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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53:41 作者: 貓逢七
    除了雜役侍從,沒有任何人願意尊稱她一聲峰主。

    郁安坐在仙鶴背上,把劇情在腦子裡捋了一遍。

    她當初只氣悶的看完了女配的戲份,現在倒是有點後悔,沒再多堅持一下,把書看完。

    但是誰又能想到,撞名必穿書,會落到自己頭上。

    仙鶴伸展開的翅膀不斷扇動,發出一聲如玉錚錚的鶴鳴,穩穩落至高台。

    郁安斂起思緒。

    靈氣濃郁如雲霧瀰漫,明月峰的屋宇閣樓隱隱綽綽落入眼中。

    她跳下來,抬步要走,仙鶴卻伸長脖子用灰褐色的嘴巴勾了勾她腰間。

    低頭去看,腰上掛了個錦袋。

    「你要這個?」

    郁安摘下來遞過去。

    仙鶴小心翼翼用長嘴挑開,從裡面銜出一個月白色晶亮的小石子,然後客客氣氣的低頭朝她鞠了一下。

    雙翅一振,掠起輕風,折回去繼續送人賺靈石去了。

    「看來在宗門裡也需要乘車買票。」郁安嘀咕一聲,走下高台。

    明月峰只住著她,比之其它十六峰要小很多。

    但郁霄子還是非常用心建造的,一路上山景清幽,花圃竹林,白玉橋下還有養著五顏六色魚兒的觀賞池。

    郁安一路走來,卻是皺起了眉。

    景是好景,但顯然長期疏於打理,雜草叢生,枯葉堆積,連觀賞池裡的水都略顯渾濁。

    遠遠的,看見幾個穿著青布衣衫的雜役坐在亭宇里。

    明明隔著一段距離,但郁安卻能清晰聽見他們的對話。

    「勝哥,別玩了吧,我那還有一堆活沒幹呢。」

    「少來了,咱們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丫頭現在成天都往雲霧峰跑,哪有心思管咱們明月峰。」

    「就是,別輸了點就想跑,我今日好不容易手氣旺,你可不准撂挑子啊。」

    郁安大步走過去。

    近了才看清,四個人圍坐在石桌前,打牌九。

    「你們在幹什麼!」

    猝不及防一聲厲喝,四人嚇了個哆嗦,慌慌張張看清來人後,面色皆是一白。

    「峰主,小的……小的知道錯了。」有個雜役立時就跪了下去。

    其餘幾人緊隨其後跪下,只不過還想支支吾吾找個由頭討饒。

    「峰主,我們——」

    「站起來,」郁安不想浪費時間,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可以不罰你們,但再有下次,直接走人。」

    「把明月峰里能管事的叫過來。」

    這樣一座山峰,不可能只有四個雜役,眼前這幾個說話都戰戰兢兢,快要語不成句,得找個能把話說清楚的。

    她需要儘快熟悉這裡。

    負責打理調度明月峰的執事很快就過來了,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

    郁安以讓他匯報工作為由,再偶爾引導性問上兩句,大致上是了解了。

    她隨即又敲打一番,讓執事嚴格管理,不想再看到明月峰荒蕪散漫的樣子。

    執事抹了抹冷汗,連連保證,隨後又弓著腰提出建議。

    「峰主,您身邊的幾位侍從全都折損在了極寒冰潭,去景文殿挑選得您親去,正好今日新到一批人,宜早為好。」

    郁安看了眼暮色剛籠罩下來的夜空,點點頭,「明日我便去,天色不早了,你下去吧。」

    「是。」

    閣樓的樓上有廊檐,擺了張臥椅,上麵團著張白色柔軟的毯子。

    一旁還有幾張紅木椅和桌子,上面擺放有茶具和燈盞。

    屋子還是打掃的挺乾淨。

    郁安倚欄眺望,天上的星子很亮,密布成一條條發光的緞子。

    夜風像一隻溫柔的手,佛著她散在腦後的垂順青絲。

    她在思索往後的路。

    這具身體在境界上已經落於人後,但她有全力以赴趕超的決心。

    夜色漸濃,銀月如盤,她望著望著,發現空中有一群血色密集的東西飛過,朝著臨峰去了。

    她凝神細看,發現好像是蝴蝶。

    血色的蝴蝶?

    在她觀察間,那些蝴蝶像有著特別的魔力,目光再也收不回來。

    不自覺的,郁安走下樓,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個女主一心修煉,真香打臉所有人,全員單箭頭,修羅場多但女主絕不回頭,得到一個更好美男的甜爽文~

    第3章

    夜色靜謐,銀月清冷。

    一路上花草幽微,月光被樹木屋宇揉碎。

    空中蝴蝶蹁躚,冷月給它們鍍上了一層微光,森森冷幽,虛虛渺渺像不存於這個世界。

    翅膀優雅的扇動,飛過了明月峰,朝著其旁的彩霞峰而去。

    郁安渾渾噩噩跟著,不遠處有座吊橋,連接著相鄰的兩座山峰。

    她亦步亦趨穿過數座閣樓屋宇,走過吊橋,一直到了後山僻靜處。

    那裡楓木林立,有風穿過,樹葉沙沙作響。

    血蝶翩躚,鑽了進去。

    月光照不到裡面,暗色像猙獰凶獸的巨口。

    郁安停駐腳步。

    像是打了個盹,驟然清醒,渾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楓林里傳來微弱的喘息聲。

    似正在經受難以隱忍的極致痛苦。

    有人?

    郁安打量一圈,眉心跳了跳,怎麼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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