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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31:22 作者: 溜溜豬
    應該是痛吧。

    看著這猩紅的液體從身體裡面流出來,她的頭有些暈,於是把頭撇去一旁,不敢再瞧。

    「痛嗎?」君湄手一抖,聲音有點發顫,沒敢告訴她,自小她都怕血,見到這樣的情形她已經是強壓住那股子噁心的感覺:「我弄疼你了嗎?」

    「無妨」趙王聲音抬高了些,顯然有些壓抑住自己的痛感,沒有失態的叫出來。

    君湄手一抖,原來剛才撇過頭的時候,剛巧毛巾碰到他的傷口,痛的他齜牙咧嘴的。

    她心裡本來是恨他恨的直磨牙的,這會兒突然生出些樂趣出來,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出來,立刻便覺得不妥了,果然他冷下臉來,空氣中似凝固一般糾結。

    完了完了,她心裡這樣想,趙王平生最好面子,自己當真他的面笑他,他還不氣急敗壞才怪,頓時有些慌,手忙腳亂的幫他收拾,誰知道一慌更出亂子,又在他傷口上碰了一下。

    桶油燈在寂靜的燃燒,偶爾啪的一聲響,在這安靜的屋中,顯得格外響亮。

    她嚇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慌慌張張的偷瞅了他一眼,果然,他的臉更黑了。

    「你故意的?」他死命瞪她。

    君湄心裡後悔的要命,剛才他叫自己出去的時候,自己應該跑掉的,他一個大男人在這裡還能會死掉不成,此刻落入魔掌,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血。」她再次強忍住心中那點噁心的感覺,再看了傷口幾眼,可那種噁心的感覺更甚,壓都壓不下去。

    一點一點的將傷口附近的血擦乾,傷口也差不多止住流血了,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緊張的,額間鼻尖,滲出些細密的汗珠出來。

    趙王見著美人香汗隱隱而出,益發的誘惑,這感覺從不曾有,又勾人,又魅惑。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尺,他咬了咬牙,很想衝著那紅嘟嘟的唇咬上一口,誰知道這時她眼一閉,竟暈了過去。

    君湄暈血,這一點她並不知道,上次殺魚她就覺得很恐怖,這次若不是提著心思要給他弄乾淨,怕是早就暈過來了。

    趙王拍了拍她的臉:「喂,你怎麼了?」

    他久厲沙場,也見過人暈血的,她方才明明是受不住了,才把頭偏過去,暈血症也無礙,待她醒來就正常了。於是他起身歪著身子把她搬上床,自己收拾起自己來。

    這種小傷口,處理起來不是很困難,她方才是拿了乾淨的布條進來了的,他自己包紮好,便躺在她旁邊睡下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上一世,剛成婚時,他也曾這樣躺在她身邊,可那時卻從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看過她。

    雖隔了一世,卻又好像沒有隔太久。

    幸好還能再來一次,可惜此刻的她,卻成了趙王府一個普普通通的粗使丫環。

    從來沒有多去了解她,不知道她暈血,還有什麼呢?三年夫妻,相逢竟然像路人一般陌生,她甚至,對自己含有幾分恐懼。

    為什麼是恐懼,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問出口,只能默默藏在心裡。

    在她思考這會兒,她嘴裡嘟嘟囔囔的叫娘。

    翻了個身,側裡面去了。

    他突然覺得很不爽,剛剛看見她嘟著嘴還想親一下開著!

    就為這,他氣了很久,氣著氣著就躺在她旁邊睡著了。

    這絕對不是故意的,睡前他還在想著要睡哪裡來著,睡哪裡明天早上一大早起來才不會嚇到她,糾結了一會兒,居然睡著了。

    他一個未開過苞的大男人,碰到個大姑娘睡在身邊,哪有不心動不情動的時候,只是今天經歷太多,情動也動過了,這會兒上半身轉的比下半身多,轉著轉著就暈了。

    君湄的膽子其實挺小的,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

    第二天看到旁邊躺了個男人,嚇得差點沒再一次暈倒過去,幸好小心臟夠強大,經歷過一場那麼大的叛亂,再不堅強的人都變得堅強起來,她強壓著狂跳的心,檢查了一下衣物,無礙。

    這也確定了一件事,趙王確實對她沒意思。

    他就是覺得她好玩嘛,就跟荀躍一樣,今天看著一匹馬兒好,死活要買回家,明天或許覺得一把劍好,也會買回家,趙王對她的心思無非就是這樣,覺得新奇好玩罷了。

    況且他腿還傷著,做這種事多少需要費點力,不是色中餓鬼,也不會撐著那麼長一條傷口不管,去非禮別人。

    想到這裡她安心下來,保住清白的身子最緊要,這輩子還要嫁人呢,這輩子一定要擦明了眼睛好好挑,千萬別像上輩子那樣,身不由己的嫁給親王,舒服的日子也沒過幾天,夫君就養了個外室,最後連鬧心的日子也沒得過,一命歸了西。

    她一貫的醒的早,沒想到自己一睜開眼,死鬼也醒了,笑盈盈的看著她。

    「你醒啦?」他心情似乎很好。

    看見他這樣的笑,君湄心裡倒生出不少酸澀的感覺出來,上輩子自己花了多少笑臉出去,貼的都是他的冷屁股,這輩子打死不能再上同一條破船,儘管如此,還是記得叮囑他一遍:「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定不會為難我的哦?」

    他懶洋洋的躺在那裡,伸了個大懶腰,身子一翻粗壯的臂膀架在她鎖骨上,這一壓,自然,她動不了,只能幹瞪眼。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繼續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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