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2023-09-24 17:43:47 作者: 戰戈/戰戈
    離開之後時不時的還是會想念那裡。我不記得每天端盤子刷杯子有多累,我只記得燭光,歌聲,還有Lily的眼淚。

    第四份工作就是去橫店之前的文案啦。腦力勞動,成天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因為肖戰在部隊,所以我逃過了肖氏的阻攔,不容易。

    第五份,不說了,穿插在我大學四年中不停歇的斷斷續續的劇組生活。這可能是肖戰唯一不怎麼反對的「工作」,緣由就是他陪我體驗過一把,覺得還不賴。

    好了不能再回憶了,想了這麼久,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我都累了。

    不過,我也算是徹底想明白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隨便的工作。只有喜歡的工作和不喜歡的工作。

    我還是找個和文字相關的吧。

    想想有時候人真是個孤獨的動物,就算再親密的愛人也不會每件事都懂你。就像我親愛的肖戰,我多期待他能說點和我爸不一樣的話,然而他也希望我不要太辛苦。

    但是眾生皆苦啊,我又不是那顆糖。

    算了算了,不能再這麼矯情了。

    畢竟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話,只知道自己不想聽什麼而已。人啊,真是個有趣的生物,自己都不懂自己卻總是奢望別人懂。

    依我看,我這樣多愁善感的貨還是做個自由撰稿人好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讀者。

    哈哈哈,來自自己內心的嘲笑。說干就干!

    ☆、第七章·肖戰

    尹翔的膝關節里積血了。

    甫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差點沒跳起來。

    李彬彬捏緊了我的胳膊,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嬴江山把我往他這邊拽了下,說,「訓練受傷吧,只是其他人都是積水積液,他是積血。」

    成文翰急了:「醫生怎麼說啊?要怎麼辦?熱敷有用嗎?」

    陳洋:「肯定沒用啊,那是血啊。」

    嬴江山點點頭,說:「其他人還是皮下組織,都好說,抽出來就是了。關鍵他是關節腔裡面,這就麻煩了,我走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個詞。」

    「什麼?」我們忙問。

    他說:「穿刺……」

    陳洋被嚇到了,囁嚅著:「天,那是不是很疼……對以後是不是有影響?」

    嬴江山的神色暗了暗,他表示自己不是醫生,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和我班的其他人互相對視著,一個個臉色差到了家。

    今早上教導員突然下通知,讓所有覺得身子有問題的去醫院檢查。嬴江山陪護著他們班一個下樓梯太著急而一下子倒栽下去的戰友,碰巧聽到了我班尹翔的狀況。

    「肯定是上次爬戰術爬壞膝蓋的!」

    「還有最近體能訓練加大了,他都沒有休息一次。」

    「這個笨蛋,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這是李彬彬說的,他最近說白痴,傻X、老子等等詞說的很溜。

    但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

    誰不想好好照顧自己?

    關鍵是,誰能?

    班長陰著臉踢門而入,我們正在蹲著背條令條例。今天外面霾很大,我們十分幸運的躲過了一早晨的戰術訓練。

    班長說,「拿馬扎坐。」

    我們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趕緊從床下掏出馬扎來坐。覺得很難得。

    班長說:「尹翔要住院一段時間,他的膝蓋要好好養養。」

    我們連目光都沒敢交換,所有人朝前看,沒人敢吱聲。

    「真不知道你們是有多嬌氣!」

    他突然怒了,我們慌了,不知所措了。

    「聽著,誰他媽再敢出什麼岔子,我讓他直接滾蛋!」班長摔了一本小冊子,吼著。

    語氣強勢不容抵抗,可我分明從中聽出來一絲疲憊。

    「記著你們是來當兵的,你們是戰士!不是在家玩繡花的娘泡!你們要扛起槍,要上戰場,要殺敵人!你看你們一個個的樣子,他媽的能上個鬼戰場!」

    陳洋哆嗦了一下,他特別害怕班長凶起來的樣子。

    「你們排長,鎖骨骨折過兩次,都是在執行任務中受傷的。他一句話沒吭堅持到了任務結束!你們行嗎?你們副班長,在考核中胳膊脫臼了,他自己咬牙接上了,你們行嗎?天天嚷著訓練苦訓練累身體受不了,那別當兵啊,回家當你們寶貝的公子去啊!去啊!」

    他的聲音,至少能夠穿過兩面牆。我猜三班的戰友們這會兒正在忍受著罵聲罰抄昨天的教育,他們班好幾個人上教育睡覺被抓來著。

    其實道理誰都懂,這不過是一種成長方式,只是相對外面的世界越發殘酷罷了。

    殘酷,卻很真實。

    記得我高三那時,我國華北方向一座城市發生了一起非常重大的爆炸案件。許多年輕的消防官兵衝進火場救人。那時候哪裡都傳遞這一句令人神傷的話。

    「人群中,你是最帥的逆行。」

    有一次新聞還報導了,一個小分隊的消防兵犧牲了一半人數,他們平均年齡二十四歲,最小的十九歲。

    很多人哭了,中國都哭了。橋橋當時刷微博刷出這個新聞,驚得一下子掉了眼淚,「男神,他們好可憐。」橋橋帶著哭腔說。

    我急忙拿出面巾紙給我的寶貝擦眼淚,說:「都是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小伙子,卻在保護著我們。」

    橋橋擦著鼻涕,抽噎著:「如果,沒有這次爆炸,他們還能活,活得好好的。」又大口大口吸著空氣,重複著:「活的,好好的。」

    如果沒有戰爭,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呢。

    如果沒有恐怖主義,多少人至少可以不流離失所呢。

    然而沒有那麼多如果,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到處都有黑暗,哪裡都有反人類的混蛋。

    ……

    政審後,橋橋和我坐摩天輪時問我,「男神,我們這兒又不像韓國有強制兵役,你為什麼非要搶那名額,在中國,也不是想當就能當呀。」

    我揉著她的小臉,「因為我有責任意識呀,我練成一身本事,遠可保國,近可護你,多好。」

    她哼了一聲,說,「嘴甜。」

    「講真,你們女孩子不都追『太陽的後裔』那部劇嗎?你男朋友穿著軍裝保護著你不是很令人嚮往嗎?」我把腦袋湊過去,賊兮兮地:「況且你男朋友長得還不錯,姑娘,你賺了。」

    「切。」橋橋嘟嘟嘴,把我湊過來的臉彈走,十分調皮的,「那你可不能死了啊,死了我就賠了。」

    ……

    我啞了一秒,立即回應:「是,首長大人。」

    霧霾直到中午還沒有散盡的意思,營長突然下命令,讓所有人就在屋和樓道練習戴防毒面具。

    我們的防毒面具有三個號,一是最大的,三是最小的。

    成文翰臉大,偏偏發給他一個三號面具。誰都想要一號的,畢竟好戴,遂沒人想跟他換面具。我想幫他也無能為力,我也是三號……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