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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七十四章兒戲

2023-09-24 18:12:58 作者: 平白兄
    此刻的汪印,正在大雍的駐紮地,在大雍主官韋霽的營帳中。

    韋霽酒氣上頭,正半眯著眼睛打盹,還在想著戰事結束後用什麼辦法把汪印從陳屠盡手中要回來。

    忽然,他感覺營帳中有一股冷意,讓他渾身汗毛直豎。

    望淵城這個鬼地方,白天熱得似火,一到晚上就冷得似冰,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難怪這裡會成為一座空城。

    他不悅地睜開眼睛,想喚人來加一個火盆,卻在下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見到了汪印,汪印還唇角微翹,看樣子是在笑著。

    他以為自己是在夢中,於是合上了眼,又用力揉了揉,再睜開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汪印還在,還在笑著,這不是在夢中!

    他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立刻站了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督主……督主……」

    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慈祥親切的人設,臉上怎麼都擠不出笑容來。

    此刻他的深色一言難盡,既想笑又想哭,還有著眼中怎麼都無法掩飾的震驚惶恐。

    他立在那裡,手腳仿佛無處安放似的,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臉色又青又紅。

    而他的臉色,在見到營帳中倒在地上的屍體後,頓時變得煞白。

    這屍體,是鴻臚少卿張雲景,是此次負責具體交換事宜的官員,除了他和陳屠盡,就是張雲景官階最高了。

    同時,因為張雲景負責具體的交接,又是鴻臚寺少卿,因此兩國交換的國書、符節都在其手中。——這個還是當初陸太后提議的,就是為了預防不測。

    畢竟,按照慣例,國書符節都是在出使的主官身上,譬如大安,國書符節便在接城使邵世善手中。

    可以這麼說,大安大雍兩國交換,張雲景和邵世善一樣,是最不可缺少的人。

    而且據韋霽所知,陳屠盡還派了不少士兵前去保護張雲景。可是現在……

    張雲景成為了一具屍體,還倒在了他的營帳之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韋霽強忍著心頭的駭然,想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嘗試了幾次卻始終做不到。

    他仿佛放棄了般,也不再擺出彌勒佛般的慈和面容,而是冷硬幹澀地問道:「督主,這是何意思?」

    在說話的時候,他心頭已經籠罩上一層陰霾。

    汪印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是他卻不敢相信,不願意去相信。

    怎麼會這樣?汪印何緹騎不是喝了很多酒嗎?陳屠盡已經領兵前去了,為何汪印還出現在這裡?

    韋霽既驚恐於眼前的情形,又擔心外面的戰況,神色像染了彩墨一樣,變了數變。

    「什麼意思?本座人也來了,酒也喝了,原本還想著等到交換那天的。不想,大雍竟興兵,本座還想問問韋大人是什麼意思。」汪印微微笑道。

    他就做在韋霽的對面,身後站著幾名緹騎,腳下……便是張雲景的屍體。

    他明明笑著,神情可以算得上是溫和,但是韋霽心中卻升起了一股陰冷,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若不是營帳入口有緹騎在站著,他就想落荒而逃了。

    聽得汪印這麼問,韋霽差點就想反問一句:「既然你和緹騎都喝了酒,為何沒有事?」

    汪印看了他一眼,似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淡淡說道:「韋大人,想來你們漏了一件事。本座的夫人精通醫術,你們在酒中下的那些藥,小兒戲而已。」

    韋霽大張著嘴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汪印的夫人……是了,汪印的夫人!

    那輛停在城東的漆黑馬車,據說汪印夫人就在其中的,但他們都沒有見過,在喝酒的時候更是忘記了有這麼一個人。

    沒有想到,他們的計劃之所以失敗,竟然會是因為一個女人!

    「就算沒有本座夫人。本座還是不明白,韋大人,你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計劃呢?難道……本座在你們看來就是這麼愚蠢?」

    汪印這些話,還真不是諷刺,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在望淵城這樣的地方,有一國敵人在側,大雍竟然想著在酒中下藥,然後趁著他和緹騎昏迷的時候,大雍就行事。

    這……

    汪印看向韋霽的目光帶著明顯的疑惑:「你們是不是對本座有什麼誤解?就算本座和緹騎敢喝,你們也真信我們會中招?」

    汪印的心情頗有些一言難盡。此刻韋霽驚愕的面容,在他看來倒有些天真可笑。

    本座在國朝軍中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如此單純的主官和將領了。

    韋霽究竟是怎麼得到陸聞鶯青睞的?大雍又怎麼會讓其與陳屠盡帶隊前來?

    韋霽他不明白,但是陳屠盡……被仇恨遮住了眼睛,判斷失誤指揮出錯,這就太理所當然了。

    見到韋霽無言,汪印又笑了笑,道:「難道,韋大人所憑藉的,便是埋伏在城牆那裡的弩機營?」

    這一下,韋霽面如土色身如篩糠,脫口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汪印搖了搖頭,看了看腳下的屍體又看了看韋霽,道:「本座想,大雍壓根就沒有想著交換雲州。只是用雲州引本座前來大雍?」

    在望淵中設下埋伏和殺機,就是為了將他和緹騎都殺死或俘虜,壓根就沒有雲州五城什麼事情。

    如此一來,大雍既對付了他和緹騎,又不用讓出雲州五城。——對這個結果,大雍何來的信心?

    憑藉這所謂的酒水和陳屠盡?還有那些弩機營的士兵?

    汪印早知道大雍別有居心,但現在看來,這個「居心」未免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嗯,本座或許應該感到榮幸?你們為了對付我,不惜用了雲州五城?」汪印這樣說道。

    就目前看來,大雍的目標就在於他,而在望淵城中的埋伏便是這背後的設計。

    這好像,真的是太簡單了啊。莫不是,當中還有什麼是本座所不知道的?

    就在這個時候,汪印突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殺氣直衝而來。這股殺氣之猛烈之威懾,是他平生所能感受到最厲害的!

    汪印臉色劇變,猛喝了一聲:「鄭七,退!」

    於此同時,他也飛身躍起,而下一刻,韋霽營帳便已經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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