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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見宋晏寧行禮也知微微頷首,便轉身告辭了。
宋晏寧端著托盞進來,白瓷的雙耳燉盅擱在桌上發出輕輕淺淺的一聲。
江晝擰著眉,宋晏寧走上前,給江晝緩緩的按著頭,直到人的眉心舒緩些,才道:「大人進來總是思憂,也要顧念些身子。」
江晝捏過宋晏寧的手,輕輕淺淺的嗯了一聲,而後才出身道:「瘦了。」
話音一落伸手丈量了宋晏寧的腰肢,自賢懿皇后下葬後,這幾日江晝同傅度忙著同朝中大臣周旋。
處理到深夜江晝也不好再回寢閣擾了宋晏寧歇息,便直接歇息在了書房。
而虞氏因娘家的遭事病了許久,也不願見人,江老夫人讓身邊的桂嬤嬤幫著宋晏寧暫時擔下家中的管家之權,也忙得有些不可開交,兩人確實好久沒這般靜靜的攬著人了。
宋晏寧道:「大人,近日同三殿下......」
江晝頓了頓,冷聲道:「賢懿皇后仙逝,傅聞便病倒了,時家同六殿下擔心嫻貴妃之事暴露,蟄伏多年,應該會有大動作。」
說到嫻貴妃,宋晏寧眉頭皺了皺,她的姑母虞氏自然是江家的二夫人,江悅也同三殿下說了親,怎的就偏向了時家,轉而謀害了賢懿皇后?
宋晏寧問出來,江晝冷嗤一聲,說出了足以軒然的密辛:「虞姒肚子裡的,本就不是皇嗣。」
原來虞姒在入宮前,本就有私定終身的書生,這孩子便也是同那入宮做了侍衛的書生偷情來的,不巧被時貴妃發現,以書生之命為威脅,才聽命與時家。
而當初江晝早探查出來,只是,傅聞知曉了這樁讓他恥辱,讓天下嘲笑的事,怕是虞家都不保了,說與不說,取捨之間便是數十人性命,而江晝,自然選擇了後者。
不等宋晏寧說話,江晝下一瞬的動作,讓宋晏寧一頓。
宋晏寧站在江晝身側,而江晝坐在黃花梨木椅上,江晝緩緩的將頭輕輕靠著宋晏寧的胸腹。
印象里,江晝都是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現下這個有些不符合江晝的依賴的動作,讓宋晏寧覺出江晝的一絲脆弱。
果然,下一瞬,江晝道:「聲聲,明日同我去趟皇陵可好?」
宋晏寧喉頭一哽,手指動了動,還是伸手輕輕的碰了碰江晝那束起的墨色的發,想盡力安撫。
賢懿皇后留給江晝的消息,先帝的皇陵,有老宮人知道當年長樂長公主被傅聞謀害真相。
宋晏寧撫了撫江晝的背,輕聲道:「好。」
種蒺藜者得刺,傅聞不敢動時家,是怕時家抖摟當年的真相,可所有的真相都該大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觀閱和支持呀~~
第99章
舊枝抽嫩芽,春回大地,冰雪漸消,溪水淙淙。
因江晝也一道上了馬車,是以宋晏寧也沒喚丫鬟進來伺候。宋晏寧換了一身象牙白色齊腰素花百褶裙,挽了個百合髻,跪坐在軟墊上添香,靜悄悄的怕打擾了一旁閱信的男子。
誰料江晝擱下了手中的信箋,修長如玉的手伸過來,輕輕的捏了捏宋晏寧有些涼涼的手,「坐了快一個時辰了,可乏了?」
宋晏寧輕輕搖頭,江晝卻輕易的看見人眉眼有幾絲掩不住的疲乏,出聲讓外面駕車的牧尋停了馬車。
皇陵位於京外的蒼翠山,出城門往東兩個時辰的路程,現下堪堪走了一半。宋晏寧掀簾才看到此處確實是綠意漸生,頗有些出郊曠清曙的意味。
馬車停在官道接著柳樹的草地邊,牧尋幾人見不遠處有個小溪,解了馬兒,帶著過去吃水。
宋晏寧上前,見江晝看著良田裡忙著疏溝春耕的農人,輕輕拉住江晝:「大人,天氣暖了,不若哪日得空去無憂居看看,在那些果樹應當也抽芽了。」
只是今日去了皇陵後,不知何時才能有時間得去別院閒暇賞玩了。
通過長長的通神路和石柱群,可見殿宇中的裊裊香菸,許是賢懿皇后吩咐好的,兩人一到大殿跟前,就有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宮人走了出來,將兩人迎了進去。
宮人見對著宋晏寧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讓人搬了個繡墩給她,獨身帶著江晝進了後殿,佝僂的背影看著形單影隻。
後頭的事,宋晏寧有些不大知道,只知等了一個時辰後,見江晝帶著人出來,慣來清冷的臉上有些沒收起的戾氣。
近來京都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欽天監測出熒惑守心,宿位不正的天象。二是有消息流傳,當年先帝立下的遺詔另有傳位的新主,一時之間民間眾說紛紜。
宿位不正,不就是暗示當朝天子皇位來源不正,熒惑守心,降罪身邊的皇后,而使皇后無辜暴斃。
百姓中不乏人云亦云者,這便想起上次時家放出的消息——傅聞同賢德的平梁親王之間的上位之爭。
卻沒人注意到,那欽天監的大人同三殿下傅度有幾晚趁著月色出入了幾次護國公府。
傅聞等下朝後,在宣明殿大怒,自知知道這樁密辛的,除了當年與他聯合的時家,沒有人能再知道!
傅聞用了清心丹,做了個夢,想起尚未承位之時的事情。先帝先皇后恩愛,宮中只有寥寥幾位嬪妃,長樂公主、大皇子傅聞與二皇子傅顯都是出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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