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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10:56 作者: 蘇二兩
    「媳婦,我想你了,晚上我去找你。」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纏綿入骨,方元的脊背泛起一陣酥麻。

    還有一周就要再次參加高考了,其實是該推掉的,但話到嘴邊卻變了言辭:「嗯,我去你家等你。」

    掛斷了宋吉祥的電話,方元摩挲著手機垂手而立,片刻後給仲清斌發去了一個信息:看好聞軍,尤其是晚上。

    ......

    方元不算柔弱,四肢修長,骨骼健朗,此時卻被宋吉祥擺弄成刁鑽的姿勢,肆意妄為。

    滿面羞容,像花瓣層疊漸染的瑰麗之色覆滿整個白皙的身子,摘了眼鏡的方元顯得異常弱好欺,嬌艷的紅唇低低的罵著,脫口之言皆被宋吉祥當成情話在聽。若是罵得緊了,男人便會尋來,用口舌堵住那唇,一番攻城略地,攪擾得方元潰不成軍。

    帶著酒的宋吉祥不懂得憐香惜玉,方元的手臂支撐不住,他便壓著青年的頭伏在床板上作為支撐。

    「宋吉祥你找死!」如同野獸一般的姿勢太過羞辱人,方元奮力一怔,卻讓身後人入的更深。

    床上的宋吉祥從無紳士之舉,他充耳不聞方元的威脅,騰出一手去揉他的前X。除了膚色,方元最不像男生的便是這處,粉嫩得如同掐尖的花苞,是最嫩的一抹春色。

    揉得疼了,方元便一口咬上行兇的那手,齒尖陷入皮肉的疼痛反而讓宋吉祥更加興奮,鑿錘的力度更大,手上也更加肆意。可他尤覺不夠,大力將方元的身子一轉,在方元低聲驚呼中,低頭一口咬上那處嬌嫩的春苞。

    一聲長長的嘶吼過後,宋吉祥終於停了下來。方元身上一片髒污,麝香的味道在屋子中逐漸瀰漫。宋吉祥喝了一口水,俯身度給方元。懷中的人無意識的接了,下意識的吞咽,也因入口之水的清涼,回歸了一些神識。

    方元撐著力氣罵道:「宋吉祥你個王八蛋。」

    啪,打火機點燃了香菸,宋吉祥吸了一口偏頭吐了煙霧。一手還在細嫩的身子上遊走,他趴在方元耳側笑道:「身體爽著,口上罵著,我們方方還真是很難讀懂。」

    他又吸一口煙入口,煙霧在口腔中含了半晌,吐出來一溜大小不一的煙圈。

    「你聽過一個說法嗎?當過一次蕩婦就別想再裝淑女了。」

    方元蹙眉,宋吉祥在他的眉間落下一吻:「我將你開發至此,以後你的身體便會念著我、戀著我。」他趴在赤紅的耳旁,挑逗似的緩慢低語,「沒有我,你就會夜不能寐,饑渴難當。」

    雖是玩笑,但這話過於粗俗,方元羞惱,掐著宋吉祥的脖子將他從身上掀了下去:「沒人聽你胡說八道!」

    他急著去洗澡,腳下卻又無力,被宋吉祥輕輕一勾便又躺回了他的懷中。仰視男人的面容,那人忽就收了嬉笑,溫熱的手指輕撫方元的眉眼,眸中情緒複雜,含著悲傷,也似納著無盡的荒涼。

    「想聽我講講我爸爸嗎?」宋吉祥問道。

    方元通身的筋骨一僵,他又想起了那個多年前站在深坑之前的男人,眉尾的一抹紅色在閃電碎裂的光線下驚人的刺目。

    「好。」方元垂眸淡淡的應聲。

    宋吉祥仰躺在床上,頭枕一臂,他的聲音低沉雋永,像是在述說一段平淡無奇的故事:「我爸爸叫宋秋野,是個會計。」他輕笑一聲,「別看我是個不通文墨的混不吝,我媽爸都還算是小知識分子。我爸在工廠做會計,挺受人尊敬的,他性子穩重為人謙和,雖然不是什麼熱心腸,但若是有事求到他也必不會推辭。他有一點小清高,又因曾在上海求學,生活的細節上總體現著精緻。我媽沒生病之前,他的衣服雖少,但要穿百貨大樓中指定的那一家品牌;雖然很少喝酒,但上好的花雕家裡總要存上兩瓶;他有時會撇下我,帶著我媽去逛公園,在公園的偏僻處拉著我媽跳一曲交際舞,口中自己配著樂,蹦擦擦蹦擦擦~~。」

    夜幕四合,柔軟的柳條輕輕拍打著窗子,宋吉祥目光幽怨深長,似是穿過無邊的夜色,看見了那個臉上漾著笑、腳下轉著圈、口中打著節拍的年輕且蓬勃的男人。

    「後來,我媽病了。昂貴的醫藥費,磨平了他的小清高,也不在允許他在細節處體會那份精緻的生活。他的笑容越來越少,愁緒越來越多,脊背不再那麼挺拔,氣質中也添了暮氣。有一次我媽入院需要做手術,籌措不到醫藥費,他竟然偷偷去賣三級碟片。那時賣這個來錢最快,他帶著一個大口罩,躬著身子,神情怯懦,在背巷中面對過往的人難以啟齒。」

    宋吉祥苦笑一聲:「那麼清高的一個人,以自己的大學文憑為榮的一個人,卻為了賺錢治病做著自己最不恥的事情。我當時十三歲,與他十米之隔,躲在一個暗無光線的角落,第一次知道男人的骨氣和脊樑是可以折斷的。」

    方元埋在宋吉祥懷中面色沉和,情緒好似並無起伏,可若細觀,他的指繭已經被指甲刮破,透出絲絲絡絡的血紅之色。

    「後來...」

    宋吉祥停頓了很久,方元感覺到了他在微微顫抖。

    「後來,我爸爸就失蹤了。他失蹤之後,我們才知道他已經被迫下崗兩個月了,可這兩個月中他一直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吃飯的檔口還會給我和我媽將廠里的笑話,裝得和沒事人一樣。」

    「他失蹤的時候便是六月,到如今已經整整六年了。」宋吉祥收緊手臂,淡漠的眼神看向懷中人,「你怎麼了,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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