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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10:56 作者: 蘇二兩
女人很普通,廣泛意義上的普通,長相、身材、氣質、談吐都無特別之處,但性格溫柔,做事妥帖,沒的就讓人覺得親近。
她與曾帆在同一家商場工作,她做清潔工,曾帆做樓層經理,工作中得過男人幾次照拂,偶然的情況下也見過他的脆弱與落寞。
女人命苦,丈夫和孩子一個橫死一個病死,至此心如死灰,生如行屍走肉。可自見了那個溫和的樓層經理在孤夜中坐在長椅流淚的時候,她乾癟的內心竟生出一點心疼的感覺。
不知是怎樣一種心境,她把對丈夫的愛戀和對孩子的憐惜,都放在了曾帆身上。做了排骨多帶一份,盛夏也會隨手遞上一瓶冰水,會給男人挑選物美價廉的衣物,也會給他親手織一件秋天將穿的毛衣。她以為會和這個靦腆老實的單身男人水到渠成,卻沒想到男人第一次約她竟是為了拒絕她。
紅著一張臉的男人說了自己很多的不好,女人卻越發覺得他踏實可靠,可以依附。直到曾帆不得不說出自己不堪的曾經,說出自己曾與男人同居,女人才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僅僅一瞬,卻再一次切換成心疼,心疼曾帆十年的苦楚,以及遭受到的一切不公的待遇。
雖然沒想到女人會不介意,甚至提出如果曾帆過不去心結,兩個人可以不發生身體上的關係,但曾帆還是拒絕了,善良的人本就不多,他不想自私霸占一個。再者,仲清斌對他的控制還在繼續,他不能連累無辜的人。
可宋吉祥卻為兩人屢屢創造機會,媒婆當得不亦樂乎。
酒喝了三五瓶,時間已經不早。女人提出先走,宋吉祥攛掇著曾帆去送,曾帆體貼,自然應了下來。
小敏吃一會兒火鍋就要扒一塊巧克力,搭配得十分清奇。
酒桌上宋吉祥對方元雖不熱絡,但也與他磕過兩次杯子,沒有下他的面子,如今還主動與他閒話,只不過問得是趙謙。
「你把趙謙弄哪去了?」他鼓弄一隻海螺話音兒懶洋洋的,「那孩子沒經過事,聞總別給賣了。」
方元又解了一顆襯衫扣子,修長的手指端杯飲了一口,才道:「他沒和你聯繫?」
「聯繫得少。」宋吉祥說得坦蕩,「你和我鬧,別鬧到人家孩子身上,咱倆的事別牽扯他。」
「咱倆啥事?」方元在蒸騰的水汽那頭笑得像只狐狸。
宋吉祥將海螺殼子丟進碟子,強調:「說好了的,你今晚不生事。」
「不生事。」方元有些乖巧的端杯坐在了剛剛曾帆的位子上,與宋吉祥拉近距離,「今晚我儘量不鬧你,咱倆喝杯酒?」
「儘量?」
「儘量。我儘量管著我的心。」
話尾的餘音太過溫柔,與蒸騰的熱氣攪在一起,刺激人的感官。宋吉祥深深的看著面前人,與他的目光交纏在一起。
「你總是不講信用。」宋吉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在方元的杯子上一撞,「喝完這杯酒就給我滾蛋。」
驀地,一隻手放在男人桌下的腿上,方元輕輕探身,壓低有些急切的聲音:「今晚真不提與你處對象的事。」
宋吉祥蹙眉,卻沒打開腿上的那隻手。
方元瞄了一眼還在舔糖紙的小敏,俯身再次貼近宋吉祥:「做點炮友該做的事行嗎?」
「你...」冰冷的話到了嘴邊,將說未說卻一時哽住。因為在宋吉祥的眼中,酒量極佳的男人此時卻紅了耳尖和雙頰,除了企盼,眼中壓著更多的是忐忑。
滿飲了一杯酒,宋吉祥將杯子落在桌子上。
方元最是人精,三秒沒聽到拒絕,眼睫愉悅的跳動了幾下。
「小敏,」他從口袋翻出房卡遞了過去,「去哥賓館住,可勁折騰。」
小敏面露喜色,一把接了過來:「好咧哥,我再吃兩口就走。」
方元站起身環桌而繞,熱烈的目光卻是一直放在宋吉祥身上的。在桌子的另一側,他拉起小敏的衣領:「去酒店吃,想吃什麼點什麼,掛房間帳上。」
小敏被拉到門前,忽然有點擔憂:「你倆...不會打架吧?」
方元無奈在孩子肩上拍拍:「放心,我和你老闆只喝喝酒敘敘舊。」
小敏被推了出去,方元一把拉下捲簾門,將沉鬱的夜色隔絕在外。
方元屬狐,情事上也端得從容優雅,可今天卻有些等不及了,幾步過去,拉著宋吉祥用力將他壓在沙發上。
他有些喘,很奇怪的,一直穩坐的宋吉祥也有一點。
胸膛挨著胸膛,灼熱呼吸燙著彼此,視線極近的糾纏,方元終於沒忍住開口:「真的不能親嗎?」
宋吉祥盯著他,目光深暗如鉤,方元仿佛又感受到幾年前情事中被宋吉祥這隻凶獸視為獵物的感覺。
「不能。」男人終於嗓音暗啞的拒絕。
方元有點失望,但抱著宋吉祥身體的悸動,迅速淹沒那點失望。
「好吧。」他表現的很乖卻急切,俯身親吻男人的喉結,並一路向下將吻迅速蔓延開來。
不知做了什麼,宋吉祥「嘶」了一聲,一句「方元」說出又沒了下文,直到男人眸子中那點清明急速消失,他的大手一把扣住身上人的肩膀,驀地翻騰,與他調轉了身位。
他壓著他,一手箍著他的下頜,一手剝了他的衣服:「方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S?千里迢迢趕回來就是找C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