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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10:56 作者: 蘇二兩
    ZF相關部門及藝術家協會的主要領導認為,方啟明不再適合擔任領導職務,撤銷了他在省芭蕾舞團、藝術家協會及舞蹈家協會的所有職務,收回了二十餘年來他在專業領域的一切榮譽,否定了他在芭蕾舞領域的建樹,並著手對他擔任芭蕾舞團團長期間的資金使用情況,以及在重大的項目上的決策和執行情況進行財務審查和離職審計。

    而這些僅僅是事態發展的開端。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夜之間《某省芭蕾舞團團長方某明賽前給競爭者投『毒』》、《為獲獎,他給競爭對手投餵『X藥』!》、《陳年大瓜!天鵝王子竟是陰險小人!》…這些極具吸睛的新聞爆火網絡,一直占據著熱搜榜高居不下。

    新聞被刷爆,也孕育出眾多熱搜詞條:「謝同事不藥之恩」、「工作十年,感恩我還活著」、「遲來二十年的正義」、「請不要侮辱黑天鵝」……掛著這些詞條的言論被不斷地轉載,一時形成了鋪天蓋地之態。

    網友們不但人肉了方啟明身份信息、個人照片和舞台劇照,連帶著安江的生平,與當年在舞台上的一段芭蕾舞視頻也被翻了出來。

    「原來好看的皮囊下不一定是有趣的靈魂,還可能有病!」

    「那個安江好可惜,他這段舞蹈現在我看著還很感動,可見他當年的實力多強。」

    「本人在舞蹈學院主攻芭蕾舞專業,客觀來說,方啟明和安江跳得都很好,但安江與整幕劇更貼合更融入,方啟明只能看出技術不錯。」

    「本應是天之驕子,被那個人渣陷害後,就那麼無聲無息的落幕了,可悲可嘆!」

    「遲來20年的正義算正義嗎?聽說目前並沒有立案,人渣還在逍遙法外。」

    「地址給我,我給他寄個花圈,讓他早日下去給安叔叔道歉!」

    ……

    方元的電話響至第三次,他才接了起來。

    「是你做的吧?!」電話剛剛接通就聽見方啟明陰沉的低語。

    方元的話輕飄飄的,甚至帶了些笑意:「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也會都安在我的頭上,認與不認的還有什麼分別。」

    「哦,對了。」他拖著尾音提示,「安江的那個朋友是他自己投案自首的,據說他聽到你事發後,便義無反顧的聯繫了警方,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方元!」電話中的聲音氣急敗壞,「我失去了一切對你有什麼好處?!說到底我還養了你11年!」

    方元輕輕一笑:「那我真是狼心狗肺了,我應該知恩圖報是不是,以報答你那11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電話中的男人沉默著,好半晌才傳來平靜且陰鷙的話:「方元,你會後悔的,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方元心中一凜,握著電話的手驀地一緊。不過他口中的語氣還是輕忽的,甚至帶著嘲諷:「據說方會長家門前擺了好多花圈輓聯?守著的記者也不少吧?您慢慢招待,我就不打擾了。」

    言罷,他掛斷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盯著方啟明呢嗎?一定要盯好他,他有任何動向都要通知我。是的,包括他的家人,多安排幾個人手盯著。費用不是問題,我會追加。」

    掛了電話,方元摘了眼鏡,揉揉鼻樑。整個通宵,他都在運作熱搜的事情,這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畢竟手裡掌握著娛樂圈的資源。但這件事僅用一個晚上就抄到如此熱度,說一點心血不費也是不可能的。

    洗了一把臉,冰涼的水拍打在面上的時候,他又想起來方啟明剛剛那句冰冷的話。雖然萬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仍然覺得有些心慌。

    方啟明原來為了警告自己曾經打過宋吉祥的主意,也正是那次在酒吧不大不小的衝突,讓方元決定下狠手整治方啟明,直到他再無還手反擊之力。

    再次拿起手機,方元撥通了小敏的電話。

    那孩子接通電話時氣喘虛虛的:「方元哥?有老主顧的車壞路上了,我出來修車,修完了正往店裡趕呢。」

    「你們老闆最近怎麼樣?」

    「老闆?我們老闆好著呢,除了修車就是四處打屁撩閒,大頭都煩死他了。」

    方元聽後鬆了一口氣:「那些在店外守著的地痞還出現過嗎?」

    「前幾天來了個牛逼大哥,將那幾個混混挨個教育了一頓,那幾個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他們根本不敢出現在二道街上。」

    方元蹙眉:「什麼大哥?」

    「老闆朋友吧,老闆說他來修車都免費,那人還不咋樂意呢。」

    既然是宋吉祥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就應該與方啟明沒有什麼關係,方元略略放了心,剛想再問幾句,就在電話中聽到了宋吉祥的聲音。

    「大冷的天講電話也不怕灌一肚子風。」

    「是方元哥的電話,你說幾句不?」他聽小敏問道。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才撇了一句「不說」。

    方元在電話里笑了一下,吩咐小敏:「把電話放在他耳邊。」

    小敏笑嘻嘻的照做,大聲嚷道:「好了,方元哥你可以說了。」

    「吉祥,我好想你。」

    他聽見男人「嘖」了一聲,憤憤的說了句「滾蛋」,也不知衝著小敏還是他。

    可他還是笑了,拿著電話仰躺在賓館的大床,感受著這幾日唯一鬆弛的時光:「吉祥,我有點累了,真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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