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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岸雨道:「方才白起出去,就見十八衛同護衛將街道嚴封了,早上那些坊店也關了,那護衛還重點去嚴防了乞伏王室驛站那處,想來是怕乞伏趁亂鬧事。」
宋晏寧擰著眉,自然是怕了,同乞伏征戰這麼多年,誰不知乞伏狡詐多謀,若是送了些什麼消息回去,再來個里應外合,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
只是,滁州怎麼會起義反了呢?分明這一世的傅度早已處理蝗害水利之事,還能有什麼原因讓他們這般乘年節起義......
岸雨道:「姑娘也不要過於憂慮,這事雖說是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大靖國富民強,偏遠小州的一處起義還不至於讓京都動盪。」
宋晏寧喃喃點頭,但願如此。
上一世滁州蝗害,也不見起義之事,百姓苦於天災,卻一餐一飯也得以知足,哪會這般不顧身死的起義□□?
不到午歇時分,傅聞的聖昭便下來了,則令六殿下傅陵同右丞江晝前往滁州調查起義一時,若不依招撫,則鎮壓。
傅聞自然相信傅度品行,那些個水利治蝗的銀錢沒少投進去,現下卻有了起義一事,難免不讓人懷疑是有官員在其中貪墨怠職,傅度避嫌,這安撫百姓,徹查官員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傅陵同江晝的頭上。
宋晏寧忙問道:「可說了是哪日出發?」
岸雨:「白起道,當時聖上說起義一事耽誤不得,便讓世子同六殿下收整一番,後日一早便出發。」
宋晏寧眉心一跳,總覺得有些不安,道:「明兒正巧那寒山寺有廟會,你且跟母親說一聲,我今兒心下忐忑,想明兒去求個平安福,自會帶上護衛注意安全。」
岸雨聞言忙誒了兩聲,出去留風院那邊求見陸瑜了,陸瑜聽言自然是不同意,這外頭風言風語的,還有乞伏在京,哪能這般久放人出去逛什麼廟會。
但實在架不住宋晏寧的軟磨硬泡,讓宋晏寧帶上宋晏舸的近衛紀雲紀平兩位侍衛才放心。
翌日,宋晏寧著了身碧落色繡纏枝白玉蘭的小襖,抱著個鏤牡丹的湯婆子,上了個有些低調的碧青鏤窗馬車,紀雲紀平兩人駕馬在前面走著。
特殊時候,城門查得嚴,免得被衝撞,宋晏寧在車上也未摘下帷帽。
馬車咕嚕嚕的走著,宋晏寧心裡記掛著事,旁邊的岸雨怕冷風灌進來,小小的開了個窗,左看右看片刻,皺眉道:「姑娘,方才出來還好好的,現下天色蒙蒙的,看著是天象不大好。」
宋晏寧聞言拉開了窗子,冷風一下撲面,嗆得宋晏寧喉嚨癢得咳了兩聲,一下有些止不下來。
旁邊的岸曉忙幫宋晏寧順了順背,道:「姑娘快些關上窗子,這風颳人同刀子似兒的,可別吹出什麼毛病來。」
外頭駕馬的紀雲紀平兩人聽著動靜,紀雲過來窗邊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需要?」
宋晏寧回道:「無事,莫要擔心。」
紀雲看了眼顯露一角在白雪的山間的廟宇,道:「姑娘,咱們快到了。」
未幾,馬車緩緩停在寒山寺山腳,雖說京都城內戒管森嚴,外頭城外的百姓卻還在春節的喜悅當中,寒山寺階前的積雪早被掃淨,現下也是人來人往。
紀平微微皺眉道:「姑娘,看著天象怕是要有暴雪,稍後若是來趕不及,怕是要在寺中留宿。」
便是去年,陸瑜也會帶著宋晏寧到寒山寺小住兩日,為宋竭和宋晏舸等北乞將士祈福,是以也捐了間廂房,穩妥倒是穩妥。
宋晏寧一頓,細眉微顰,若是留宿一晚,穩妥是穩妥,就是明日一早,江晝就要遠去滁州了。
宋晏寧商量道:「我動作快些,應當來得及回去。」
紀雲兩人皺眉,沒一時便答應,宋晏寧只好快些去殿裡祈福求平安。
既是到了寒山寺,自該也是為父母兄長等家中長輩也求一求平安符的,等宋晏寧緊趕慢趕出來,卻也是漸漸下起了鵝毛大雪。
大雪如鵝毛,不一會兒就將殿外方掃淨的石板磚鋪上一層白色,人踩上去化了的雪水便濕了鞋襪裙擺。
宋晏寧打了個寒蟬,便是旁邊的丫鬟半摟半攙著宋晏寧也有些站不住,饒是旁邊的紀雲和丫鬟不勸,宋晏寧也知今兒是回不去了。
戍時末,深院齋舍。
宋晏寧端坐在火籠旁邊,捏著荷包里掏出的那麒麟踏雲玉佩,正是江晝贈予的那塊兒,上次江老夫人交給她的那塊兒她轉贈給了江晝,如此才是一人一塊兒。
外頭傳來簌簌的踏雪的聲音,旁邊的岸曉隔著開著的狹窗看了看,正是回來的紀雲,手上還拿著個包袱。
岸雨見狀忙搓了搓被烘得暖了些的手出去,紀雲遞過包袱,交代了幾句,在屋裡有些聽不清。
不消片刻,岸雨進來道:「姑娘,紀雲回來了,還帶了些姑娘的鞋襪和厚氅衣物。」
紀雲紀平自來是在北乞那雪上里歷練慣了,這些暴風雪對他們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便讓一人留著保護宋晏寧,一人回府報信去了。
岸雨道:「紀雲紀平就住在外院的屋子裡,讓姑娘安心,等明兒早天微微亮就帶著姑娘下山。」
宋晏寧點點頭,道:「今兒你們也別守著了,天氣冷涼,與我一道在塌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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