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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謝然見人,忙帶著白姝等人走了過來,笑道:「侯夫人,我可是許久未見你這大忙人了。」
陸瑜斜睨了一眼,「慣會說些虛禮。」,旁邊的宋晏寧忙見禮,道:「白夫人安。」
謝然出身今尚書府謝家,現下也是左都御史白家的當家夫人。更是陸瑜閨閣少女時期的手帕交。
白夫人捂著嘴咯咯一笑:「哎呦果真是生的水靈靈的,難怪你一直藏著不讓人出來,我一見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寒暄了一陣,陸瑜也放人了,方才拘著宋晏寧在身邊,也是想著宋晏寧再過幾月便也及笄了,合該讓各家夫人都認識認識。
也是要臨近七月的天氣了,酷暑漸消,湖邊的石板小路垂柳拂面,垂岸映鸞橋。
又見朱瑾小園,岸曉一頓,攙著姑娘問道:「姑娘這是?」
宋晏寧眨了眨眼,隨口道:「悶得慌,隨便走走。」
這隨便走走,便繞著公府的鸞鏡湖走了大半圈。便是旁邊有些遲鈍的執畫也覺出味來。設宴的牡丹園位於月華院旁邊,而清玉苑在月華院的左側,江矜的尋春院在右側,宋晏寧方才在牡丹園往右走,未免太過打眼,只好繞了圈鸞鏡湖,現下也有些氣喘吁吁。
過了公府客居的芳菲苑,人越發少了起來,是以一身軟煙羅裙的宋晏寧也越發打眼了起來。
煥英方準備跨進清玉苑,就見一穿著一身櫻草色臘梅撒花軟煙羅裙的姑娘,被人攙著,有些嬌喘微微,淨白的手上拿著把團扇,正緩緩向著清玉苑走過來。
煥英眉頭一皺,放緩了腳步,堵在了清玉苑門口。
待人走近,煥英眼底映出這人的好顏色,肌膚極白,說是雪膚也不為過,塗了些唇脂,看著格外清媚。
煥英稍微回神,攔住人道:「姑娘安好,姑娘可是迷了路?此處可去不得。」
宋晏寧一怔,看向煥英身後,擺放著些香囊,應是清玉苑的丫鬟。宋晏寧細聲道:「姑娘誤會,我確實要見江大人,不知可否幫忙通稟一聲?」
煥英眼神冷了下來,因相貌英氣些,看著有些嚴肅,道:「姑娘,赴宴在前頭的牡丹園,姑娘自重。」
旁邊的岸曉聞言忙出聲道:「這位姑娘,我家姑娘讓你通稟一聲均是禮節之內,何談我家姑娘不自重?」
煥英身後的丫鬟出聲:「煥英姐姐......」
煥英皺眉:「若真是恪守禮節,就不會——」
「晏寧縣主?」身後一聲打斷煥英言語,幾人回頭看,月洞門口那邊長調送著魯長史出來,見到宋晏寧驚訝道。
煥英眉頭漸緊,長調是世子身邊最為不好接近的近侍,對面前這晏寧縣主這般,是何種意思?
魯長史見狀,笑道:「既如此,我便先去了,定會記得大人交代。」
送走魯長史,長調轉身道:「晏寧縣主來了,主子正巧處理好事情,在書房呢。」
宋晏寧聞言點點頭,還是跟著進去了。
見人走了進去,長調面上的笑意減了減,道:「煥英姑娘嘴嚴,此事世子不想讓老夫人知曉。」
煥英聞言手一抖,也顧不得新做的蔻丹,暗暗扣了扣端著的托盤,笑意淺淺:「長調大哥放心。」
來過一次,依舊是兩位丫鬟在外頭等著,宋晏寧扣了扣那開著的門。案桌前江晝聞聲抬眼,見是宋晏寧,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道:「進。」
宋晏寧緩步走到江晝案桌前,方才聽聞那些夫人說著月華院的物是人非,宋晏寧沒來由的一陣酸楚和幾絲察覺不到心疼,就這般來見了人,而後也不知該說什麼,有些無措站在一邊。
江晝也未啃聲,只成心將最後一行字寫出——「樹樹霜花皎欲開」。字如其人不外如是,有舒展冷意之筆鋒,又有筆走龍蛇之氣魄。
難怪那虞二姑娘得了江晝的批語會這般開心,宋晏寧眼底有些淡淡。
江晝隔了狼毫,問道:「可要寫字?」
宋晏寧搖搖頭,「大人珠玉在前,我再獻醜,莫不是自討苦吃?」
江晝不知道面前姑娘哪來的惱氣,江晝倒是一掃幾日的沉鬱,眉眼間帶了些笑意,「上次清荷宴便見你秦雲體書寫的不錯,怎的就要妄自菲薄了。」
宋晏寧拗不過,提起方才擱在那白玉三山的筆擱上的狼毫,上頭好似還有些江晝捏久了殘留下來的溫度,宋晏寧手指一抖,舔了些墨,倒是沒有用秦雲體,反而用進來不怎麼聯繫的草書——「枝枝金縷愁難定,樹樹霜花皎欲開。」
果真是熟能生巧,在旁邊同是草書的江晝字跡面前,宋晏寧的字就顯得有些格外的慘不忍睹。
宋晏寧狠狠皺眉,才將「定」字寫完,就想將狼毫擱下,沒等反應,江晝身上的冷竹香襲來——
宋晏寧猛然回頭,只見江晝有些冷意的下頜,薄唇抿著,比之方才多了幾絲笑意,「大人.......」
江晝的手附在宋晏寧捏著狼毫的手上,道:「看字。」江晝乾燥暖意的手握緊,筆走龍蛇的寫了下句樹樹霜花皎欲開。
宋晏寧回神,宣紙上已經躍然展現幾個筆力遒勁的字跡,但後背的暖意還在傳來,雖江晝保持著僅剩的絲毫禮節,離宋晏寧還有一拳的距離,但宋晏寧還是止不住的面如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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