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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5:48 作者: 耿燦燦
三奶奶頗為失望:「原來是為這個,我還以為……」以為大老爺自己要納妾。
三老爺明白三奶奶所想,笑著放下茶盞:「大哥對大嫂的心思,旁人瞧不出來也就罷了,以你的玲瓏心竅,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三奶奶沒好氣地坐回去。
不一會鄭令清又回來了,看見令窈和元清蕊還在,一張小臉緊皺,在到令窈面前徘徊,終是有些懼怕,不敢招惹,只好轉回去,問元清蕊:「你怎麼還在這裡?」
三老爺呵斥:「清姐。」
鄭令清跑回三奶奶懷中:「娘,爹凶我。」
三奶奶向來寵溺鄭令清,因著令窈也在面前,她不方便發話,只得虛情假意地拍拍鄭令清後背:「清姐,才片刻功夫,你怎麼就忘了娘親剛才的訓誡?你不該用這種態度和元姑娘說話,確實是你不對。」
鄭令清眼睛瞪大,張嘴就要嚎哭。三奶奶不想當著外人面前出醜,加上三老爺舟車勞頓,聽不得吵鬧。無奈之下,緊緊捂緊鄭令清,不讓她出聲。
鄭令清甚是憋屈,目光觸及令窈正在安撫元清蕊,溫柔體貼,大意是讓元清蕊不要跟她計較。
鄭令清眼都瞪紅。
四姐姐真是又蠢又笨!元清蕊有什麼好的,一個窮酸破落戶,憑什麼將她這個親堂妹比下去!
鄭令清怔怔望了一會,忽然掙開三奶奶懷抱,往裡間去。
令窈一瞧見鄭令清剛才那個眼神,便知鄭令清今日要作怪。所以當半刻鐘後,鄭令清命人找耳墜子時,令窈立即就猜到她想做什麼。
此時三老爺已經回東邊耳房歇憩,三奶奶攔著鄭令清,問:「這是怎麼了?」
鄭令清裝出焦急的樣子:「娘,兄長從汴梁帶回來送我的那對金雁耳墜丟了。」
三奶奶半信半疑:「好端端地,怎麼會丟?」
鄭令清看向元清蕊所在的方向:「我捨不得戴,耳墜子放在荷包里,剛才四姐姐和元姑娘來時,荷包還在櫥櫃邊的四角桌案上,現在卻不見了。」
知女莫若母。三奶奶看出鄭令清心思,卻不打算戳破。
方才三老爺在時,她看得真真的,元清蕊窺了他好幾眼。清姐鬧一鬧也好,反正是小孩子,無傷大雅。
三奶奶雖然有心為難元清蕊,但是不敢招惹令窈,三言兩語,主動將令窈從耳墜子的事情撇出去。
令窈借搬救兵的理由讓元清蕊等她回來,悄悄溜出去,剩下元清蕊孤立無援,只能任三奶奶母女作踐。
臨走前鄭令清正讓人搜元清蕊的身:「搜仔細了。」令窈權當沒聽見。
出了三房的院子,她在外閒逛一圈,回碧紗館吃了點心喝了茶,想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往老夫人院子去,打算讓老夫人派個人過去平息三房鬧劇。
走到半路,好巧不巧,遇到大奶奶。大奶奶身邊的大丫鬟雀織剛去過三房收上次借出去的雕漆茶盤,見三房吵鬧,急急忙忙趕來告訴大奶奶。
令窈隨機應變:「我正是為這事來見祖母。」
大奶奶想著為三房留情面:「不要驚動老太太,我過去便是。」
大奶奶一出現,三奶奶眼神示意鄭令清收手,鄭令清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喊:「哎呀找到了!原來丟在桌案腳下。」
三奶奶攜鄭令清向元清蕊賠罪,元清蕊一句話沒說,哭得泣不成聲。
是夜,令窈守在元清蕊榻前,安撫寬慰她。
元清蕊哭累了,虛弱地說:「我平生從未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令窈嘆口氣:「三伯母性子是潑辣些,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沒臉的事,依我看,或許是三伯母瞧見元姐姐花容月貌,所以一時失了方寸。」
元清蕊含了淚:「多謝郡主安慰,我心中有數。」
令窈見時機正好,輕描淡寫:「要是剛剛三伯父在,他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元清蕊一怔,想起三老爺那張英俊的臉,心中暗嘆,這樣的人物,配一個兇悍潑辣的母老虎,確實是可惜了。
若是她能嫁得像三老爺這般的夫君……
元清蕊恍然一驚,她原本只想著找機會攀上大老爺,從未考慮過他人,如今有個三老爺在跟前,不比那嚴肅木楞的大老爺強多了?
那個三奶奶實在可惡,養的女兒也令人生厭,如果她能得到三老爺的寵愛,還怕報不了今日之仇嗎?
那日三房的事鬧出來後,大奶奶自覺身為一府主母,待客不周,愧對元清蕊,送去許多綾羅綢緞首飾珠釵。元清蕊到大奶奶處謝恩,大奶奶想對元清蕊更親近些,被令窈攔住。
她隨便尋了個由頭:「伯母光顧著對元姐姐好,阿姊可要吃味了。不但阿姊吃味,我也要吃味。」
大奶奶笑道:「她是客人,又是恩人之女,我自然要待她好,就你愛吃味,明日讓人灌你一壺醋。」
令窈有意讓大奶奶疏遠元清蕊,故意讓人在府中生出許多瑣碎事,操持家務本就辛苦,大奶奶一忙,漸漸地也就顧不上元清蕊了。
前世元清蕊攀上大老爺而非三老爺,是因為三奶奶有心提防,一開始就將三老爺打發到莊子上。令窈提早做好準備,在老夫人面前半開玩笑,說是明年想吃大伯父親自收成的米糧,讓大老爺代替三老爺去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