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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4:17 作者: 閒余得水
看著不斷跳動著橘黃色的火焰。燃木燃盡後變成了火紅的木炭,在篝火最底部散發著最後的餘溫,沈葉咬了咬牙,不行的話就只能這樣了。
從基地帶出來的棉葉被她抖落出來。沈夜對著身後的黃乙比了一個兩寸寬的尺度。指著棉葉道:「幫我把棉葉撕成這麼寬的尺度,我要用來包紮傷口。」
厚實的棉布其實更適合用來做衣服,包紮傷口的話會有些不透氣,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也找不到那麼多紗布,也只能用棉葉先將就一下。
把包紮傷口的棉葉處理好,沈葉找來兩根木棍,直接從篝火底部夾出來一塊火紅的木炭。
直接放在一塊乾淨石頭上。用他以前搗藥的小錘子把木炭搗成灰燼,搗好後用手指捻了捻,感覺不是那麼燙了,直接撒到黃三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一撒上去,原本就是黑色的木炭灰立馬依附在傷口上,顏色也變得更深。唯一慶幸的是傷口終於不再流血了。
把撕好的棉葉綁在撒了木炭灰的傷口上。等了一會兒,沒在棉布上看見新鮮的血痕,看來血是止住了,沈葉也鬆了一口氣。
但凡有一點藥,她都不會選擇把木炭灰直接灑在新鮮的傷口上,但這的確是她手頭上唯一可以快速止血的方法了。
等雨季結束,她一定要去森林,把她所知道的所有能夠治病的草藥全部弄回來,
黃三身上的傷口一共有兩處,一處是腿,還有一處在腰腹間。
腿上的傷更像是大面積的擦傷,而腰腹上面的傷更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穿過獸皮扎進了他的肚子裡。
把破掉的獸皮衣服剪開。,許是被獸皮擋了一下,腰間的傷口並沒有那麼深。
沈葉見過他們的恢復力,其實這樣的傷口並不致命,如果不是正好在雨季,這都是些小傷,只要前期處理得當了,根本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只是他們一開始沒有在意這些並不致命的小傷,後來部落出事,又奔於逃命,昨天晚上又在水裡淌了一遭,傷口發炎惡化,根本沒法避免。
黃三這傷就是這樣,如果沒有碰到水,這種小傷口早就結痂了,也不至於現在還在流著膿水,高燒不退。
跟剛剛一樣,沈葉洗好手,準備切除腐肉。
只是這傷口不像腿上的傷口,都裸露在外面,沈葉只能一邊剔除表面的腐肉,一邊把傷口割大,這樣才能看清楚傷口裡面的模樣。
小刀一點一點的切著腐肉,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這種疼痛幾乎跟凌遲無疑。
這次黃三隻堅持到一半就暈死了過去,汗水也從沈葉的額頭一滴滴滲出,滑過眼眶,從鬢角流向下顎,最後再滴落到地上。
等把腐肉徹底剔除,沈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手腕都有一些微微發抖。
她有些緊張,更多的是著急。她知道鋒利的刀刃切過血肉是有多痛。她想快一點讓本就遭受病痛折磨的人早點解脫,可這種事情卻又急不來。最後硬生生的把自己憋出一身汗來。
黃乙遞了一杯水過來,「辛苦了,喝口水歇息一下。」
沈葉一杯水灌下去,也沒再繼續歇著。
像這種比較深的創傷是可以縫合的,她手裡也不缺縫合的針線,但黃三的傷不像大白上次受的傷,大白的傷口淺,醫治的又及時,縫合好了就行。
黃三的傷口這麼深,還耽誤了這麼久,即便她把腐肉剔除,也一直有血水滲出來,這個血水不是鮮紅的鮮血,而是水和血的混合物。
在縫合之前他得找一根管子放在傷口裡面,在縫合之後,用來導出傷口裡面的血水。
跟黃乙說了要求後,他說了一句等著,就跑了出去。
沈葉則是準備針線,依舊是麻線跟魚骨針,不過這次的魚骨針是彎的,是她上次抓洄游魚的時候,在一條從來見過的魚身上取下來的,沈葉還特意給那條魚取了一個名字,叫彎骨魚。
等她把麻線穿進魚骨針,黃乙也回來了,拿著一把不知名的植物秸稈,空心的,大小跟普通吸管差不多。
「大小合適,放進開水裡面煮一下,小心不要把秸稈弄破了。」
煮好的秸稈用棉葉吸乾水分,一端放進傷口裡面,一端留在外面,就可以縫合傷口了。
傷口處理好,現在就是退燒了,已經連續高燒了兩天了,也沒有草藥,如果繼續燒下去,她怕會更嚴重。
木炭灰都用了,沈葉也不介意用更迅速的方法給病人退燒。
沈葉把黃三的雙手洗乾淨,等了幹了以後,又把煮過的魚骨針取出來,直接放指尖血。
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比較極端的治療方式,但凡她有一點更好的辦法,都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就等著他退燒了,如果有消炎的草藥,還能退的更快,現在就只能讓她們幫他不停的用溫水擦拭四肢。
處理好黃三所有的傷口,沈葉繼續去看其他病人,才看到第三個的時候,連續燒了兩天都沒有退燒的黃三終於退燒了。
這下不止黃乙,所有人都被沈葉的醫術所折服。
要知道在大澤,藥劑師比祭司還少,而且藥劑師居無定所,身邊只有幾個追隨者,一生都漂泊在森林裡,有多少部落,多少獸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藥劑師。
黃乙都不禁邀請沈葉在雨季過後去他們部落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