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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6:17 作者: 杪商白
長調也沒料到兩人回時竟見這五姑娘正被這時家那雜碎纏上,往左邊瞥了一眼,果真見大人面色更冷了。
這可不得了,甭說大人何種意思了,這嬌氣的姑娘要是真被這時旭同糾纏了,那怕是連遠在北乞的定遠侯和世子都要殺回來了。
「多謝大人。」即便江晝不提醒,她也知往後定要避著這人。在不能一舉扳倒敵人之前,宋晏寧不輕易與人對上。但看江晝今日之舉,若是她相求怕能早日助侯府一臂之力的罷……
垂首見看著旁邊的小姑娘抬頭望著他,許是受了涼,靈動的杏眼現在水生生的,濕漉漉的眼神里滿含感激。這般生動鮮活的眼神,讓江晝腦海中的弦頓了頓,這眼神,如同方才他在花樹下喚她的眼神一樣,如同一隻落單的小獸,明明只是見了兩次面,何故對他這般信任放心?
此疑惑暫放,江晝不動聲色問道:「早些時候五姑娘讓丫鬟過來相邀,曰有事相求,還未曾問及所謂何事?」
突然如此詢問,宋晏寧一頓,看著有些不大好意思道:「聽聞外祖父盛讚大人舞象之年便遊學東夷,觀其風土人情,了解頗多,近日外祖父那邊得一本《東夷志》真跡贈予我,其中不乏晦澀難懂之處,便想厚著臉皮向大人尋個解惑之言。」
江晝瞭然,道:「陸太傅乃當世大儒,滿腹經綸,此言對某實在過譽。尋常女子倒是甚少翻閱這些地理古籍,五姑娘大可將不解之處抄閱送於府上,某知者定無不言。」
宋晏寧默聲點點頭,若是沒了這場雨,閒亭聊風土雜疑,倒是既不逾矩,又能跟人混得熟識。
雨簾如瀑般的傾瀉而下,因雨勢過大,兩人走得較慢,差不多走了小半個小半個時辰才到宋晏寧居住的別院,在雨幕外,看見穿著藍衣扎雙丫髻的小丫鬟打著傘著急的站在別院門口張望。
岸雨等人原是要出去尋宋晏寧的,遇到一臉俊的侍衛送執月回來才知姑娘同江世子一處回來了才稍稍安心,見百米開外的雨簾里,有兩人撐著油紙傘走來——
一身形高大,一弱質芊芊,再一細看,自家姑娘纖弱的身子縮裹在件兒綢緞披風裡,加上雨水紛紛,看人如隔雲紗般的不真切。旁邊的男子著一身靛藍銀絲挑繡錦袍,腰佩青竹香囊和琅琊玉環禁步,頭戴玉冠,俊朗無雙,赫然是江世子,江大人。
兩人身後的身後的桃樹被雨點打落些許花瓣,右角石砌花壇里被雨水沖刷過一遍的牡丹掛著雨滴欲落不落,畫面倒分外和諧。
方才幾個丫頭聽聞姑娘悄悄的讓執月去邀江世子還大吃一驚,不免揣測,如今看著兩人和諧的模樣還有江大人這霜雪傲然般的公子,唉,岸雨暗嘆,難怪姑娘春心萌動了。
宋晏寧自然不知她今日瞞著另外三個丫頭,只讓虎頭虎腦的執月去找江晝的侍衛,在幾個丫頭看來就是欲蓋彌彰,難掩的少女心思。
岸雨見姑娘走近了些,連忙迎了上去。
「世子安。」岸雨執傘屈膝行禮。
「嗯,送你家姑娘回去罷。」江晝見宋晏寧的丫鬟出來相接,也不便多送。
「大人!我何時把披風歸還於你。」宋晏寧見江晝轉身清清淡淡的轉身步入雨中,立馬叫住。
剛想出口「丟了罷,不用還」的江晝頓了一瞬,看著對面跟丫鬟站在油絹傘下纖纖望著他的嬌滴滴的姑娘。方才發覺,即便他人走遠了,身邊還氤氳著一陣姑娘家閨閣用的鵝梨暖香,淺淺淡淡的縈紆著人……
宋晏寧翹首漸漸得低下了頭,還說能跟人更近一步呢,便聽前頭響起公子清冷如玉的聲音:「都可。」
知人還在看著自己,宋晏寧壓下嘴角欲仰起的笑意,目送這江晝從小道消逝在花林之間。
岸雨連忙攙著摟住宋晏寧冰涼的身子。「姐兒,咱快些進去吧,回去換身衣裳,衣裳都濕了,仔細寒氣入體,岸曉早去廚房煮了一碗薑湯回來溫著了。」
宋晏寧皺眉閉息喝完薑湯,裹著被子縮成一團,才覺得暖了起來。看著岸曉同岸雨將早先燒好的熱湯打好,再由著幾人服侍泡了澡才算消了寒氣。
執月現下著了些涼,怕染了病氣給她,暫且不能到跟前伺候了。
宋晏寧坐在塌邊,盯著掛在衣掛上的茶白提花錦披風發著呆。披風料子是上好的提花錦,觸手柔順又有厚度,背部往下繡著些許山石海浪,宮繡修制色彩明暗有度,栩栩如生。只是披風的擺腳沾染了的泥濘污漬有些玷污了這上好的繡圖了。
「執畫,你對丞相大人了解多少啊。」宋晏寧捧著個青瓷碗看向旁邊在繡帕子的執畫。
「丞相大人嗎?雖只見了一兩面,但是江大人這般才氣相貌,饒是奴婢在丫鬟堆里都耳聞了許多。」執畫擱下手中的活計說道。
見姑娘果真是面上鬆快了幾分,執畫暗嘆,從前怕誰家公子配不上姑娘,現在怕江世子與姑娘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見宋晏寧抬頭輕望著她,有意往下聽,執畫便搜腸刮肚的找到當初聽到的閒聊之詞。
「再看丞相大人的才氣,自幼驚才絕倫,熟讀古史,見解獨到,師拜無計先生,弱冠即任丞相一職。而且江大人還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玉樹朗月之姿,世無其二。」
執畫聲音放小了些說道:「聽小丫鬟說的些閒話,江大人現在仍未婚配,怕是在等武安侯家的姑娘,不過奴婢倒是不覺得,要是真的,昨日就該票選她了,還能相約賞紅........不過,聽說丞相大人不喜,呃,」執畫張著嘴,話頭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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