是索性上床去睡吧。」

    「我沒醉,只是心裡難受」,趙延昌推開醒酒茶,睜開眼睛說:「你去把陸修齋和陳學愚叫來。」

    「是。」

    沒一會兒,陸修齋就和陳學愚結伴而至,趙延昌先起身和他們行過了賓主之禮,然後繼續歪倒,勉強露出笑容說:「我多喝了兩杯,頭有點暈,就容許我無禮一回吧。」

    那兩個人忙躬身回道:「王爺請躺著說話,王爺看得起在下,才這麼不見外的。」

    此時張懷安已命人搬來了兩把椅子,分別放置在羅漢榻的下方兩側,並拿來一個大引枕,扶著王爺躺好。

    兩人謝了座,陸修齋察言觀色地問:「王爺是不是為世子不日北上之事憂心?」

    趙延昌不語,只輕輕嘆了一口氣。

    陳學愚便道:「王爺是怕世子去了上京會很危險?世子武功高強,以前先帝在的時候,也曾多次行刺,包括王爺在內,王府的主子們,哪個不是打小就從刺客的追殺中走過來的。」

    「是啊,但這次,孤王心裡著實不安……」身為安南王府的繼承人,表面上看起來享盡了榮華,其實他們都承受著外人難以想像的壓力,隨時處在生死邊緣。以往那麼多年,每次世子住在上京,雖然他也同樣擔心,但都不如這次那麼懼怕。尤其是今天,當世子向他敬酒,感謝他十七年來的養育之恩時,他差點眼眶一熱落下淚來。

    兒子在生日宴上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他卻從中聽出了特別悲涼的意味,就好像,世子會從此一去不返,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兒子。

    現在回想起世子說那句話的情景,心裡還揪痛得厲害。

    王爺的恐懼不安,兩位幕僚自然感覺得出來,陸修齋便提議:「要不,也讓世子稱病?」

    陳學愚馬上說:「恐怕不行,世子年初才從上京回來,一直好好的,突然稱病,可能無法取信於人。新帝現在正是猜忌安南的時候,需要世子留駐京師讓他安心。而且稱病只是一時,總不能一年都稱病吧。」

    趙延昌也顧不得該對皇帝表示敬意了,憤憤地說:「他安心了,本王就不安心了!」

    惱怒歸惱怒,他心裡也明白,此時若謊稱世子病重不能北上,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有公然欺辱新帝之嫌。一旦惹得新帝大怒,雖不至於誣陷安南謀反,也可以下一道詔書,責安南對新帝「不敬」,給予若干處罰。

    只要安南暫時不打算和新帝鬧翻,最好不要如此明目張胆地挑釁。

    趙延昌絞盡腦汁想了一會,最後一咬牙說:「實在不行,孤王乾脆自己稱病。」

    兩位幕僚不解地互望,王爺稱病,留世子在家侍疾?這理由跟世子本人稱病一樣用不長啊,難道王爺能稱病一年?

    趙延昌道:「本王的意思是,乾脆稱病,退居別院養老,把王位傳給世子。」

    兩位幕僚哭笑不得,王爺的腦子就是與眾不同,這都想得出來,他們不得不出言提醒:「王爺您四十不到,春秋正盛,這時候就說養老,會不會早了點?」

    最主要是,本朝自開國以來,好像還沒有那個藩王自己退位,讓兒子當王的先例。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臭皮匠還是沒能抵過諸葛亮,最後王爺頹然倒回羅漢榻,揮手讓兩個幕僚離去。

    世子北上之事,就在王爺的千般憂慮中,定下了啟程的日期。

    四月初六,俞宛秋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小牛要去南府搭船回通城,接他的父母來這邊定居。本來早該去接了的,因為店裡的裝潢一直到昨日才最後弄完。這種事,要跟男人打交道,她和薛凝碧都不好出面,只好把小牛多留了一些日子。

    正好俞宛秋也想去南府巡視一下店鋪,戚長生告訴她,世子已於兩天前動身去了上京,她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可以大大方方地逛街了。

    他們的馬車先去了碼頭,準備送小牛上船後,回頭再去落雨軒。

    依然是早班船,他們趕到時,已經快開了,戚長生親自拎著行李送小牛上船,另兩個隨從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因為是公共場所,俞宛秋也沒覺得害怕,自己走到岸邊,想找到小牛的艙位,再向他道個別。

    就在她沿著河岸尋找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不尋常的異動。

    先是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然後是喝道聲,接著車輪的轆轤聲。

    若是南府的居民,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立刻做出反應,或迴避,或跪於道旁迎候。唯有那個從現代穿越過來,又沒在南府定居過的人,兀自懵懂地在河岸上走著,待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人時,開心地喊著「小牛」,朝他揚起手臂。

    小牛卻朝她猛使眼色,一會兒眨眼,一會兒搖頭。最後,他跪倒在船艙里不敢抬頭。

    俞宛秋也沒那麼遲鈍,在小牛神色突變,周圍的氣氛又那麼詭異時,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何況小牛後來跪伏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事已至此,她除了裝傻,還能怎樣呢?

