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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既是忘記了,那便物歸原主。」老夫人一錘定音說道。

    見老夫人面色不顯,宋苡綺心下也有些犯憷,忙摘了方要還過去,便被她旁邊的執月接過收下了。

    見對面的陸瑜面色稍緩,宋苡綺心下才定,心下怨著宋晏寧剛才在老夫人面前這般說話,但陸瑜在面前倒也不好表現什麼。真是忘恩負義,當初她們這麼幫她,她倒是好,一塊玉佩而已也要要回去!

    宋苡綺暗自腹誹,怕是自己都忘了,要是一塊破玉佩,她也不會時常拿出來戴了,自然比得過她在汀州花千金買的那些物件兒。

    老夫人這邊繼續說道:「今日家宴,原是不該說這些的,等過兩日便讓嬤嬤去教兩個丫頭禮儀。」

    「在京都處處都是顯貴,須知謹言慎行,你們一言一行,代表著姊妹,也代表著侯府的教養。該安分些就安分些,在汀州如何就算了,在京都,就得守老祖宗的規矩,嫡庶有別,也要時刻牢記。」

    見老夫人說這般言重的話,眾人忙起身回是。

    這下莫說宋苡綺,一直隱身的宋苡熙都面色一白。

    說到底,劉氏和邱氏也是庶出的媳婦,一家人仰仗著嫡子的軍功,也好意思做出欺壓她嫡孫的事,一家人和睦的前提是,要時刻牢記自己的本分身份。不敲打怕真是當她老婆子死了。

    這一餐吃的眾人五味雜陳。四姑娘被帶下去換衣裙就沒回來過了,而桌上的幾人除了劉氏和宋晏寧,也沒了用膳的心思,過了不久就散了。

    留風院花廳還燈火亮著。原是只讓嬤嬤在晚間的時候將執月悄悄帶來,家宴出了那通事,這些四個大丫鬟全過來了,只留著白芨在姬雲閣伺候。

    「真是好大的膽子!」陸瑜看著下面的幾個丫鬟怒道。

    她自己的女兒在汀州受了這些庶出姑娘的氣,她挑選的幾個丫鬟倒好好的瞞著她。原先她還怪自個閨女不會御下,這不是會嗎,連陸瑜挑的丫鬟都不聽她的,幫主子隱瞞了?!

    訓了一通罰了月錢才將人轟回去伺候她們主子。

    一遍的湘雲上前幫陸瑜捏著肩道:「知道夫人是為姑娘擔心,這轉念一想,這幾個丫鬟對姑娘那是衷心呢。」

    「她們那哪是好的?要是旁的就算了,這受了欺負既然不能還回去,便不能瞞著,不告訴我,讓他們自個主子繼續受著委屈嗎?」

    陸瑜怪幾個丫鬟瞞著自己,分不清事兒,有些不該瞞著的,偏生聽聲聲那個呆瓜的,其實更怨的是自己,自己沒能陪在幼女身邊,才是讓陸瑜最無力的。

    湘雲知曉夫人在想些什麼,忙說著今日姑娘機靈,會借她的手出氣了云云,倒是讓陸瑜心下寬慰了些。

    第21章

    姬雲閣,幾個大丫鬟不在,就白芨白參這幾個二等丫鬟伺候著宋晏寧沐了浴,宋晏寧見幾個大丫鬟好好在在的回來,心下愧疚稍安。

    執月拿著那玄玉佩上來,遞給旁邊任由人絞發的姑娘,「先前在汀州的時候奴婢去找四姑娘討要,四姑娘直接說找不著呢。」執月不滿道,今兒可算是完璧歸趙了。

    宋晏寧抽出手來接過,這玄玉古樸厚重,想著當初哥哥在給自己求玉佩時的心情,心下微酸。暗恨自己當初太傻,他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連哥哥送的玉佩也借出去,若不是上天有眼,讓她重來一世,還真是糊裡糊塗的就讓人牽著鼻子走了。

    「姐兒,不若讓岸曉再重新打個絡子罷,這些絡子看著也不好看。」這玉佩當初送來的時候可是只有一塊玉,沒有什麼絡子流蘇,一看就是這宋苡綺自個打上的。

    「也好。那岸曉得空就打一個罷。」

    岸曉接過玉佩端詳片刻,道:「這玄玉厚重,怕是我們現在的這些打青玉的絡子線不大相配,明兒奴婢我去悅香樓和沈來樓看看,可有合適的。」

    ……

    翌日,宋晏寧用了早膳便規規矩矩的坐在坐塌上趕著那香囊,暗紋雲錦上翠竹几株,雖岸曉提前打好了底,也繡了個大差不差,只差邊上的幾片葉子,岸曉才交給宋晏寧,到底是沒做過這些活計的。

    宋晏寧暗嘆,幸好大靖的這些世家貴族可不像尋常百姓一般將就女子要精通女工,貴貴,身邊自然養了寫手腳伶俐的丫頭,往日倒是用不著自個做繡活。而家中長輩見宋晏寧纏綿病榻憐惜還來不及呢,哪會需要宋晏寧做繡品表孝心。

    岸雨端著個燉的雪梨進來,見姑娘這般心不甘情不願,暗笑,在人耳邊說了幾句。

    宋晏寧聞言一頓,笑意盈盈道:「外頭風涼,快些請兩位姐姐進來吧。」

    宋晏寧將手上的繡活扔進針線框裡,讓人收拾下去了。

    旋即便聽聞動靜,正是宋苡綺和宋苡熙面上帶笑的進來了。相較於回來那天,這兩人穿的倒是低調了許多,宋苡熙一身霜白繡團花廣袖襦裙,外面加了件月白披風,頗有嫻靜動人之姿。宋苡綺一身青碧描畫長裙,再加了件兒雙繡裳衣,今日釵了兩隻白玉碧荷簪,面上時常掛著笑,多了幾分清麗。

    兩人在外頭進來方吹了陣春日冷涼的風,一進來屋裡便感覺到入置暖陽天裡,暖烘烘的熏著人懶意洋洋。

    再看宋晏寧因著是在自個的屋裡,也比較散漫,只是隨意的將頭髮用根臘梅白玉簪子束了起來,還穿著一身輕薄只畫了幾朵梨花的茶白的小襦裙,一頭青絲順滑,鬢邊的幾縷頭髮散落的垂下在雪白的頸子旁邊,面上沒有一絲粉黛,卻杏眼水靈,雙頰因屋裡的暖意蒸出尋常難得一見的健康的粉紅,唇不點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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