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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4:17 作者: 閒余得水
    .

    大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沈葉正在下游給剛發芽的不知名蔬菜澆水。

    孩子太小,獸型用嘴巴咬著襁褓不方便,不僅是沈葉,香香跟另外兩隻小老虎都不在家,他就變成了人形,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被棕吉拿走的那支楓糖漿,也被他放到了原處。

    小孩可能是餓了,開始哭了起來,大白去門口看了一眼,見沈葉抱著香香提著兩隻小老虎回來了,急忙變成了獸型,窩在床邊。

    想了想,又去放楓糖漿的地方把竹筒拿出去,剝開了蓋子,放進小嬰兒旁邊。

    大白剛做完,沈葉就從外面進來了。

    每次大白曬了鹽離開,總會有四五天見不到他,這次倒是奇怪,第二天就能看見他,沈葉心想他心裡還是有香香他們的。

    跟大白打了個招呼,準備把香香放到床上就去倒洗澡水。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床上那個小襁褓,沈葉驚訝的連路都不會走了,同手同腳的爬上床,小心翼翼揭開蓋在襁褓上的棉葉,就看到了一雙銀色的眸子。

    沈葉捂住心臟,不行了,快化了。

    向下看去,視角從眸子轉向嬰兒的笑臉,剛剛才化了的心瞬間跳動起來,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大白,他還那么小,你怎麼能給他吃楓糖漿,你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嗎?」

    被空竹筒砸了腦袋的大白委屈極了,早知道要挨罵,他就不應該從糖漿堆里拿出來,還白挨了一頓罵。

    看見沈葉還在生氣,大白覺得自己還會挨罵,只能翻了一個身,嘴巴張的大大的,前肢捧著已經空了的竹筒,做出往嘴巴里倒的模樣。

    自從虎媽媽來了以後,沈葉就再也沒見過大白這幅憨態可掬的模樣,瞬間就被逗笑了。

    沈葉爬下床狠狠rua 了一把大白的頭,笑著警告道:「居然還學會了栽贓陷害,以後要吃就吃,別把空竹筒往他們身上扔,他們太小,還不能吃這個,你知道了嗎?」

    看見大白點頭,沈葉才放過大白的耳朵,繼續去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嬰兒。

    小嬰兒應該是剛出生,臉上還是皺巴巴紅通通的,棕色的頭髮黏糊糊的貼在頭頂上,跟香香剛生下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帶著甜味兒的空竹筒被沈葉扔開,沒東西可以舔的小東西立馬張著嘴巴哭了起來。

    沒錯,沈葉剛剛生氣,就是因為這個小傢伙正在舔竹筒,還舔的滋滋有味。

    就是哭起來聲音小的跟貓叫似的,有些中氣不足,這才一兩分鐘,嘴唇就自己變成了烏紫色,有可能是心臟有點問題。

    怕他哭久了再把自己給哭抽抽過去,趕緊抱起來哼著小曲兒哄著,等小傢伙哭的沒那麼凶了,用帕子墊在一直溫在火塘邊的羊奶下面,用勺子一點一點的餵。

    香香才這么小,就知道護食了,看見她的奶奶被餵給了小傢伙,也咿咿呀呀的鬧騰了起來。

    沈葉正準備去哄,就見大白拖來一個竹籃,前肢搭在床上,用牙齒小心的鉤起香香的襁褓帶子,把她虛虛的含著,放進了竹籃里,最後咬起竹籃的手把,把搖搖晃晃的竹籃帶了出去。

    沒了香香的哭鬧聲,小傢伙吃的更香了,就是吃的太少,還沒香香那時候吃的一半多。

    等他吃飽喝足不鬧了,沈葉才解開襁褓繼續檢查,看著小嬰兒身上整齊的衣服,沈葉的手一頓,看向洞外咿咿呀呀的香香。

    這衣服比香香身上的衣服平整的多,絕對不是只有兩隻爪子的老虎做出來的。

    沈葉壓下心裡的疑惑,繼續檢查,小傢伙剛喝飽了,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檢查起來更方便。

    身體沒有殘缺,四肢健全,除了哭久了嘴唇會發紫,並沒有其他問題,小傢伙還是男孩兒。

    給小傢伙把被子蓋好,沈葉神色嚴肅去找大白,她要跟大白好好談談。

    虎媽媽還在這裡,大白不可能這麼快又跟別的老虎生孩子,還有衣服,不說針腳縫的有多好,比起她給香香做的衣服,那可好太多了,這絕對是「人」做出來的,如果有人,那說明這裡有人類的聚集地,可大白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還有老虎為什麼可以生出一個人類嬰兒。

    她以前一直以為,虎媽媽只是一個例外,或者不是例外,但老虎不知道怎麼撫養人類嬰兒,所以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人類。

    但虎媽媽之前要帶香香離開,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不是這樣的,這個孩子不一定也是老虎生下來的,這個世界不僅有人類,那些人類還會縫製衣服,也就是有一定的智慧,社會文明也發展到了一定程度。

    這樣的話,這個孩子為什麼會被大白帶到她這裡來?難道是大白看她喜歡香香,這個孩子是被她偷來的???

    沈葉被子裡的想法嚇了一跳,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沈葉把裝著香香的籃子從大白嘴裡拿下來,一臉嚴肅的把大白按到地上,「大白,我問一件事,你一定要說實話。」

    大白乖乖的躺在地上,腦袋被沈葉按在腿上也沒反抗,只是睜著一雙大眼,歪著頭等她說話。

    沈葉扯住大白的兩隻耳朵,並沒用用力,只是嚴厲的問道:「裡面那個小孩是從那裡來的。」

    大白眨了幾下眼睛,一雙迤邐的眸子滿是糾結,不是糾結怎麼解釋,而是糾結不會說話的獸型還如何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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