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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23:29 作者: 浣若君
她手中還拿著酒盅,忽而想起劉邦赴鴻門宴,摔杯為信,遂撿起一隻看起來分外結實的銅燭台,將手中酒盅擲到地上,嘩啦一聲響。這屋有兩處門,如玉不知自己該押那一扇,聽天由命選了一扇躲到後頭,細聽著腳步聲,卻是絲毫不聞。
如此過了約有三息的時間,對面那扇門忽而被從外面打開。她押錯了門,來人進門便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這人生著一雙極陰,但又極凌厲的吊梢三角眼,鼻似鷹,面略黑,身量極高。進門來先輕噓一聲哨,轉目四顧,掃到姜大家軟躺在地上時居然一笑:「你竟將她給放翻了?」
這下趙鈺覺得更有意思了。太子妃苦心安排,要叫他吃個現成的,誰知進來兔子放翻了狼,此時手中還拿著把燭台,顯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初秋的天氣,趙鈺也是一身錦袍,體高,瘦,但挽起的袖子下虬臂蟒筋。倒三角的身形,腰似張君一般極細,可兩肩之寬又叫人咂舌。
山頂極目亭中張誠還在與和悅公主把酒言歡,如玉手中的燭台哐啷一聲掉到了地上。她終究是個婦人,拿著一個燭台,是對付不了眼前這混身筋肉堆砌而成的男人的。
來人鼻子間略有些酒氣,重重關上那門,走到如玉面前,緩緩蹲下,取起那燭台,轉身插到門上,將門插的結結實實,一腳踢開趴在地上的姜大家,撩袍劈腿坐到了椅子上,就仿佛這種事情幹了千萬遍,順理成章一樣。
趙鈺閉眼沉了片刻,轉身看這地方連張床都沒有,先就不喜太子妃辦事太不地道。他不過想嘗一嘗同羅氏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滋味,當然沒打算跟她談感情。
尤其張君,一想起張君,趙鈺兩腿之間便隱隱作痛。他問道:「張君在陳家村睡的你?」
如玉隱約可猜,這人應當就是那與張君兄弟打過架的寧王趙鈺。十五歲從軍,如今掌著西京與開封兩座大營,皇帝的第三子,因肖似父親而深受歸元帝喜愛。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問,如玉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道:「我是他的妻子,永國府二房的主母。寧王殿下此問,會否太過輕浮?」
不過一息之間,他伸手,便將如玉扯壓到了自己大腿上。他湊鼻深嗅了一息,懷中的小婦人聞之叫人心曠神怡,膚白肌膩。她並不像那些鼻高眼挺的異族姑娘,沒有那種格外俊挺的五官。趙鈺十五歲起就在邊關,異族女子見的多也睡的多,但終歸不是一族,並不愛那些女真族、花剌族的姑娘們。
反而是中原本土的姑娘,才能叫他由心所愛。
他試著捏了一把,她很奇怪,極軟,無骨似的軟,叫人忍不住想要碾捏。唯那高挺的鼻頭,叫他相信她果真是個花剌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誰會英雄救美?
第71章 對打
趙鈺忽而低笑一聲:「張欽澤個小王八蛋, 不但能尋到璽,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尤物,只是就他那點小身板兒,護不得你。本王府中一妃, 二側妃,三妾, 再有一個,正好湊足四院,你瞧本王如何?若覺得本王好, 本王往後便護著你。」
如玉叫他攥著一雙手,一股濃烈的鐵鏽氣息逼來已是兩腿發軟。趙鈺一雙鐵掌, 常年握過兵器,滿是糙繭,如此箍著她的雙手, 入肉三分,不過輕拉一把,就將如玉扯到了自己胸膛上。
他的心跳如雷鼓動, 鐵鏽之味越發濃烈, 熏的如玉幾番漸嘔。
她心說我總算知道為何周昭不選你, 而要選張震了。且不論張震為人如何, 便是這趙鈺的粗魯, 任是女子,也不會喜歡他。
「寧王殿下,我是一朝國公府的兒媳, 你如此言語侮辱,未免失了皇家威嚴!」如玉舌頭嘖嘖話還未說完,趙鈺粗臂忽而平放,將她腳高頭低,幾乎一個仰倒,如倒提兔子一般,要逼著她來抓他的胳膊。
趙鈺道:「張登都未曾叫你拜過宗祠,未將你記入族譜,你於永國一府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居然連這都知道。
如玉在他懷中,頭低腳高,倒仰著,這怪異的姿勢,逼著她如藤纏樹一般,不得不去抱他的胳膊。趙鈺見慣了各色美人,吃膩了各種口味,當然,隨軍行中飢不擇口,早知有些性辣性倔不服管的,練得一套能於呼吸之間就叫女人臣服的好本領。
他湊息在她脖頸間深聞了一氣,叫人心曠神怡的桂花香氣,似初秋的空山幽谷,倒也符合她清新淡然的氣質,可惜了的,竟叫張君那傻小子先吃過。
趙鈺閉上眼睛吐了幾個酒氣微熏的字:「常聽人言同羅女子如水做成,有人間名器,解開衣服叫本王看看,那名器它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如玉見他睜眼盯著自己,手漸滑到衣領上,忽而一聲尖叫:「張誠!張誠!」
張誠就在頭頂上,只要聽到了,必會來求她。如玉一喊,趙鈺自然要去捂她的嘴,她頭低腳高,一個翻身抱住他的胳膊兩眼一閉貝齒相合便是一口狠咬。
趙鈺也曾見過潑辣的,著她一咬才發現果真棋逢對手,一巴掌打到如玉屁股上,打的如玉一個猛震,從他腿上滑下來,牙卻死咬著不放鬆。婦人的力氣終歸沒有男子大,趙鈺太疼一個急摔,如玉等的恰是他這份力,借力撲到門上,死命去撥他插門的燭台,只要燭台可撥開,她就可以突出去了。
這也不過轉眼的時間,趙鈺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如玉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一把撥開燭台,拉開門才探出身去,已叫趙鈺扯住了後脖勁。只此一眼間,她遠遠看見山下一個身影如猴子一般零巧的攀了上來,不過幾步之間,他已經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