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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29:25 作者: 花一一
    蘇老爺子沒退休之前是老中醫,當初在蘇氏醫院還是個小診所時,老爺子便是靠著中醫起家的。

    因此即便老爺子這些年因為身體緣故和身份,需要花大量時間處理醫院公務,沒辦法再去門診坐診看病,但對於中醫,老爺子總是有種本能好感。

    蘇父甚至懷疑,倘若不是他大哥學習中醫後,這麼多年依舊資質平平,直到現在也就混了個副主任醫師,而年輕一輩幾個孩子中,又沒人喜歡中醫,老爺子指不定就將蘇氏醫院,傳給那個會中醫的孩子了。

    蘇父有些遺憾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隨即卻又緩緩收回目光。

    自家兒子能有天賦學醫,且在這方面上有大成就,便已是難得,他也不能再期望更多。

    接收到養父傳遞給蘇睿的遺憾眼神,又想到上輩子傳聞老爺子將醫院交給了蘇糖……

    蘇晚晚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擠出溫柔笑容,做出最乖巧的模樣。

    可牙關卻不由自主微微咬緊,流露出滿滿不甘。

    倘若說這輩子,她和蘇糖最大的不同。

    大約就是她身體不好沒辦法學醫,哪怕她每天在蘇父蘇母面前撒嬌賣乖,可是住在主宅的老爺子卻依舊對她不假辭色,壞說不上,好也說不上,普普通通罷了。

    這與蘇晚晚上輩子,曾經在孤兒院院長那裡,見到過的一張照片截然不同。

    照片裡——蘇糖和蘇老爺子蹲在藥房裡一起炮製中藥材,一老一小笑容燦爛且又親密。

    哪像她現在這樣。

    每次跟著養父母去主宅同老爺子打招呼吃飯,也就是真的吃飯打招呼,再多一句也沒有……

    深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連蘇睿自己也沒想到僅僅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蘇晚晚蘇糖兩人又以這樣的方式在家中相遇。

    蘇睿微微垂下眼眸,不管如何,對方與他們家只不過是陌生人。

    沒道理為了對方,委屈自己的妹妹,讓晚晚傷心擔憂。

    蘇睿緩緩開口道:「爸,看你說的……爺爺凡是個醫生他就喜歡,是個中醫那就更喜歡……就算不是這位蘇醫生,換成其他醫生也一樣。」

    蘇父沒想太多,哈哈笑著點頭道:「哈哈哈……看你這孩子說的,好像你爺爺就不喜歡你似的。」

    父子兩人淺淺聊了幾句,在蘇睿引導下,雙方話題很快便從蘇糖身上轉到了其他地方。再從醫院又轉到蘇母身上,見父母兩人重新開始聊天,

    蘇睿嘆了口氣,拍了拍蘇晚晚肩膀,讓人早點回去休息:「晚晚別看了……回去休息吧。」

    「我看你臉色似乎不太好,今天還是早點休息……我送你上樓。」以為蘇晚晚這是再次想起蘇糖的事,心有愧疚,蘇睿有點不忍心,下意識摸了摸蘇晚晚柔軟的髮絲。

    「哥,你放心吧……我沒事。」

    走到臥室門前,女孩揚起腦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有點害羞又有點羨慕道:「我只是羨慕姐姐有一具健康的身體……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蘇晚晚:「我以前就特別想和爺爺哥哥你們一樣,成為一名優秀醫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去學什麼人文科學……」

    「不過……我只是現在有一點點羨慕,也就一點點……」

    蘇晚晚抿了抿唇,眼神落寞,可下一秒她卻再次揚起笑容道:「但是明天早上就能好,哥哥你放心吧!」

    蘇晚晚握拳,舉了舉自己的小拳頭,做了個元氣滿滿的姿勢。

    蘇睿憐惜的摸了摸蘇晚晚的腦袋:「你放心……哥哥一定會為你找到合適的心臟。到時候你就可以想學什麼學什麼。」

    「一定會找到心臟的!」蘇睿對蘇晚晚承諾,也是對自己承諾道。

    ……………………

    「阿嚏!阿嚏!阿嚏!——」

    蘇糖站在魏家給魏延針灸,可針才扎到一半,卻連續打了四五個噴嚏,弄的蘇糖差點以為自己這是又感冒了,然而清了清嗓子,喉嚨卻沒有半點不適。

    蘇糖給魏延扎完最後一針,不由下意識摸了摸喉嚨,總感覺自己渾身,哪哪都不對勁。

    難道是面前這個傢伙又在罵她?

    視線下意識定格在脫光了上衣,趴在床上,背後扎了上百根銀針的魏延身上。

    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蘇糖又說不出來。

    男人如今情況,已經比一個多月之前好上太多太多,每周增重,讓魏延如今脫下衣服後,不再瘦骨嶙峋到露出背脊蜿蜒的骨骼,且由於這段時間的復建訓練,首先從雙臂肌肉開始,再到腳趾等部位。

    對方胳膊上甚至隱隱約約開始顯出輪廓,只不過魏延本就比常人冷白的膚色,看著依舊有點病態。

    蘇糖下意識眨巴眨巴眼,疑惑叨叨:「這不應當呀……我都給他治到腳趾能動了,這還有什麼理由要罵我呀?難道是其他人……?」

    魏延:「??」

    趙秘書:「???」

    趙秘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瞥一眼趴在床上雖然沒說話,耳朵卻微微動了動的老闆,立馬解釋道:「蘇醫生,您這絕對是感冒了!我們老闆怎麼可能背地裡罵您呢?」

    「呃……我就開個玩笑,別太在意。」蘇糖尷尬,隨意打了個哈哈。

    每次針灸時,魏延全都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恍若一條脫水的鹹魚,讓她差點快要忘記這還是個大活人不是個針灸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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