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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3:41 作者: 貓逢七
    絕對是身處高位薰陶出來的,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窮?

    他也許是在偽裝自己?

    郁安覺著,她就像綁了顆炸彈在身邊。

    不過這種事,她擅長。

    倒是慶幸儘早發現了宗門裡有這號人物,放在身邊盯著,總比渾然不覺要強得多。

    也算,挺有意思的事。

    第6章

    那晚,郁安為了清洗掉身上的髒污,換了六次水。

    直到第七次,浴桶里的水才是清澈的。

    她躺靠著,先前穿的衣裳已經丟掉了,屋子雖開了窗,還點了薰香,但仍有股臭味時不時縈繞。

    抬起手臂聞了聞,好在身上是香的。

    「也太丟臉了。」她小聲嘀咕。

    轉頭看向桌子上那個小瓷瓶,除了窘迫,還有點後怕。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又有點急功冒進,幸好沒落下什麼後遺症。

    換上乾淨睡袍,從瓷瓶里拿出一顆回清丹,服了下去,入口微甘。

    五官頓時擠成一團。

    郁安流血受傷也面不改色,卻實在受不住藥味。

    偏偏這裡的丹藥,連糖衣都沒有。

    煉丹術,也不知難不難,修行之路,丹藥必不可少。

    郁安有了點想法,煉製沒什麼藥味,也不苦的丹藥。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廊檐。

    白日裡昏迷睡了一天,眼下也沒什麼困意,索性幹活。

    拿起雜役送過來的木材,開始敲敲打打。

    她要給追風做一間屋子。

    追風就在廊檐最裡面的角落裡趴著,團成一團,鼻子埋在蓬鬆的大尾巴里。

    身上的毛髮仍是髒髒的,郁安不想逼迫洗澡,以免它緊張。

    也一直和它保持著距離,只按時投餵新鮮熱乎的食物和水。

    追風還是會齜著牙凶她,但明顯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月光亮亮的,追風那對金色的眼睛在暗夜裡也是亮亮的,它趴在那沒動,只一瞬不瞬看著郁安。

    郁安一面拼接著小木屋,一面跟它說話。

    說她和警犬追風的的事,聲音里滿是懷念。

    「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覺得和你很親近。」

    「明明物種都不同,但我莫名相信,換了個世界,追風也換了個樣子,想繼續陪在我身邊。」

    「它很信任我,任何命令都會服從。」

    「特愛吃我做的自製狗糧,只不過我沒有太多時間。」

    「它還喜歡跟我一起玩水。」

    ……

    「有次檢查,為了幫我追嫌犯,它跳起來把人從摩托車上咬下來,雙雙摔了也死不鬆口,還被那人刺了一刀。」

    「我追上去制住人,追風流了好多血。」

    「隊友們安慰我,大家都覺得它肯定活不成了。」

    「可它不僅活了下來,還更加優秀。」

    ……

    郁安也不在意敲擊聲里,它聽不聽得見,又或者聽不聽得懂。

    說的也更是毫無邏輯,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

    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木屋搭建好了,嗓子似乎也有點啞了。

    郁安才驚覺,和追風的那四年相處,竟是說大半宿都說不完的。

    將木屋順著牆檐擺好,抬手指了指。

    「追風,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等到天冷一些,或者你願意相信我了,就進來住在屋子裡。」

    追風安安靜靜看著她,沒有動。

    等到郁安進到屋裡,它才慢騰騰站起身,輕輕嗅了嗅木屋,走進去趴下。

    乾燥溫暖。

    是能遮風擋雨,又比石室多出光亮和風景的地方。

    它是靈獸,比野獸更通人性,能感受到這個人的善意。

    但傲骨和謹慎,讓它仍有防備。

    郁安換上宗門常服,乘著仙鶴去了內門的藏書閣。

    那裡有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閱讀,還有各種法訣。

    一樓書架羅列的滿滿的,沒有什麼人,連看管的執事也沒有。

    郁安走了一圈,發現擺放的正是各種雜類資料,歷史奇聞,還有撰記文獻等。

    她挑出幾本,坐下來細細看。

    一看,便入了迷。

    等她揉揉發酸的眼睛,大致了解後,已是午間太陽正烈。

    將書放回原位,她繼續往樓上走。

    「玉不琢不成器,術法也要有好的體魄承載才行啊。」

    走了一半階梯,郁安聽到聲音。

    抬眼去看,一個鬚髮半白的老者手裡拿著本書,想要熱情的推銷給面前的男子。

    男子並不願意去接,「阮伯,我真的只想借本劍訣,您就別為難我了。」

    說完逃也似的往三樓跑了。

    老者極為惋惜,砸了咂嘴,「這好好的一門靈級功法,來的每個人,我都極力推薦,怎麼就是沒有人願意借走呢。」

    目光一轉,正對上走上來的郁安,先是驚詫,隨即扭身躺回藤椅,看起來並不怎麼喜歡她。

    「難得啊,你這丫頭也會跑來這裡,顧朝今日可沒來啊。」

    看他這自然一躺的姿勢,應該就是藏書閣執事了。

    聽到顧朝這個名字,郁安有點不樂意,「我跟他已經劃清界限,來這,是為了看書。」

    阮伯呵笑了一聲,懶得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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