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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23:29 作者: 浣若君
如玉樂極生悲,悲極生樂,此時仍還暈暈乎乎,拉住張君道:「無論如何,你得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去那裡,是為了什麼,不然,我怎知自己該如何應對?」
張君不得已又停下,捉著如玉的肩膀道:「也許這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我當初往金國那一回,犯了個大錯誤。我和張誠都叫趙盪給耍了,如今要停戰撤兵,我大哥言自己帶五百人做一回突襲,而後就撤回關內。若我想的無差,那是個死局,我得去救他。
你知道這些就好,橫豎替我應付過去。」
他說完便從側室門上出屋,轉身走了。
外面秋迎叫道:「少奶奶,湯藥熬好了,可要奴婢端進來?」
如玉忽而省悟過來,張君方才敗給趙鈺,應當是在拖延時機。也許張震在前線果真兇險,他要去救,卻不敢叫任何人知道,那一定府中也有奸細,他怕事情要走漏風聲。但是他被人抬著進的竹外軒,怎麼可能瞞得住眾人?
尤其一個區氏是他娘,最近因為他升了官兒,對他很是上心,三天兩頭送茶送點的,聽聞病了,怎麼可能不來探視?
如玉小腦瓜子轉著,絞盡腦汁要準備一個糊弄區氏的法子出來,忽聽窗外連聽一聲嚎,扈媽媽與姜璃珠兩個扶著區氏已經進來了。不用說,姜璃珠這些日子住在靜心齋,早把事兒捅到區氏那裡了。
未幾,區氏已經到了門上。如玉拉丫丫進來,一把關上內室門,閉眼定了定神,只聽扈媽媽一聲砸門,大聲說道:「欽澤,娘來看你了,你倒睜開眼睛說句話呀!」
區氏推不開門,自然也要急,哭著喚道:「我的兒!你怎麼樣我的兒。」
如玉在丫丫耳邊悄語了一番,命她自側室門上飛快的走了,再轉回來將個被窩擁的鼓鼓囊囊的,聽著扈媽媽眼看要砸爛那薄薄的格扇門,連忙走到門外,輕聲說道:「母親,欽澤此時正在昏迷之中,太醫方才刻意囑咐要他靜養,你們能否靜上一靜,叫他好好睡得片刻,起來再問話?」
到底是自己兒子,區氏連忙止了哭聲,卻也不走,叫人抬了把椅子來,在廳里坐著。
如玉亦閉眼在床沿上坐著,待側室門上有人敲門,先撲過去輕聲問道:「誰?」
丫丫道:「少奶奶,奴婢把老爺請來了。」
如玉這才將兩人放進來。張登才換好方心曲領的太尉朝服,準備要往午門外跪著謝罪去,不明究里叫個小丫頭自兒媳婦的側室門上拉了進來,也知只怕事情有詭,關了門低聲問道:「欽澤家的,你為何要如此拉我進來。」
如玉開眉見山便問道:「父親,如錦姑娘是否已經懷孕了?」
這事兒除了張登,再無人知。他起了警覺,低頭盯著那兩隻眼睛賊大的小丫丫問如玉:「你怎麼知道的。」
無論如錦是趙盪的人還是皇帝的人,有她在張登的身邊,張君裝病的事兒便不能叫張登知道。如玉斟酌著言辭,既不敢就此驚動如錦,又想要叫張登對如錦起防備。
恰如錦幾乎與區氏同時懷孕,一直瞞著身子,這於如玉來說,又有了一重好離間她與張登的法子。
她轉身進臥室,拿出當初指證鄧姨娘的那張宣紙來,遞給張登道:「當初我這院子裡有人下毒鬧事,人人都指證是鄧姨娘,您也因此將鄧姨娘拘到小院禁足。
後來大嫂稱有人與周燕姑娘合謀要害我,母親要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此,並未接發出那個人來。您一直心疑那個人是香晚,所以才總是找著理由訓她,是不是?」
張登的愛與恨,全展露在臉上。自打有了區氏那一回暗示,沒少給蔡香晚氣受過,聽了如玉一逼問,臉便有些掛不住。
如玉道:「這宣紙,出自慎德堂,香晚不可能有,但如錦想要賊贓鄧姨娘,輕而易舉。」
自鄧姨娘之後,便是如錦一直貼身伏侍於張登,是個沒過明路的通房。張登一念之間自然要回護自己已經懷了身孕的通房,退一步盯著如玉問道:「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話,我先進去看看欽澤再說。」
如玉轉身攔在側室門上,低聲道:「父親至少先聽我把話說完。如錦姑娘雖懷了身孕,但一直不肯叫您收房吧?而且我瞧她一直在束腹,很是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懷孕的樣子。您難道沒有問過她的心思?沒有問過她究竟為何要這樣?」
張登無法跟兒媳婦談論自己的妾室,而這側室中太潮濕,將她那股子獨有的體香放大了無數倍,潮濕而又濃郁,他才四十五歲,雖兒子們太早成年將他逼成了個老人,一輩子的武夫,心還未老,心煩氣躁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招扳開如玉的肩膀就要進臥室。
如玉抵死不讓,抵著門道:「因為她是恆安侯李善機的孫女,本為侯府嫡出孫女,卻因家道敗落而屈居您身邊為婢。她不想做妾,所以立志想要做妻。您替她置過宅院,自官府脫了賤籍,若當日我死,李婆子又一口咬定是母親殺人,那麼,母親被休棄,您將會娶她過門。」
第84章 喪事
如玉抵死不讓, 抵著門道:「因為她是恆安侯李善機的孫女,本為侯府嫡出孫女,卻因家道敗落而屈居您身邊為婢。她不想做妾,所以立志想要做妻。您替她置過宅院, 自官府脫了賤籍,若當日我死, 李婆子又一口咬定是母親殺人,那麼,母親被休棄, 您將會娶她過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