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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5:48 作者: 耿燦燦
令窈:「還好有二哥哥陪著我,回來的路上,二哥哥已經安撫過我。」她趁勢為鄭嘉和說盡好話:「祖母,今天要不是二哥哥,只怕我早就嚇暈過去。」
老夫人這才想起鄭嘉和:「你二哥沒事吧?」
令窈:「祖母自己去看看罷,二哥的性子,即使傷到身子,他也只是咬牙不肯讓人知道。」
老夫人應下:「好,待會我便去看他。」
不多時,老夫人對孟鐸千恩萬謝,確認令窈身心無虞後,才帶著人往度月軒去。大奶奶和鄭令佳陪令窈回碧紗館,守了許久才離去。
數日後,南府。
丫鬟第三次進屋稟報,南康澤忍不住問:「素日見你與華姑娘交好,今日人家上門特意求見,你為何不見?」
南文英想到那日的事,心有餘悸,皺眉搖頭:「兄長,阿朝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你是指東街那件事?又沒有證據,平白無故地,你如何知道一定是她?」
南文英反問:「那兄長認為是誰?」
南康澤不說話了。
以華家兄妹的性情,確實做得出這種沒有分寸的事。
頃刻,南康澤清清嗓子,問:「唯唯,你今日讓人來請我,總不會是讓我看你如何三避華姑娘吧?」
南文英端起茶,敬給南康澤:「兄長,唯唯有事相求。」
南康澤推開她的茶:「無功不受祿。」
南文英羞了聲:「兄長,那日東街的事,鄭家二郎也在,我怕他誤會,你可不可以幫我……」
南康澤輕笑:「幫你去探望他?順便替你解釋那日的事與你無關?」
南文英掩飾:「只是想讓他知道,那件事與南府無關而已。」
南康澤一把接過南文英的茶,打趣:「唯唯長大了,知道為府里打算了。」
南文英燙得臉都紅,「不然呢。」
南家側門。
華朝聽完丫鬟的回稟,眼睛一紅,落下淚來。華晟看在眼裡,雖然不甚耐煩,但只能低聲安慰:「或許下次來,她會見你。」
華朝抽泣,哭個不停:「南姐姐不要我了。」
華晟重重嘆口氣:「你從小與她一塊長大,有這份情誼在,她輕易不會斷掉與你的往來。」
華朝這才止住哭聲:「那倒也是。」她擦乾眼淚,抬眸望見華晟眉頭緊鎖,似乎心神不寧。
「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東街的事?」
「沒。」
華朝擔憂地問:「其實我一直在想,我們真的會沒事嗎?」
華晟口是心非:「能有什麼事。」
華朝笑起來:「哥哥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鄭家小郡主沒有證據,想來她也奈何不了我們。」
華晟苦笑:「自然。」
華朝身在內院,有些事不方便讓她知道。
譬如說那天自東街回去後,深更半夜,小廝來報,府里的馬畜家禽全都死了。除人之外,府內活物皆身首異處,血濺得到處都是,守夜的小廝被嚇得魂飛魄散。
行兇者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華晟得到消息後,怕驚動華大老爺,並未報官,而是讓人悄悄處理。
華晟也曾懷疑過鄭家。
只是,這麼多年,鄭家一向安分守己,從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就算想做,鄭家也沒有這個本事。華晟將疑心放到令窈身上,細想之後,覺得更不可能了。
哪怕她有宮人太監使喚,也不可能潛入他華府作惡。
華晟這幾天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之所以然,一路上聽華朝念叨昔日與南文英的姐妹情,更是煩躁至極。
待回到府中,尚未清淨半刻,華大老爺又差人來請。
剛到門口,華晟就被華大老爺扔的墨硯砸中鬢角,鮮血直流。
華晟愣住,「爹。」
華大老爺衝過來就是一巴掌甩他臉上:「不孝子!我養你何用!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在外興風作怪的時候,可曾想過家裡人?我華家的榮華富貴遲早毀在你手裡!」
華晟顫著聲問:「爹,發生什麼了?」
華大老爺怒目相視:「你還有臉問?」
原來華大老爺被人彈劾了。朝中言官以教子無方的理由,列出華晟從前種種錯事,加上有人指出華大老爺在汴梁任職期間曾玩忽職守,火上澆油。聖上因此極為不悅。
華晟膽戰心驚,顫巍巍問:「爹,那您……」
華大老爺:「多虧你姐姐在宮中求情,跪在德化殿三天三夜,請太后去除她的封號,從妃降為昭儀,為家人贖罪。太后甚是感動,剛好趕上年節將至,太后以正月里不宜重罰的理由勸聖上,聖上這才沒有怪罪,只是罰了為父十年的俸祿,降官職一級,小懲大誡。」
華晟呆住:「這麼嚴重?」
華大老爺氣不打一處來:「你也知道事情嚴重?為父能保住命已是萬幸!」
華大老爺為官多年,鮮少與人交惡,如今遠在臨安,按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人物,沒想到竟有言官盯著他彈劾。他與那兩位彈劾他的言官素不相識,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遭此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