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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13:41 作者: 花蔓川
「桂花樹拐,未名湖街,十五是多少啊?」大丫急急地打斷。
「這……」陳柯生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解釋。
「柯生,門口是誰呀?」陳柯生的母親也出來了,問道。
老人家覺輕,拍門的時候就被吵醒了,看自己兒子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放心出來問問。
陳柯生連忙解釋:「對面萬女郎病,她家的女娃正要去找大夫,不知道大夫在哪,這女娃也識不得路。」
陳母疊聲道:「那你趕緊帶著人去請大夫啊,那萬女郎可是個好相處的。」
「唉唉唉,我這就去。」陳柯生一拍腦袋,我解釋什麼,直接帶著去啊,真是沒睡醒糊塗了。
大丫就像那個小炮仗,拉住陳柯生就是一個俯衝:「快快快往哪跑。」
等陳柯生跑到了醫館,累得撐住膝蓋直喘氣,怎麼這丫頭跑這樣快。
大丫又把醫館拍得啪啪作響,等開了門以後沒等人說話便搶先說:「大夫呢大夫呢,我家女君病糊塗了。」
後面一個正在整理衣冠的小老頭說:「我就是。」
大丫拉著人就趕緊往回跑,小老頭反應不及,回頭喊:「我的藥箱還沒拿呢!」
出來一個小藥童拿著東西追出來:「師傅這裡,我拿了。」
大丫帶著人風一樣地跑了,陳柯生呆在原地,這都什麼事。
「我鞋要掉了!」小老頭氣急敗壞地喊著。
一陣兵荒馬亂,大丫終於帶著大夫回家了,大夫進來一瞧,可嚇一跳,一個哭得哇哇作響的小娃娃,床上躺了一個神志不清的女郎。
萬寶妝真是燒糊塗了,旁邊一陣陣讓人頭疼的哭鬧聲,過了一下,還有人不停地翻她眼皮,掐她腮幫子,摁她下巴,沒一會兒,還有人給她灌苦得反胃的水。
萬寶妝眉頭緊鎖,不肯喝下這奇怪的東西。
「女娃子,你把你家女君扶起來。」
大丫艱難地把人扶起來,小老頭伸手把萬寶妝的頭抬高,腮幫子一掐,下巴一合,就給人把藥水都灌下去了。
萬寶妝被這藥苦的清醒了一點點,勉強地睜開眼想看看那個一直哭嚎的小孩,想告訴他,別哭了。
哭得我一陣驚醒,夢都沒了。
結果沒看清也沒能說出話又給沉沉地睡了。只是這一次,沒有再做夢了,一覺無夢,沉沉地睡了。
等萬寶妝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也不知道是累醒的還是餓醒的。
「女君你終於醒了。」大丫坐在地上,靠著床邊,一瞧女君醒來便喜不自勝。
萬寶妝皺了皺眉,聲音略有些嘶啞:「你怎麼坐地上?」
她咽了咽口水,喉嚨還很痛,可能還在發炎,嘴裡都是一股苦到胃裡的味道,是讓人有點反胃的苦。
大丫從地上站起來,還踉蹌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萬寶妝扶起來:「嘿嘿,女君還有哪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麻煩幫我倒杯溫水過來吧。」萬寶妝靠在床邊晃了晃頭,腦袋還沉沉的,有些暈乎乎的。
「好好好,我馬上回來。」說罷,大丫就揉著膝蓋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大丫帶著小寶還有李嬸進來了。
小口小口地喝了一杯溫水,萬寶妝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喉嚨那種沙啞的腫脹感也消了一些。
這時候,李嬸遞上一碗銀耳蓮子粥,拿著匙子正要餵:「女郎,今日喝些銀耳蓮子粥吧,清肺還安神,你剛剛生了場大病,胃裡還有藥,不好吃那些鹹的辣的肉腥。」
萬寶妝伸手去拿碗:「我自己來吧。」
李嬸把碗縮回來一點躲開了:「女郎,你先拿拿這匙,約莫自己還有氣力不。」
萬寶妝拿過湯匙,手腕虛弱地垂下,尷尬地把湯匙遞給了李嬸。
大丫見狀偷偷地笑了一下。
「女郎,你可把大傢伙們嚇壞了。」李嬸舀著粥仔細地餵著,「大夫說你是什麼思慮過重、又夢什麼。」
大丫補充道:「是心神不寧、思慮過重,所以鬱結於心導致夢魘不斷,昨天夜裡又吹了邪風,邪風入體,便高燒不退。」
「是是是,就是這個話,得虧大丫機靈去叫了大夫,女郎好壞沒有燒壞。」
大丫嘿嘿地笑。
萬寶妝吃了碗粥有了些氣力,問道:「你們倆都吃過了嗎?」
小寶站在一旁不說話,大丫回覆:「還......沒有。」
萬寶妝又去問李嬸:「有做什麼飯菜?」
李嬸把碗放下說道:「蒸了四兩米飯,還煮了一個肉湯,那肉剁得碎碎的,里湯加了些青菜,就加了些鹽巴,沒弄得太腥,怕你等會兒餓了。」
「行。」萬寶妝摸了摸小寶刺刺的頭,「你們倆先去樓下吃飯吧,這肉湯泡飯想必很好吃,我等會過去。」
「好好。」李嬸便端著空碗帶著倆小孩出房間下樓去了。
萬寶妝深深嘆了口氣,這小男孩今天早晨哭的聲音可太慘了,慘到自己以為出什麼事了,在外邊哭靈的孩子有沒有他聲音那般大呀,把我的夢都給嚇沒了。
沉酣一夢終須醒啊.......
緩了緩,她還有些腿腳乏力,腰肌綿軟,隨即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見窗戶未管緊,掛鎖鉤的地方還留出了一條小縫,想必就是從這裡進的冷風吧。
她扶著窗檐,伸手按住掛鉤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小的鐵索掛鉤,冰涼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