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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31:22 作者: 溜溜豬
    柳夫人點了點頭,繼續忙著,一小瓢一小瓢的水撒在土上。

    貴人站在不遠處,看呆了。

    此刻的她沐浴在黃昏微弱的陽光下,幾根髮絲不經意的飄了下來,粘在白皙透嫩的臉龐上,臉上有些微汗,若是掛在別人臉上一定叫人提不起興趣來,可這是她,情人眼裡越看越美。夏日穿著輕薄的葛衣,輕衫薄裙勾勒的她身姿無比仙美。為了澆水方便,她把袖子挽在大臂之上,白皙的胳膊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下,就連那赤著的足,都透露著一種無形的誘惑。

    她保養的極好,雖然年逾三十,可看著如少女無異,也可以說,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剛好是一朵綻放的花朵,鮮艷、生動、活潑、那股極強的生命力,在遇到雨露滋恩之下,越發怒放了。

    貴人有些後悔過去的十七年裡,他沒有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本只相差十多歲,如今看上去竟然跟她那麼不搭,他甚至懷疑曾經是郎才女貌的佳人,如今自己還配不配的上她。

    柳夫人的手上沾了些泥,又順手用沾到泥的手在額間擦了擦汗,額頭上頓時沾上一條泥印子,於是更加俏皮可愛了。

    往下看了看她赤著踩在地上的秀足,蓮藕一樣白淨細嫩,他想起青年時候那段美好,她半夜來會他,跑的連鞋都丟了,赤著腳走在地板上,一臉的狼狽。

    若是換成別人,這幅模樣一定不好看,可是她是柳如玉。

    貴人看到此處,喉頭打了個滾,卻沒叫她,反而從院子前消失了。

    柳夫人弄了一會兒,見芸和芷都還沒回來,心裡打了個滾,嘴裡嘟囔著:「這些丫頭,如今是越發惰了。」

    轉念想想自己的女兒,如今不知道如何,又是傷感一番,正當此時,背後被人一擁,一雙強而有力的胳膊從腰肢上環過來,一把把她按進胸膛,脖子上是燙呼呼的鼻息。

    難怪兩個丫頭都跑遠了。

    「沒想我?」

    柳夫人嗔道:「您才走了幾個時辰。」

    最近她蔫的很,貴人觀察了幾日,還是沒有找到原因。

    想來想去,無非為了她女兒,此刻自己在她心裡重要呢,還是女兒在她心裡重要呢,貴人竟然擅自比較起來,任性起來竟然像個孩子,

    貴人帶著怨念咬她的耳垂,自重遇她,十七年前那顆年輕的心被喚醒了,他絲毫不記得今年自己已經四十有五,不記得自己已經是大夏朝威嚴的皇帝,毫無自制力的在她面前討好,只為聽她一句好話,如「我想你了」「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大哥了」更喜歡她床底間無預兆的幾句噯語,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返老還童了。

    「不想我?」

    柳夫人覺得敗了:「哦,想你。」

    貴人感覺到口氣中的敷衍,一點也沒有鬆開她的意思:「你這句話毫無誠意。」

    柳夫人反過去在肩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呀了一聲鬆開了她,她丟下桶子瓢扭頭就跑,貴人伸手一抓,又將她拉入懷中:「我叫你跑。」

    柳夫人懶懶的:「我哪裡跑的掉,天下是您的天下,踏著這片土地的人都是你的子民。」

    她強裝出來的笑,貴人怎會不知,最近她背著自己總是一副蔫蔫的樣子,這點自然瞞不過他,躲在暗處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終於在今天,叫他瞧出些端倪出來,就在方才提到她女兒之時,她那雙明眸黯淡了些。

    「你這是怎麼了?」把她翻過來,面朝著自己,貴人仔細瞧了瞧她,面色有點發白,佯怒道:「以後不許種菜乾嘛的了,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

    柳夫人最近忙這個好不容易尋到些樂趣,聽他這樣說,急了:「哪裡是種菜累到的,你瞎說。」

    貴人見她目光中盈盈閃閃,心中一動,嘆道:「這裡又沒什麼人與你一處說說笑笑,也沒人同你相處,不如搬到後宮,宮裡人多也熱鬧些,也省得我每日忙完政事還要跑這麼遠來看你。」

    每每他提及此事,柳夫人的臉色都會變得極其難看,這次也不例外。

    「後宮之中又有我不熟悉之人嗎,我不願意見到熟悉的面孔,你若是嫌遠不想跑,不來找我便是了,再說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是非爭端也多,我不願意卷進去那些是是非非。」

    貴人一聽她說這話,便斷言她是吃醋了,自己年輕時是納了不少妃嬪不錯,當然也跟這些妃嬪七里八里生了不少孩子,可自那日在宮裡依稀見到她的身影后,心中多少的慾念都化為雲煙,此刻她又提及這些,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本來是要逼她入後宮的,此刻卻叫她將了一軍,急了:

    「我……我……我當真對你沒有貳心的,自那日見到你,這世間的女子哪有第二個能入我眼的,哪怕比你美十倍,我也是看都不會看。」

    柳夫人本來心裡悶悶的,講出之前的話也不在意,可哪個女子不喜歡自己心儀的男子說這樣感人的話來,見他一個七尺男兒,竟在自己面前屢屢失態,嗔怪道:「美不美你沒看過怎會知道,竟說好話筐我,誰知道你是不是見一個便說一句,我才不信你。」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你知道我為何不開心,卻總是顧而又而言它,我此刻不想跟你多講,你若是還要繼續糊弄我,明日我便關起院子不讓你進來。」

    貴人打量她一眼,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將她圈進懷中,此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自己哪有半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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