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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11:28 作者: 雲吉錦繡
夜深了,外面傳來蟲鳴聲,顧教授和阮瑤沒說話,兩人逐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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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夜沒出房門的秦正輝提著旅行袋過來跟顧教授辭別:「媽,我要回京市了,等有空了我再過來看您。」
他應該是一夜未眠,眼底有著深深的黑眼圈,臉色看著憔悴而蒼白,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又老了好幾歲。
顧教授心裡還是有氣,可對上他白花花的頭髮,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茵兒已經走了好多年,你早應該走出來了。」
顧茵的驟然離世,讓所有人都十分悲傷,尤其是秦正輝,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顧教授依然記得他當年的樣子。
可以說他是一夜白髮,整個人好像被抽去靈魂一般,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般。
在顧茵下葬後頭七那天,秦正輝曾經自|殺過,只是被大家發現給救了回來,後來不知道秦老爺子跟他說了什麼,他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只是活著跟死了區別不大。
她不是個古板的人,其實有時候她更希望秦正輝能不要那麼深情,能忘掉顧茵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秦正輝嘴角扯了扯:「媽,我走了,您好好保證身體。」
說完他轉身走了。
顧教授看著他瘦削的身影,幽幽嘆了口氣。
秦正輝沒想過要走出來,他的心和靈魂隨著顧茵一起死了,讓人可憐又可嘆,可一想到他對秦浪做的事情,顧教授又同情不起來。
迎著清晨的陽光,秦正輝背脊微駝,朝辦公樓走去。
越接近辦公樓,他的腳步越沉重。
守門大爺看他在辦公樓外面徘徊了好久,又是陌生面孔,不由警惕了起來:「這位同志,你找誰?」
秦正輝咽了咽口水:「我……秦浪在辦公室裡頭嗎?」
守門大爺很謹慎,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找秦同志?」
秦正輝頓了頓:「我是他父親。」
守門大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是浪工的父親,浪工在辦公室裡頭,需要我去叫他出來嗎?」
初夏的早晨溫度不高,微風吹來,秦正輝提著旅行袋的手卻出了一手熱汗。
良久,他才舔了舔乾涸的唇瓣道:「不需要了,這裡有封信,麻煩你拿進去給他。」
說著他從旅行袋裡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守門大爺蒼老的手把信接過去,再三問道:「你不進去親自交給浪工嗎?」
秦正輝搖頭:「我還要趕著去搭車,拜託您老人家了。」
守門大爺擺手:「不用客氣,我這就拿進去。」
秦正輝點頭,旭日照在他臉上,他一頭白頭髮在陽光中閃著銀白色的光芒。
守門大爺沒想到秦浪的父親年紀這麼大,心裡嘀咕了一聲,轉身拿著信進了辦公樓。
等秦浪從辦公樓出來時,秦正輝已經坐著車離開了。
秦浪在辦公樓外面站了好久,才把信拆開,只見裡面露出一本存摺,裡面共有五千元。
除了存摺,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秦浪嘴角撇著,眼底洋溢著嘲諷的冷意。
他拿著存摺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才把存摺放回去,然後拿著存摺回辦公樓了。
老傢伙想用錢來補償他,居然連跟他見面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這錢不要白不要,既然他給了,那他就不客氣收下了。
顧教授還有事情要忙活,既然秦正輝已經離開,秦浪和阮瑤兩人的事情也圓滿解決,她便不想繼續呆下去。
她讓小六顧越澤過來接她,傍晚的時候就坐車離開了。
顧教授一走,家裡就剩下阮瑤和秦浪兩個人。
秦浪今天比往日早下工,回來後洗了澡,還換上一件新襯衫。
白色的襯衫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肌膚如玉,他拿著一本書靠在炕上,未乾的劉海垂下來,橘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慵懶貴氣。
阮瑤一進門就看到他這個樣子,還看到他大大敞|開的胸膛上,有兩顆小紅豆若隱若現。
她腳下一崴,差點沒摔倒。
聽到動靜,秦浪慢慢抬起頭來,一雙桃花眼勾著她:「瑤瑤你回來了。」
叫她瑤瑤,還用那樣勾人的眼神看著她,阮瑤覺得秦浪這是在勾引自己。
刺果果的勾引!
阮瑤儘量不讓自己去看他的胸膛:「嗯,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工?」
秦浪:「我特意請假回來等你。」
阮瑤:「……」這話她就不知道怎麼接了。
秦浪把書扔在一邊,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過來這邊坐,我們聊一聊吹口哨的事情。」
阮瑤:「…………」
她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沒想到還特意請假,看來今晚不說清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阮瑤心虛啊,找了個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秦同志,那天吹口哨其實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被熱水燙了嘴巴,在吹風的時候突然吹出了口哨聲。」
阮瑤覺得自己這個藉口真是太機智了,她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贊。
秦浪桃花眼微挑,尾音拖著:「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的美色所以才吹口哨,畢竟你對我也不是第一次耍流氓了。」
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