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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8:03:02 作者: 有隻胖頭魚
太后闔上眼,良久,才嘆道:」老三這一趟來,是要做什麼?」
「三殿下或許只是思念太后呢。」
「思念哀家?」太后冷笑,「哀家半隻腳入土的人,有什麼好記掛的,淮河離京甚遠,他這一趟匆匆回來,怕是有幾日沒好好睡上一覺了吧,你說,他這會是為了哀家?」
蘇嬤嬤沒有答話,這種時候,她說什麼都不合適。
太后也不意外,她閉著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聲音輕到幾不可察。
「他這一次,怕是看上了哀家宮裡的什麼人。」
「少年郎,想得到是好,只怕事情未必能如他所願嘍。」
宋悅牽著霍嫵走出大殿,宋夫人眼見太陽西垂,便急著要出宮了,霍嫵讓宋悅蹲下身,與她咬耳朵,「悅姐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東偏殿好久沒人住了,多冷清啊,哪比得上我那裡有人味,何況這天那麼冷,兩人一起睡暖和,我還能給悅姐暖被窩呢。」她歪著頭,一臉誠懇。
只是手卻拉的死緊,生怕宋悅拒絕。
宋悅剛想點頭,就聽見衛藺灃開口說道:」阿嫵,你就別鬧宋小姐了。」
他語氣裡帶著三分無奈七分縱容,像是個嬌縱著頑劣幼妹的好哥哥。
霍嫵一抖,她摸了摸胳膊,只覺得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悅挑眉,直接把霍嫵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霍嫵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她不是三五歲了,整個人的分量真不輕,也虧得宋悅抱得動她。
宋悅倒沒覺得什麼,她在邊關那會兒,什麼樣的大塊頭沒見過,就阿嫵這點分量,還真排不上列。
宋悅眯眼看向衛藺灃,她是丹鳳眼,眼尾狹長,尋常姑娘拿著雙眼睛看人時,總會帶點媚色,可在宋悅臉上,就只剩下長年兵戈為伴所留下的凌厲。
「三殿下,臣女並不覺得縣主鬧騰。」
「天色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還望三殿下見諒。」
她說完,乾脆利落地躬身行禮,直起身後,頭也不回地抱著霍嫵走了。
霍嫵窩在宋悅懷裡,拿兩截白白胖胖蓮藕般的小臂吊著宋悅的脖子:「悅姐我沉不沉啊,不如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她這麼說著,人卻更往宋悅懷裡縮了縮。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宋悅拍拍她的後背,跟在宮人後面往西殿走。
「悅姐,三殿下不是好人,你別靠近他。」
沉默了很久,懷裡的小姑娘突然開口,在宋悅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宋悅沒有說話,她等宮人推開房門,把霍嫵放在墊了軟墊的椅子上,揮手讓宮人們退下。
霍嫵眼巴巴地看著她,視線整個跟著她移動。
宋悅在她面前蹲下,揉了揉她的頭,「現在可以告訴悅姐了。」
「三殿下做了什麼壞事,我們阿嫵才會討厭他的?」
霍嫵拉她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軟趴趴地賴在宋悅懷裡,良久,她才開口:「那年,我五歲,跟母親入宮赴宴……」
四五歲的小孩子,鬧起來狗都嫌,沈容不堪其擾,管也管不住她,一個沒留意,就給霍嫵跑了。
因著與皇家的兩層關係,再加上她家裡得力,霍嫵經常入宮,對宮裡的路也熟悉,只是她偷喝了母親杯里的酒,就有些頭暈腦熱的,暈暈乎乎就跑到了一個廢棄已久的宮殿。
霍嫵看到衛藺灃正站在殿內,背著身,不知在做些什麼。
衛藺灃對她一向不錯,她每每進宮,也不忘給她送來一些稀奇東西,霍嫵對這位三哥還是很有好感的。
她正想探出頭叫他,就看見衛藺灃轉過身來,他背後的東西也暴露無餘。
霍嫵腿一軟,拼盡全力才捂住嘴,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那裡,躺著一個女人,或者說,霍嫵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能不能稱為『人』。
女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血肉浸透,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肉,她髮絲凌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霍嫵完全看不出這女人的本來面貌。
女人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長著嘴,像是條快淹死的魚,拼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衛藺灃靠近她,道:「煢娘,你在說什麼?」
那女人的聲音太輕,霍嫵支起耳朵,也沒能聽清她到底在說什麼。
然後,她看見衛藺灃向後退步,暗處有個內監走出來,手裡拿著根深色的粗長木棍。
女人抖的更厲害了,她想往前挪動,內監忙狠狠按住她,大概是碰到了她的傷口,女人發出一聲悽厲而短促的慘叫。
「煢娘,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笑春風』最適合你不過了,你說呢?」衛藺灃依舊在笑。
霍嫵還沒明白這「笑春風」究竟是什麼,就看見那內監無視女人的掙扎,把長木棍用力捅入女人的身體裡!
女人掙扎不過,痛極留下的淚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
那一幕映在霍嫵眼裡,成了她當時所見過,最可怕的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 衛旌笙提刀:我兩章沒出場了,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老婆,我還沒抱過,你就讓別的女人先抱了?!
作者弱弱舉爪:大,大佬,以您現在的體格,可能抱不動這隻小肥啾……
衛旌笙:……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