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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23:29 作者: 浣若君
這麼說來,張君和張誠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計劃著有今日之亂了?
如玉心說張君倒好,瞞的我一絲風兒也不知。
她道:「父親新娶了姜姑娘,姨娘當是知道的。」
鄧姨娘斂了一臉的笑意,雖不是哭相,但淚珠兒吧嗒吧嗒往下落著,落到那土坯地上,濕了丁丁點點。
她道:「早在去年,我就察覺了。夫人死的那夜,老爺揣了如錦的肚子,將她鎖在柴房裡,也不問清夫人死的緣由,不查不問,只跟著安慰姜姑娘,我就看出不對勁兒來了。
只是那姜姑娘未免太想不開,侯府出身的姑娘,姑母又是太子妃,名門望族出身,嫁個半百老人,我們這些賤命人們,也替她不值了。」
去年區氏死的時候,姜璃珠就在府中。鄧姨娘那時候在張登面前失了寵,伺候了一陣子區氏,後來有如錦補上,在區氏面前也失了寵,恰是區氏死的那夜,她見過張登與姜璃珠在區氏的後院裡抱在一處,以她對張登的了解,那時候他就動了情了。
如玉一笑說:「只要她自己覺得值就好。」
*
同一時間,疲於奔命的張君一襲青衫到了西京大營。趙盪手下派出來追他的護衛們看他到了西京大營門上,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如今這地方已叫趙盪牢牢掌控,他進去,不得立即葬身當場?
這地方,張君還是前年為欽使的時候,來過幾趟。內里每一軍的指揮營,中軍帳,糧草營,無一不熟。
所以他到了大營外,先盯好了統兵主帳,這才準備往裡闖。
守兵見是個穿著常服的年青人,自然要攔:「呔,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軍營?快快兒的滾,小心爺爺們戳你兩個血窟隆。」
張君隨即便亮了禁軍侍衛令牌,問這守兵:「齊楚將軍可在否?我奉御命前來,要查機密之事。」
禁軍侍衛為皇帝近臣,凡執令牌者,內六宮禁廷也能闖得。這些只是最下等的守兵,並不清楚這些禁軍們是如何行動的,還未看清楚,張君已經闖進大營,直奔統兵主帳而去。
從大營門口到統兵大帳,大約有一里路程,張君本有兩條飛毛腿,一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見得這西京大營比趙鈺當初管理時還要混亂,雖仍還懸提著顆心,卻覺得自己或者還能活著走出去,遂直接劍挑帳簾。
大帳中各營,各軍的指揮使,三品以上共計六十多人,皆在營帳內待命。顯然,是被召集在此,等京里傳來的消息。
外面的追兵被守兵攔在大營外,應該已經通過交涉被放進來了,而通知齊楚該去馳援京城的送信人,應當也已經飛馬進了軍營。
六十多個三品指揮使,六十多雙眼睛,眼睜睜看著一襲青衫的張君挑開帳簾。他是御前紅人,又是永國府的二公子,在座的雖是武夫,就算有不認識的,一看他的相貌也能猜到幾分。
他隨即便扔了佩劍在帳外,赤手空拳進帳,眼瞅著齊楚坐在帳中最高處的大榻上,抱拳叫道:「齊統兵?」
齊楚在等京城的飛馬傳信,他當然認識張君,因為張君就是趙盪的門生,出入瑞王府多少回。
但問題是,飛馬傳信的那個人,不該是張君,因為張君是永國府的人,而永國府又是太子一系。趙盪今天要殺的,恰就是太子。
就在齊楚腦子裡仍還在細細分辯張君究竟為何而來時,張君已經到了他面前,大榻築於高台之上,張君仰面,自袖中掏出一份捲軸來,低聲道:「先生命我傳信來,概因京中已生變,飛馬傳信之人已經……」
直到被一刀抹喉時,齊楚才知道什麼叫他媽的圖窮匕現。他就那麼低頭看著那份捲軸,卷盡而匕首現,張君匕首飛過,他脖子上血流如注。
齊森派出來追他的五百多人已經涌到了軍帳外,快馬馳來的信使也在高喝:「瑞王有旨,命令西京大營將士們,即刻前往京城,發兵圍成!
齊楚將軍出來回話!
齊楚將軍出來回話!
……」
信使連著喝了兩遍,忽而大帳之中一把匕首飛出,一刀封喉,哽得一口氣,直接倒栽到了馬蹄之下。
齊楚脖子上血一圈兒細細往外滲著,接著變成了噴射。這時候六十多個三品指揮使才發現來了個不要命的,同時抽出佩刀,將張君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張君跳到那大榻上,一把將齊楚推遠,高聲叫道:「皇上口諭:瑞王趙盪私謀篡位,意圖謀殺朕,如今已被朕拿下。
張虎與張向二位將軍勤王在即,西京大營三品以上將士,只要靜待聖令,忠於職守,不生譁變,朕自會嘉獎爾等。
若有尋釁滋事,集結圍京,或不束勒下屬,於兵中造謠生亂蠱惑人心,傳朕之死者,殺無赦!」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斗戲碼比較多一點,不過這是繞不過的,這一次之後,張君的使命就完成了。
我不知道我表達的清楚與否,所以在這裡又贅余的解釋一下。
趙盪和端妃合謀要殺皇帝,張君阻止了,但並沒有指出加害人是誰,因為說白了,他也不是想救皇帝,只是想拖延皇帝死的時間而已。
太子放進來的花剌兵,是張震所帶。大約就是兩兄弟打架,趙盪手下人多,趙宣干不過,花錢請了一幫打手來,但這些打手殺完趙盪還要殺他,從此連他的家產都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