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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傅陵面上閃過幾絲柔和,帶這些暖意的笑,低聲喃道:「你能來找我幫忙,我很怡悅。」
宋晏寧方弄出瓷器叮噹一身,有些不大聽清,微皺著眉輕聲問道:「殿下說什麼?」
傅陵搖頭,「無甚。」隨後保證道:「此事我定會仔細探查,肅正軍營風氣。」
「實在有勞殿下了。」
傅陵真意道:「晏寧姑娘可知,為何早春時候我會從北乞無召而歸?」
宋晏寧聞言面上淡了淡,緩緩搖頭。傅陵到底是皇家人,還是世家時家擁護的人,有些話怕是不能從她口裡說出。
傅陵也不在意,緩聲道:「有句話道『將不知兵,以其主於敵;主不擇將,以其國與敵。』令尊能率軍破敵,是位良將,監軍只會徒增事端。」
宋晏寧默聲,指間無意識的摩擦這杯沿。過了會兒才道:「殿下話外之意我知道,在此替家父和北乞的眾軍將謝殿下。」言畢舉盞一敬。
傅陵一笑。側頭一看,夏日煙柳畫橋,綠意盎然,清風送爽,對面的姑娘也是一身青碧色羅紗裙,清爽怡人,今日被母族消磨出來的腦意霎時煙消雲散。
宋晏寧疑惑,笑問:「殿下莫不是想到了什麼趣事?」
傅陵再次笑著搖搖頭,桃花眼儘是漾開的波瀾,方要開口,陡然聽聞門外的動靜。
門外的岸雨和諸羽道了一聲『大人安。』清晰的映入屋內,宋晏寧眼底閃過幾絲異色。
旋即,隔間鏤杏花春燕的門被諸羽打開,宋晏寧一眼便撞進了江晝的眼裡,幽深,如同往日一般泛著霜冷之意,是不消的冰雪。
諸羽對著面上暖意漸消的主子道:「殿下,江大人和魯長史來了。」
傅陵如同主家一般點點頭,看著望向自己的江晝,掛上淡淡的笑意道:「江大人,魯大人,竟這般巧,也來這湖洗樓喝茶?」
江晝不言,後面的魯長史忙道:「見過殿下,回殿下,我與右丞大人正下了衙署來這簡單用些午膳。」
魯長史言畢,對著方才行了萬福禮還站在一邊的晏寧縣主頷首見禮。
江晝開口道:「殿下今日倒是有閒情逸緻。」
傅陵眯了眯眼,回道:「近來確實是雜事繁多,久未出府,今日難得得空。」
魯長史笑呵呵道:「殿下可要與我們一道。」
傅陵聞言一頓,暫未回復,看向宋晏寧。
江晝見此眼底越加幽深,便是旁邊的魯長史都覺察出江晝此時心情不大愉悅,非常不愉悅。
到底也是江晝身邊的屬官,近日定遠侯陷入風波,他們監察司台接手宋家二爺的案子,江世子為人正直,今日這般,怕是對定遠侯府里的都有些微詞,一時間他也有些為難。
宋晏寧看了眼瞄了眼站在大肚白瓷栽植蘭花旁邊的江晝,蘭花平居與蕭艾不殊,分明是如寒梅冷竹一樣的人,竟也似蘭花一般君子傲然,宋晏寧倒是有些忽略了人面上的幾絲不快之意。
宋晏寧屈膝行了個萬福,笑意盈盈道:「君子之宴當美酒為伴,諸位大人,就恕小女子不能奉陪,惟願諸位大人把酒盡歡顏。」
魯長史聞言笑呵呵,心道這縣主是個識數知禮的。回頭一看,江晝面上越發有些冷了。
魯長史笑容訕訕:?
岸雨岸曉攙著宋晏寧到了馬車邊,扶著人上了馬車,岸雨問道:「姑娘,如何了?」
方才她在外間,兩人說話聲音有些刻意壓低,自然不知是否辦妥了。
宋晏寧聞言眼底閃過笑意,點點頭,還沒說話,便察覺馬車停了下來。
旁邊的岸曉有些疑惑掀簾,邊道:「出了何事?」
車夫有些吞吞吐吐,指了指前面,岸曉看過去——
長調被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叨擾縣主了,能否請縣主移步半刻?」
宋晏寧掀簾一看,定湖邊的垂柳人行處,正是現下應當同六殿下魯長史把酒言歡的江晝。
宋晏寧面露疑惑,讓人將馬車停到一旁,走了上去,道:「大人?」
江晝側身,一時無言,幾息後道:「可曾用膳了?」
宋晏寧搖搖頭,「並未呢,正準備回府用膳呢。」
江晝看著人清麗婉約的模樣,又想起了方還沒見到小姑娘時,蕭與講的六殿下與她的一些閒話。
傅陵在汀州治洪時為她所救,而傅陵為了她不顧皇命,不行監軍之職,違旨歸京受軍棍。
多感人,多繪聲繪色,但他都不知情。想到此,江晝眼底如同被攪翻了的墨,墨黑暈染著風雨。
江晝有些沉聲道:「今日倒是有些難得,見你與六殿下獨處一室,相談甚歡。」
宋晏寧暫未察覺到語氣里的不妥,認真回道:「今日是有事相求,才相邀一見。」
聞言江晝面上的冷意緩了不少,但還是有些霜然,江晝低垂著眼,問道:「我記著六殿下的轄制不多,是有要事請他相助?」
面上客氣,但眼底有些不滿,他位至右丞,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倒是沒見她找他幫忙。
宋晏寧面上猶疑一瞬,抬頭看著人如實道:「侯府二房陷入牢獄風波,這些本就是做錯了事情,受人指摘是應該的。只是都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父兄的名聲也越加受了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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