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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五章孫長蘊現

2023-09-24 18:12:58 作者: 平白兄
    趙朴沒有想到,說出這樣一番說話的人,竟然如此年幼!

    只見他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圓潤的嬰兒肥,身高只有五尺左右,看樣子還沒有長開,在一眾年輕士子之中顯得格外的稚嫩。

    他一副童生的打扮,正挨著一個年輕的士子,這士子與其有七八分相似,看樣子應是其兄長。

    這個童生,究竟是誰?

    在所有士子都沉默不語的時候,這個童生站了起來,勇敢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更重要的是,這個童生說遷族移宗之策是國朝之福,對寒門平民來說是難得的機遇。

    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麼長遠的眼界,就能夠深刻洞察朝局。

    難得,實在太難得了!

    趙朴作為國子祭酒,最不缺的便是愛才之心,他不禁對這個小童生另眼相看,開口問道:「哦?為何說這是國朝之福?是寒門平民的機遇?老夫願聞其詳。」

    聽了趙朴的問話,小童生並沒有露出怯色,反而挺直了背脊,圓潤的臉孔上帶著一絲果決。

    他這樣回道:「回大人的話,其實世家寒門之爭,歷朝歷代皆有之,殷鑑實在太多。現在國朝承平已久,世家望族占據了太多利益,此消彼長,寒門平民所付出的就要更多,這尤為不公……」

    小童生說得語調激昂,還不時比手畫腳,似乎忘記了這是什麼場合,直到他身邊那名年長士子扯了扯他的衣服,他的聲音才低了下來。

    趙朴「哈哈」笑了起來,大聲說道:「無妨,無妨,且繼續說下去,今日便是好要暢所欲言,這是老夫樂意見到的。」

    小童生的眼睛亮了亮,顯然意猶未盡,繼續開口道:「大人,令世家遷族移宗,可許之以利,如嫡枝三代,授予六品以上的官職,還可以在京兆給予戶丁佃田,如此種種,執行這一策的阻力就會有所減少……」

    趙朴捻須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笑得越發慈祥了,就連雙眼都眯了起來。

    如果說先前他只是讚嘆小童生的勇敢和眼界,那麼現在……他真的感到無比震驚。

    這個十四五歲的小童生,不但對遷族移宗有了判斷,還想出了減少世家阻力的辦法,所察所思要比許多朝中官員深遠得多!

    這樣的人,不是天縱才學,便是在朝局把握上有驚人的天賦。

    這個小童生,到底是何許人?

    趙朴穩了穩心神,起身朝小童生走去,邊說道:「甚好,甚好,後生可畏啊!你叫什麼名字,出自何處?」

    小童生彎腰答道:「回大人,我叫孫長蘊,來自河西道寧州,此番乃隨兄長前來京兆遊學,給大人行禮了。」

    「孫長蘊,河西道寧州……寧州是個出人才的地方啊,不錯,不錯!」趙朴笑了起來,目光只落孫長蘊身上。

    隨即,他吩咐隨從給孫長蘊遞了一張帖子,還道歡迎孫長蘊前去國子監或趙府,持此貼就可以隨時拜訪他,他將會無任歡迎。

    小童生眨了眨眼睛,愣愣地接過帖子,這才顯出一些與年齡相符的稚氣來。

    他終於想起眼前這個老人家是當朝國子監,官居三品,是朝廷的重臣!

    意識到這點之後,他頗有些手足無措,訥訥道了謝,才緊挨著兄長坐下。

    水榭內一眾士子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他們既感嘆孫長蘊的出眾表現,又感嘆趙朴對孫長蘊的厚愛看重。

    要知道,當朝國子監大人的讚許和邀請,價值非同一般。

    這個名為孫長蘊的小童生,得到趙大人如此青眼,可真是墳頭冒青煙了。

    有了孫長蘊的珠玉在前,不少士子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紛紛發表了自己對遷族移宗一事的看法,水榭這裡的氣氛復熱烈起來了。

    在趙朴的引導下,這些士子們都覺得,孫長蘊所說的很有道理,世家遷族移宗對寒門平民來說,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在場的這些士子,大多都出自寒門。換言之,現在他們就面臨著這個天大的機遇。

    在得知這個策略是緹事廠汪督主所提出的,士子們在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之後,俱都沉默了。

    良久,才有人喃喃說了一句:「原來,緹事廠汪督主是這樣的……這真是沒有想到……」

    在他們的印象中,緹事廠汪督主如同惡鬼夜叉一樣,所過之處滿是腥風血雨。

    但是現在,汪督主會對付世家望族,會為寒門平民爭取機遇,還有這樣……可以說是和善的一面。

    因為這一事,他們對汪督主多了一絲了解。原來,汪督主不僅僅只有可怖震懾,還有別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這些士子對汪督主的印象有了微妙的改變。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知道,在場的這些士子,將來有不少成為國之柱樑。而在白雲水榭里的這一點觀感,或多或少影響了他們的行為。

    也因此,這為汪印帶來了一絲善緣。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很快,白雲水榭里的一切,都被密切關注著京兆動靜的緹騎呈到了汪印面前。

    素來平靜冷漠的汪督主,在聽到緹騎的稟告後,神色不禁有了一絲起伏。

    「孫長蘊?你說,那個童生叫孫長蘊?」他這樣問道,語氣難掩詫異。

    「沒錯,廠公,就是孫長蘊!他只有十五歲,是河西道寧州人氏,此番隨兄長孫長葆前來京兆遊學,正巧參加了趙大人的邀請,入了趙大人的眼中。」沈直這樣說道,神情也有些微妙。

    作為緹騎掌班,他當然知道「孫長蘊」這三個字。去年,廠公下令查探這個人,緹騎們幾乎將整個京兆翻遍了,卻一無所獲。

    後來,緹騎查探的範圍不僅僅局限於京兆,還擴散至於京畿道。便是如今,還有緹騎在繼續查探「孫長蘊」這個人。

    沒有想到,京兆突然出現了一個叫孫長蘊的人,還是河西道寧州人氏。

    這個孫長蘊,是廠公所尋找的那個孫長蘊嗎?如果是,難怪緹騎無所得了。

    畢竟,河西道寧州離京兆太遠了,緹騎們壓根就想不到這個人會在那麼遙遠的地方。

    此刻,汪印卻很確定,這個在白雲水榭里出現的孫長蘊,就是小姑娘所說的孫長蘊!

    畢竟,能夠提出「捐獻糧錢可得田,王師外鎮必籍邊境營田」這個辦法,解決了軍屯民屯之爭的人,國朝世所罕見。

    而現在,對遷族移宗有這麼深刻了解的人,同樣極少。

    他們都名為「孫長蘊」,這絕對是同一個人。

    任憑汪印心思再縝密再廣遠,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孫長蘊竟然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童生!還是遙遠的河西道寧州人氏!

    小姑娘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兆,怎麼會認識這個孫長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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