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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邱氏冷眼不語,再聽分家也只覺好笑,果真是她憐憫之心太重,便該似月兒和老爺那般果斷,哪還有現下這一屋子人的趾高氣揚。
想起月兒昨晚信上交代的,邱氏哽了哽嗓子,道:「侯爺和母親要分家,為了侯府基業,我們理解,只是我們在這京都也無個落腳之處,總不能現下就將我們母女趕出去!」
宋晏寧始終盯著邱氏,沒錯過人眼底浮過的一絲狠絕!宋晏寧虛虛眯了眯眼,他們二房怕是已經準備留有後手了。
在座幾人閃過一絲詫異,方才邱氏這般,還以為分家又少不得一番吵鬧,宋老夫人開口道:「那便等你們著手找了宅邸,就將這家分了,什麼鋪子莊宅,一併算清。」
這般安置,家裡人也算默認,宋老夫人頭疼的緊,讓人都散了,只留下宋竭和宋晏舸父子倆。
宋老夫人抬了抬手,讓給她按著額頭的喜雨退下,道:「侯爺,你怎麼看?」
宋竭似是酸楚,道:「怕是聖上,已經容不得侯府了。」
定遠侯府才從風口浪尖上下來,聖上在這時下了一個詔書,文武大臣最多奏疏覺得聖上昏聵,但確是將定遠侯府駕到懸崖邊上,進退不得,動輒便是粉身碎骨!
宋晏舸道:「自古甘泉必竭,直木必伐。父親手握兵權本就是一大忌憚,今日聖昭,是天下讀書人和百姓怒火集於侯府。」
聖上只是昏聵名聲,但侯府卻是佞臣,便是偏寵的時家亦無這般不顧律法,而定遠侯府卻有了個例外,最後只怕是權歸臣兮鼠變虎的下場和名聲!
宋晏寧也是這般想的,傅聞還是會像前世一般將侯府以通敵處置,但今日之後,侯府的名聲便一臭萬里,哪還有什麼百姓眼裡的推崇,倒時便可毫無阻力斬個一乾二淨!怕是百姓還要傳唱傅聞幡然醒悟,不受奸臣所惑!
華燈明燭初上,岸雨去先去前面的院門處喚人,不多時,紀平一身松褐色勁衣快步走了出來,「縣主來了,世子讓縣主進去呢。」
宋晏寧攏了攏薄氅,輕咳兩聲才跟著進了院裡。逸清苑花廳,紀雲正讓擺膳的人退下。
宋晏舸抬眼,道:「怎的臉色這般蒼白?」旋即又道:「可曾用膳了?」
宋晏寧搖了搖頭,由著人解了披風,方坐下就見宋晏舸已經吩咐人多置了碗筷。
宋晏舸吩咐完才道:「自個兒什麼身子不清楚,現下都戍時了,伺候的丫鬟也不盡心。」言罷瞥了眼跟著宋晏寧過來的兩個丫鬟。
聽著兩位丫鬟的告罪聲,宋晏寧接過宋晏舸遞來的玉著,道:「哥哥莫要怪她們,實在是我心下憂慮,食不下咽。」
宋晏舸原也是眼底一片沉色,見小妹這般,有些無奈好笑道:「聲聲只是一介女子,這些事情自有我與父親擔著,也沒什麼大事,怎的你這般憂慮?」
「哥哥莫要誆我,我也是要及笄的姑娘了,這些事理我還是知曉的。」
宋晏寧隔了筷子,看著宋晏舸道:「上次便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提醒,那宋苡月滑胎是人為所做,我在她殿裡發現那熏了茴香的屏風,那些個太醫不至於都是酒囊飯袋,誰不知道皇上和宋苡月自個的意願?」
宋晏舸笑意淡了些,多了幾分正色,「那你以為呢,宋苡月這般做,或者聖上這般做,究竟是為何?」
宋晏寧一頓,如實道:「哥哥覺著二房,或者宋苡月與聖上同床共枕多年,能不了解聖上所盼嗎?」
言至此,便是旁邊站著只岸雨和紀雲紀平也知道宋晏寧的意思:二房與聖上達成了共識,聖上許二房榮華,但侯府留不得!
宋晏舸道:「你且放心,上次你同母親所說,我便讓紀雲盯著二房了。」
宋晏寧問道:「那今日聖昭之事,父兄準備如何處置?」
宋晏舸接過帕子拭了拭嘴角,也不說什麼讓宋晏寧莫要擔憂插手的言語,道:「今日侯府便是若蹈虎尾,當務之急便是將手上的兵權交手出去。」
「那,那些北乞將士該如何是好......」
宋晏舸:「半時辰前,六殿下親信差人送信過來,自是可以將北乞將士安置事宜交付給他。」宋晏舸繼續道,「侯府的名聲,只得儘快分家,我同父兄上奏才可解。」
父兄也跟著參奏聖昭不妥,旁人看來是大義滅親,難免有人操縱走向不顧手足之情之風向,但卻是維護祖宗百年基業最好的方法了。
傅聞,真是算無遺策。
翌日,才一大早,玉嬤嬤就過來通知,讓宋晏寧今日莫要出門了。宋晏寧聽言也知瞭然的點點頭,不讓丫鬟打聽便也知,現下侯府必是天下舉子口誅筆伐的對象。
買賣官職本是可以下詔獄之罪,便是江晝的監察司台插手調查,最後聖上也包庇了下來,究竟是為何?自是定遠侯手握重兵,位高權重,深受盛寵,權勢滔天,罔顧律法!
今日休沐結束,宣明殿上極為熱鬧,上到丞相,下到站在殿外的九品芝麻官,無不勸傅聞收回聖昭,偏偏傅聞大手一揮,全部駁回,便是朝後定遠侯和世子於宣明殿外跪求覲見聖上,也見不得人,被喜宗公公請回去了。
這番荒唐之舉,便是每日守著一畝三分地井稅長期的百姓也忍不住跟著說道幾聲,真是,侯府盛寵啊,在這番對比之下,便是先前侯府如何領兵陣前殺敵,收復失地,現下讓百姓也有些微詞,跟遑論寒窗苦讀,入仕無門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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