    身後的人默無聲息地看了她許久許久,就在俞宛秋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卻聽到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轉過身來。」

    俞宛秋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世界萬籟俱靜,惟余她的心臟汩汩跳動,身體卻僵硬如石,根本動彈不得。

    身後之人也好像唯恐自己認錯了,不敢走上前來,只是重複著剛才的請求:「轉過身來給我看看,求你。」

    求你。

    最後兩個字輕如情人的耳語,她卻聽清了,也因此,更挪不動腳步。

    同人卷 第一百零一十一章 匆匆離去

    第一百零一十一章 匆匆離去

    戚長生按姑娘的交代,幫常啟泰買好船票,放好行李,眼看船就要開了,派出去買水果的兩個手下還沒回來,自己也著急地跑上岸去催。

    等三個人提著一兜李子和幾樣南府的特色點心趕到岸邊時,這才發現大事不妙,安南王府的儀仗赫然出現在碼頭上。

    戚長生苦笑著想:這下姑娘准以為,是我安排了這次巧遇,故意把世子北上的日期說早了兩天,好哄她過來。

    其實他真的沒有,小福子三月底傳消息給他,說太妃已經讓人看過黃曆,四月初四是個好日子,所以王府里那幾天忙得不可開交,準備王妃和世子出行的事宜。不巧的是,王爺又病倒了,就在世子生日當晚發起了高燒,大夫診斷是酒後感了風寒,這幾天一直臥病在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把原來選定的日子又往後推遲了兩天?

    不管怎樣,眼前的事實已經不容迴避,姑娘被世子發現了!

    戚長生急出了一頭冷汗,世子突然離開儀仗車駕跑到旁邊這個碼頭來,那邊的王妃久候世子不至,必然會派人過來詢問。一旦姑娘的行蹤暴露,麻煩就大了。

    舉目望去,不遠處的大碼頭上,王妃已經下了鸞轎,正朝這邊張望。

    此時也顧不得世子會怎麼處罰他了,戚長生緊走幾步跪倒在世子腳下說:「為了姑娘的安全,請您趕緊上船吧,別讓王妃看到姑娘,其他的,屬下日後自會交代,到時任憑世子發落。」

    太大的震撼,讓趙佑熙失去了平時敏銳的聽覺,以至於有人近身卻渾然不知,戚長生說的話,前面的他也沒聽清楚,只有最後那個名字仿若重錘敲擊他的心房,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發出的聲音卻極輕極輕,仿若夢囈般虛浮不實:「她真的是姑娘嗎?」

    「真的是!」戚長生加重語氣,給世子吃了一顆定心丸後,才解釋道:「姑娘沒死,被一戶船家所救,後來又輾轉到了江南,現在屬下正帶著幾個人看護著,還請世子放心。」

    趙佑熙的腦子終於能正常運轉了,於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沒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戚長生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矇混過關,戰戰兢兢地說:「屬下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當時姑娘懇求屬下,暫時不要把她來江南的事說出去,因為她怕有人……會對她不利。屬下本不想答應,可又怕姑娘再次使計逃脫,那時可能更難追尋,不如先就近安頓下,再慢慢找機會跟世子相見。」

    「嗯,你顧慮得對」,趙佑熙此刻正沉浸與丫頭重逢的狂喜中,心情好到無法形容,不會處罰任何人。

    戚長生往右邊一看,忙提醒世子:「曾姑娘過來了,還請世子以大局為重,先陪著王妃上船,世子若非得在此刻相見,會把姑娘置於風口浪尖上。」

    見世子正要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戚長生再接再厲,湊近世子的耳朵進言道:「世子別忘了,太妃還在南府,她可是一心想讓世子和吳家聯姻的,上回的媒人進了牢,太妃可以另找一個,這事只怕還沒完。若是讓太妃知道了姑娘的存在,屬下就那麼幾個人,很難護得姑娘周全,世子又遠在上京,鞭長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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