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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4:17 作者: 閒余得水
已經有很久的早上沒有出過太陽了,原本帶著暖意的陽光照耀在雪地里,也變得刺眼起來。
在眼睛上面蒙了一塊黑色的紗布,刺眼的光被放在紗布外面,沈葉拿著赤練草背著斧頭走出了洞穴。
忽然吸入的冷空氣讓她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嗓子的癢意一點都控制不住,越想忍住就越癢,直到痛快的咳了出來,才徹底舒服。
燃木在這片森林裡有很多,黑色的樹幹泛著冷意,光滑如鐵一般堅硬。
它沒有樹葉也沒有樹枝,就那樣筆直的插向天空,怪異而又普通。
那是沈葉見過最重最硬的木頭,是地球沒有的植物,這裡有很多她沒見過的動植物,也有在地球隨處可見的動植物。
燃木也是她見過最耐燒的木頭,堪比個頭相同的煤炭,還沒有煤炭刺鼻的味道,雖然隨處可見,卻難以砍伐,非赤練草不能鋸斷,沒有一把子力氣也搬不回去。
洞穴附近的樹木早就被她清理乾淨了,想要砍燃木得去稍微遠點的森林,不過也不著急,她想先去看看陷阱里有沒有收穫。
陷阱還是剛入冬的時候做的,沈葉已經幾個月都沒去看過了,也不知道陷阱還在不在。
這片森林物資豐富的讓人難以想像,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只有幼時課本里那句「棒打狍子瓢舀魚」來形容。
只要不生病不偷懶,就絕對不會餓死,不過也有例外,她就差點餓死在這個冬天。
沈葉做的陷阱也特別簡陋,一個深坑,上面鋪滿易折的樹枝,再在上面放一塊腐肉或者番薯,她以前靠著這個辦法還抓到過一隻小野豬。
不過那幾個陷阱她已經幾個月沒去看過了,她準備把陷阱重新收拾一下,比起食肉動物,食草動物在冬季更難尋覓到食物。
幾塊被掰斷的紅薯,就成了陷阱上面的誘餌,至於能不能捕到獵物,沈葉堅信這都是緣分。
其實不是,是這片森林傻狍子太多了,他去年還見過一直把自己的角撞進藤蔓里扯不出來的梅花鹿,最後便宜了她一雙鹿皮靴子。
把陷阱收拾好,早晨也過去了。
手指剛結了薄薄一層痂,稍微一用力傷口就會裂開,收拾陷阱的時候沈葉雖然足夠小心了,鋸燃木卻是個力氣活。
可冬季不能沒有火,只能在手上多纏幾層布,不過這一根燃木拖回家,起碼半個月都不用擔心了。
回家的路上撿了幾隻凍僵的野雞,除了太瘦其他的都挺好的,如果大白醒了,骨頭架子就可以給大白磨牙。
照著昨天把大白拖回去的辦法把燃木拖回家,即便裹了厚厚幾層布,傷口依舊裂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滲出棉布,還好沒有繼續流血。沈葉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儘量把事幹完,後面才能好好養傷。
她進去看了一眼,大白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
索性手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沈葉忍著痛,把燃木鋸成小節小節的碼在了洞口,又把幾隻瘦的皮包骨頭的野雞處理乾淨。
沾滿鮮血的棉布上這會兒又沾著野雞的絨毛,在冰冷的河水裡打了兩個滾,直接黏在上面了。
直到把所有東西都處理好了,她才把雙手泡進熱水裡,疼的沈葉直打哆嗦。
一條黑色的尾巴在這時突然纏上她的手腕,沈葉驚喜的向後看去,大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藍一銀的眸子正在靜靜的看著她。
這會兒那裡還記得手上還沒換下來的棉布,沈葉直接撲了過去。
「大白,餓了嗎,想不想喝水,能吃東西嗎?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大白卻罕見的沒有回應她,順著大白的眼睛看過去,他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沈葉把雙手往身旁藏了藏,笑著說:「我沒事,就是磨破了點皮,倒是你,跟什麼東西打架了,傷成這樣。」
大白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的複雜讓她有些看不懂,旋即又自嘲的笑了笑,當真是一個人呆的太久了,她居然在一頭老虎眼裡看到了心疼和自責。
沈葉很快忘記這個讓她感到奇怪的眼神,因為大白躺在她的腿上,正在嗅她手上滿是血跡的棉布。
剛剛在水裡泡了一會兒,現在拆棉布也容易餓多,只是最後一層還是棉布還是和皮肉沾沾在了一起。
本來想去水裡再泡泡,可大白躺在她的腿上,沈葉瞬間就不想動彈了。
反正已經出血了,再好好養著這手今天也好不了,沈葉正準備暴力撕掉棉布,大白卻拱了過來,他用他的鼻子小心的嗅著她的手,輕輕的舔舐起來。
有點癢,沈葉想躲開,卻被大白用牙齒輕輕含住了,不許她動彈,沈葉把手放了回去,原本只是想讓大白別擔心,可不到一會兒,她雙手針扎似的痛感卻奇異般的消失了。
等到大白停下來,原本和傷口黏在一起的棉布掉了下來,就連還在滲血的傷口也奇蹟般的不在滲血,所有露出嫩肉的地方仿佛結了一層看不見的痂。
沈葉試著用了一點力,就連痛覺都不那麼明顯了,才抵著大白的頭笑著說:「謝謝大白,你好好躺著不要動,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
說是好吃的,也不過是把野雞加點鹽燉熟而已,雖然非常簡單,大白也很喜歡吃就是了。
家裡還有一些她以前曬乾的蘑菇,放進鍋里和山雞一起燉,沒一會兒香味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