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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睏乏

2023-09-24 18:12:58 作者: 平白兄
    從葉家回到汪府之後,葉綏便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變得沉默起來。

    她的作息還是和平常一樣,飲食也還和平常那樣,沒有任何不妥,只是,臉上的笑容明顯減少了。

    就連汪印帶著她去欣賞府中那些嬌俏嫵媚的鮮花,她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致。

    她並沒有生病,心裡也並不覺得如何難過,就是覺得有種難以形容的睏乏,不知是因為春困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現在,她在跟隨太醫學習醫術,已經是醫者了,她知道自己身體沒什麼毛病,只是心緒睏乏了。

    心有些累了……葉家出現這麼多事,總讓她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看到她這副樣子,汪印自然十分擔心,總擔心她是不是身體不適,在詢問過朱太醫和陳太醫、確認她身體沒有毛病之後,汪印便知道小姑娘這是心病了。

    葉家的事情雖然落幕了,但還是給小姑娘造成了無可忽視的影響。

    於是,為了散心,為了解開葉綏的心病,汪印想了想,便說道:「小姑娘,現在已經是春天了,趨雲峰的景色正好,隨本座再上趨雲峰一趟吧。」

    不想,葉綏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汪印的提議。

    葉綏搖頭說道:「大人,趨雲峰的春景,去年我們已經見過了。我……不想動。」

    靜默了片刻,她看向了汪印,感激地說道:「大人,我知道您擔心我,可是我沒有什麼事情,我只是乏了,遲些日子就會好的。」

    大人眼中的關切那麼明顯,想帶她去趨雲峰,也只是為來了讓她散心而已。

    她知道大人擔憂她的心思,可是她還是不想動,覺得做什麼都沒有多大意思。

    近日來,因為葉家這些事情,她總想起前世那些事情來。

    她重活一世,許多事情已經改變了,即使命運的軌跡已經改變了,可是葉家還是敗成這樣了。

    是不是冥冥之中,還有什麼在頑固推動著命運呢?

    葉綏不知道,卻不能不多想,反而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活了兩輩子,經過無數波折起伏,按說她早就心如止水,這些已經不能引起她的煩憂了,但她還是這個樣子……

    或許,這一輩子她不想像前一世那樣硬撐著吧?

    正因為心中豁達了,該高興時便高興,該煩憂時便煩憂。

    她十分清楚,這些心情困頓,很快就會過去了,實在不值當一回事。

    但因為大人憐惜她,使得她的心緒格外重要起來,反倒讓她變得嬌氣了。

    想到這裡,葉綏笑了笑,雙眉彎彎的:「大人,我知道您的心意,我真的沒有事情。」

    聽到她這些話,汪督主的心情頗有些失落,但是小姑娘沒有興趣的話語,他不會勉強,當即便說道:「那便不去吧,本座明白。」

    看來,就連趨雲峰也不能解了小姑娘的睏乏。

    那麼,要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讓小姑娘開朗一些,讓小姑娘像以往一樣呢?

    當天晚上,在暇日齋內,汪督主緊抿著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見到他這副審慎所思的樣子,會以為他是會在思量著朝中的什麼大事。其實,現在的他,只是想著怎麼開解小姑娘罷了。

    他的左下,有封伯和吳不行等人,他們臉上都嚴肅靜默。

    雖然廠公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廠公在憂慮這什麼,他們作為廠公的心腹親信,當然十分清楚。

    不過在這件事上,吳不行等人真的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們不是年邁便是未婚,家中也沒有夫人可以參照,實在幫不了廠公。

    況且,這樣的事情,廠公沒有開口說,他們就更不能說些什麼。

    良久良久,還是虛空中的鄭七現身了,他這樣說道:「廠公,屬下聽聞,心藥還需心藥醫,夫人對葉家的事情有所掛慮,想必是最府中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夫人專注的。」

    他這些話語一落,吳不行和封伯等人便「唰唰唰」將目光看向,眼神佩服不已。

    鄭七說這句話,豈不是在說夫人閒著沒事幹,才會心思困頓嗎?

    在廠公面前說這樣的話,鄭七真是勇氣可嘉!

    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鄭七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語氣有些委屈:「廠公,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覺得,讓夫人有些事情可以忙,能夠分散夫人的注意力,這樣夫人就會正常了……」

    他是在正經為廠公解決難題,根本就不是在說夫人閒得慌好嗎?

    他們這都是什麼人啊!沒點兒眼力見的!

    汪印淡淡地看他一眼,隨即點頭說道:「你說的這番話倒是在理……你且說說看,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夫人忙碌起來?」

    其實,葉綏著學習醫術、忙著打理汪府事務,並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

    汪印知道鄭七所說的忙碌,並不是做事這樣的忙碌,所說的,更多是一種內心的充實。

    小姑娘雖然人很忙,但是心思困頓,才和往日不一樣。那麼,怎樣才能讓小姑娘的心充實呢?

    小姑娘的心其實很小,她所在意的事情就那麼多,葉家的父母兄長,還有宮中的純貴嬪,這些都是平靜安然,那么小姑娘在困頓什麼呢?

    「……」鄭七沉沉默了,覺得自己舉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道會如此,他就什麼都不會說了。

    他支支吾吾了良久,還是沒能說出具體什麼建議來,漸漸覺得額頭都是汗。

    吳不行他們的目光很對,他就是不應該多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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