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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29:25 作者: 花一一
    就連對方自己應該都知道這件事,甚至他對此毫不掩飾。

    別看深市是個大城市,可何父何母文化水平並不高,為了多賺些錢,何父何母十幾年前就去外地打工,那時候他才僅僅只有幾歲,每回也就只有過年那幾天能夠見到父母。

    然而比他小了近10歲的妹妹,卻能夠從出生起便一直跟在父母身旁。

    何廣慶嫉妒在心底流淌成黑色的毒液,哪怕直到父母出車禍,對方一個小孩子被人從外地孤單的送回來一年多,他也沒有半點改變,依舊很討厭她,每次見到那小丫頭,他雖然不至於以大欺小,可從來也沒給過對方一個好臉色。

    甚至在家中,何廣慶幾乎都用『餵』來稱呼對方,連正兒八經名字都沒叫過對方。

    沒想到就這樣……

    那小丫頭居然還會記得他生日,給他買禮物。

    這是他自從高中時期,總喜歡逃課去網吧退學後,爺爺奶奶都不曾再給過他的待遇。

    他在何家就仿佛像個失敗的垃圾。

    不受重視,不受喜歡,也不受待見。

    可是這一刻……

    堅硬猶如臭水溝黑石頭的心臟,似乎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清水的洗滌。

    何廣慶心情格外複雜。

    只是想著還躺在病房裡的妹妹,何廣慶更多隻剩下懊惱悔恨。

    也許……

    他應該對這個妹妹好一點,明明對方也和她一樣,失去了父母……

    對方年齡還比他小很多。

    何廣慶眉頭緊皺,雙唇不由自主抿成一條直線,也沒怎麼注意周圍的情況。

    他張張嘴,剛想同爺爺奶奶表示自己以後會對那小丫頭好點,沒想下一秒,卻有個人從旁邊突然衝來,一把抓住了他胳膊,並且被醫院保安『請』到安保科辦公室。

    何廣慶:「…………」

    靠!

    何廣慶吐血。

    住在醫院裡那個小鬼,哪裡是他妹妹?分明就是他克星啊!可惡!

    ………………

    安保科,辦公室。

    三個保安站在辦公室里,猶如門神。

    幾雙眼睛全都齊刷刷看向蘇糖何廣慶以及何家兩老人。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在門診鬧起來了?」保安隊隊長是個身材魁梧,體型一米八的壯漢,他眉頭一擰,當即有股迫人的威懾。

    蘇糖皺皺鼻子:「昨天下午在星海商場門口,這人偷了我的錢包,我追了他兩三條街沒追到,沒想到今天卻在急診科門口看到他。」

    蘇糖感覺自己有點冤,明明是這瘦削青年與何老太太鬧矛盾,被其他病人家屬舉報。

    結果沒想到她卻也被保安當做鬧事分子一員。

    不過能夠抓住這個小偷就是好的,這一點小誤會不是事。

    「你說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

    何廣慶弔兒郎當,一臉你在說什麼,老子聽不懂。

    他囂張的掀掀眉毛:「什麼星海商場,我昨天根本就沒去過。我和朋友在城西網吧打遊戲,根本沒去過什麼星海商場,你可別誣賴老子。」

    偷東西這種事是不可能承認的。

    網上有句話說的好: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他又不是個傻子,在沒有視頻證據的情況下,他和面前這女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是一筆扯不清的爛帳!

    越是如此越是囂張,何廣慶瞪著蘇糖道:「警察要抓人,也得講證據。你沒有證據在這裡就是污衊,回頭小心老子找律師告你。」

    蘇糖冷著臉,差點被面前這人給氣笑了,「你別在這跟我放狠話,你以為我真不敢報警嗎?星海商場門口至少有四五個監控攝像頭。昨天你跑那麼長時間,一路上那麼多店家,不可能沒有視頻,只要有一個攝像頭拍到你的正臉,你肯定就跑不掉。」

    「我勸你還是早點將昨天偷到的錢包還給我。」

    蘇糖仰著頭,烏黑的睫毛又長又翹,「我錢包里雖說現金只有1000多,但裡面有一塊價值七八千的玉佩。對了,還有我手機也被你偷走了!」

    「這麼多東西,如果被抓,按照法律規定,你至少得判兩三年。」

    她當時被小偷光顧後,第一時間只注意到那塊糖果玉佩,後來到醫院,她才發現不僅僅錢包丟了,手機也丟了。

    何廣慶被人說的有些心虛,手指不由自主緊了緊,但經驗卻告訴他,眼下不能有半點示弱,甚至還得理直氣壯,說不定才能有機會逃脫。

    可他還沒說話,胳膊上卻被人狠狠拍了一掌。

    「你這傢伙,平日裡在外面究竟做些什麼?好手好腳,為什麼不去找份工作?非得整天在外面遊手好閒。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爸媽和咱們老何家的列祖列宗嗎?」何老太太又氣又急,眼眶更是不由自主赤紅一片。

    「蘇醫生昨天下午在路上給你妹妹做了急救。若不是蘇醫生幫忙,你妹妹昨天肯定得失血而亡。」

    「你怎麼還能幹這種事?你趕緊將蘇醫生的東西還給她!你這是沒有良心啊!」何老太太上前狠狠捶著何廣慶的胳膊,老人手勁不大,用盡力氣,卻也只捶的對方身體微微歪斜。

    若說何廣慶心中原本帶著三分對妹妹的愧疚,四分對蘇糖的心虛,還有三分對整個事態的僥倖,那麼被老太太這麼錘了幾下,甚至在聽見他還沒開口承認,老太太就已經幫他應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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