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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23:29 作者: 浣若君
她說著,已拈起裙擺,是個要投湖的樣子。張登彎腰一把,撈著姜璃珠細怯怯的腰,她回眸斗大的淚珠往外涌著,香氣如蘭撲鼻,轉身便投進了張登懷中:「姨父,若再這樣風傳下去,京中誰還敢娶我?您不讓我死,那我還是絞了頭髮做姑子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姜錯估形勢了,老頭子罩不住她的,即便費勁心機嫁過去,也是天天被小輩們踩臉啊!
至於君哥麼,明天就回來啦,五一活動連日五萬會有十天的勤奮榜,原來只需要三天的啊,現在連一個小時十分鐘的勤奮榜都這麼難上,要求越來越高了!
第95章 仙姑
張登不知道俯於自己胸膛上的小丫頭兩眼含恨, 果真以為姜璃珠叫張君污了名聲嫁不出去,將永國府中,自己身邊的近身侍衛,再到西京大營並開封大營各位年青才俊的指揮使們逐一過了一遍, 竟未找出堪配姜璃珠者,心中萬般糾結, 簡直欲痴。
畢竟人多眼雜,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姜璃珠便推開了張登,西子捧心之態, 簡直羞花碧月,兩眼含羞, 哀哀啼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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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在清涼殿設了茶宴,清供,清點, 在臨水的油木廊下,也不穿大袖,惟家常窄袖長褙, 見如玉來了, 起身親自來迎。
如玉那敢受太子妃親迎, 見過了大禮, 左右四顧不見那姜大家, 也知她怕是不好意思見自己,躲起來了。太子妃親自斟茶,十指尖尖捧了過來, 如玉本就欠身坐著,起身一禮接過,遮袖而飲,也不敢吃她的吃食,不過略做做樣子而已。
太子妃笑問道:「欽澤回來之後,可曾與你聊過,他這幾個月都去了那裡?」
若不是她提這一句,如玉連張君回京了都不知道。她實言道:「自打發喪了我母親那夜,到如今我未見過他的人,也未見過他的信,若不是太子妃問起,我都不知他已回京。」
太子妃沉吟著點頭,可見張君還沒有回過家。她點了點頭,自身後婢女處捧過一份東西來,遞給如玉道:「前兒秦州來人,求到本宮這裡,說有個再老實沒有的可憐人,來京尋妹,因為身上無錢,進賭館賭了幾把,誰知欠了上千兩銀子的債還不起,叫那債主逼得幾回,竟失手把債主給殺死了,如今還在應天府大牢里關著了。
他求到本宮這裡,還說那妹妹是本宮認識的,本宮拿了訴狀來一看,真是巧了,可不就是妹妹你麼?」
如玉掀開卷宗,一瞧趙如誨三個字,眉心隨即一跳,這潑皮老賭徒,過了一年多竟還未死,能被太子妃弄到手裡。
她道:「若說秦州渭河縣柏香鎮的趙如誨,那當是我娘家哥哥。他本就是個賭徒,我也是叫他賣到陳家村的,想必這些太子妃也清楚。他竟還未死?」
如玉是契丹公主的事情,趙盪和趙鈺知道,但太子趙宣並不知情,所以在太子妃眼裡,如玉仍還是個秦州來的村婦而已,所以敢拿趙如誨做價,來要挾如玉。
太子妃那見過如玉這樣兒的,一出口便問自己娘家哥竟還未死。她被頂的半晌不知該如何將話接下去,沉吟許久又道:「本宮一聽是妹妹的娘家哥哥,便托人將他從那秋後問斬的名單里往後提了一提,今日請你來此,恰是要問問你,總是娘家哥哥,彼此的血親,你但凡想要什麼幫助,竟可以跟本宮提。」
如玉也在沉吟。趙如誨那條命,自己就沒有珍惜過,一個人若是自己不惜自己的命,旁人再怎麼相幫,也不管用。但是她想知道太子妃將個趙如誨扣在身邊,是想要挾自己做什麼,畢竟太子一系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今日拿趙如誨做挾不管用,萬一明日拉扯上安康,該怎麼辦?
是人皆有短處,這一次太子妃捉著條滑手的泥鰍不管用,下回不定扯住她的七寸了?
想到此,她道:「但不知要我怎麼做,太子妃才肯保他那條賤命?」
太子妃總算一笑,捧起桌上一隻硬折匣,雙手遞給如玉道:「寧王之死,想必你也清楚。人已死,不言過。但那一回他喝醉了酒在東宮鬧你的事兒卻撇不過去,如今瑞王門下的諫臣們拿這件事作筏,非得說寧王之死與太子有關。
本宮這裡有一份東西,足以證明在寧王赴關之前,瑞王就以西京與開封兩座大營管理混亂為由,替換了許多五品以上將士進去,而這批人,幾乎全來自雲貴邊防。要知道,鄧鴿駐紮貴陽近十年,將處於雲貴邊界實力最雄厚的烏蒙部生生推入大理,本是死罪,全賴瑞王一力保全,是瑞王的人。」
順著這句話的脈絡,如玉忽而一個機靈,推斷出來張君這四個月,大概是去查寧王之死了。自打把姜璃珠抱扔出府,張君與太子一系就算是徹底臭了,而趙盪又因為他千里尋璽的事情,與他更是仇人,兩個皇子看他皆像仇人,最後皇帝還派給他這樣一個差使。
無論趙鈺是誰殺的,趙宣和趙盪都要不計後果抹黑栽贓到彼此身上。也許他們都見不到張君,所以太子妃想通過她,把這份東西遞給張君,也算是夫人外交中的得力之作。
如玉自然要作出個萬分為難的樣子來,她道:「人死不言過,寧王與欽澤皆是年青人,又衝動,意氣用事打了幾回,欽澤重傷在床三個月,險險挺不過來,而寧王最後竟也死了,果真世事難料。」
張君重傷一事,不管東宮還是趙盪皆出過太醫,三五天的大診小診,屬內傷,外表看不出來。而張君自己跟著那白頭老道學得些騙人的歪門詭計,瞞天過海,竟就叫他把幾方都給瞞下了。太子妃重重點頭:「這些本宮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