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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03:02 作者: 有隻胖頭魚
    霍嫵正鼓著臉和衛旌笙不知在說些什麼,衛旌笙笑著回了她幾句,兩人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人覺得他們親如一人,任誰也插不進去的。

    這個他懵懂傾慕的女郎,終會有人護持,有淮王在,她想必一生都會笑得像此刻一般開懷。

    陳縱再無留戀,騎馬出了城門。

    城外,正有一個鬍子拉碴的老人騎在馬背上,嘴裡叼了根稻草,百般無賴地等著他,陳縱見了老人,眼前一亮,趕忙駕馬過去。

    「師傅,您怎麼來了?」

    老人罵罵咧咧的道:「我怎麼來了,還不是來給你小子收屍的,沒想到你命倒是大。」頓了頓,老人才又開口道,「瘦了不少,果然這京里不是什麼好地方。」

    「得了,臭小子,跟師傅走吧。」

    「徒兒啊,為師可約了五月與人在揚州斗酒,你可別耽誤了為師的大事!」

    「師傅你年紀大了,杯中物還是少飲些的好。」

    「嘿,你小子,怎麼跟師傅說話呢?該打!」

    第77章 番外二

    霍嫵的婚事定在了她及笄後的第二年開春。

    霍啟衡對此很是不滿, 照他的意思嘛, 女兒還小,就是再多留幾年也是使得的, 何必急著嫁出去呢。正好,還能多考量衛旌笙幾年。

    沈容給他氣得不行,要真按著霍啟衡的想法來,他怕是要將阿嫵留到二十幾歲還不肯放手。

    這怎麼行呢。

    裕王年紀還比阿嫵大上幾歲,尋常勛貴在他這個歲數, 膝下早已有兒女繞膝,可他府中乾乾淨淨地,沈容也不好意思叫他苦等。是以,在皇后與她說起此事時,她便含笑應了。

    霍家兩個小子知道後,少不得拉著衛旌笙又是一頓操練。

    衛旌笙對此甘之如飴,婚期訂下的那段日子裡,他整日裡笑得如沐春風, 不止同僚,就連衛昶霖見了他都忍不住倒退三步。

    想當初,他娶阿悅的時候,也沒像衛旌笙這會兒高興成這副傻樣啊。

    許是天公作美,二人大婚那日艷陽高照,花開滿城,道不盡的好風光。

    霍嫵的嫁妝是她出生那會兒,霍啟衡就有意為她攢起來的, 宮裡的太后與太子妃又著意添了不少,全然是把自己放在了娘家人那一頭,這樁樁件件加起來,不論銀兩鋪面,單嫁妝就足有一百單八台。

    再算上沈容私底下給她的體己,簡直就是把小半年霍家都給了她了。

    霍嫵本想拒絕,沈容卻道:「無礙的,我與你哥哥嫂嫂都說了,他們沒有意見。」

    她最後陪著閨女躺在一張床上,摸著她的頭髮,道:「就算裕王愛重你,可母家給你的東西,才是你立身的資本,這是你的體面。母親就是要讓人知道,你是咱們霍家的明珠,容不得旁人有絲毫的怠慢。」

    「母親啊。」霍嫵軟軟地靠著沈容,包著她的胳膊,「您放心吧,我哪有那麼好欺負,再說了,有七哥護著我呢。」

    「母親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有段時間,經常做同一個噩夢?」

    沈容笑道:「自然記得,你那會子多傻,老想著什麼,會有旁的人來奪了你的身子去……」

    其實,那不是噩夢。

    霍嫵心道,然而這一切,其實她說出來,沈容也不會信的。

    她扒著沈容閉上眼,喃喃道:「母親說一定認得出我,其實不是的。」

    沈容一愣,愛女的話叫她心口忽然一陣銳痛。

    卻聽霍嫵道:「但是七哥,無論我是個什麼模樣,他肯定能認得我。」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人還沒嫁出去,心卻早早往那兒偏了,盡幫著裕王說話。

    沈容一偏頭,霍嫵卻已經睡過去了。

    她睡得香甜,仿佛篤定了出嫁後能過得很好,沒有半點新嫁娘的心慌失神,仿佛今夜只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晚上。

    霍嫵第二天天還未大亮,就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她沒睡醒時向來懵得很,呆呆地坐在凳上,任侍女為她梳妝打扮,說著大堆大堆的吉利話。

    宋悅在霍嫵的姐姐和衛旌笙皇嫂這兩個身份中,果斷倒向了霍嫵這一邊。她親臨國公府,陪這個最寶貝的妹妹出嫁。

    霍嫵一見她就朝她抱怨:「悅姐,開臉可疼。」

    宋悅忍俊不禁:「都是這樣過來的,偏你,跟個小孩子似的,連這都要叫疼,讓人聽了笑話。」

    霍嫵伸開雙臂就要往宋悅懷裡撲,驚地身邊的婢子忙拉住她:「郡主,這可使不得啊,仔細壞了妝面。」

    宋悅把她一力按回凳子上,笑道:「就是,今日這般好看,別弄花了妝。」

    霍嫵平日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她本是明媚的長相,今日濃妝,更襯得她膚白勝雪,宛如上好的瓷器細膩姣好,女郎唇色艷麗,一雙眸子烏黑璀璨,奪目逼人。饒是宋悅這般見多了各色佳人的,一時也不由得被晃了眼。

    她贊道:「難怪我進來時,聽別家夫人說,阿嫵絕色,難怪裕王肯苦等多年。」

    霍嫵小小地哼了一聲。

    「好了,我還未問你,你家兩位兄長,是哪個背你出門?」宋悅與她說著閒話,邊順手理了理霍嫵發冠上的穗子。

    霍嫵肩膀一垮,嘆道:「大哥說他是長兄,理應由他來,二哥卻說大哥一直在邊關,還是他與我更親近些,該二哥來背才對,他們兩個自定下婚期時便開始為此事爭奪,一直到昨晚,才算有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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