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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30:51 作者: 雲一一
可是不管姐姐如何哀求,薛心藍就是不肯放過姐姐。最後,可能是薛心藍餓了,可能是薛心藍累了,總算是放過了姐姐。那一夜,姐姐回房就抱著她胡言亂語,生生被薛心藍嚇出了病。
第二日,薛心藍就跟府里的管事說姐姐手腳不乾淨,辦事不用心,將姐姐趕出了府。她去求管事的,管事的還說薛夫人仁慈,沒打死姐姐算好的,讓她代替姐姐好好服侍薛夫人。
「後來呢?」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太子府少一個丫鬟不是什麼大事,管事的也不會過多的注意。可是洛沁兒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那位姐姐,是不是已經...
「薛夫人那的事不多,卻也離不了人。奴婢在五日後才找到機會偷偷求了管事出了府。可是宣城那麼大,人海茫茫,奴婢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姐姐。想著姐姐膽小,怕人多的地方,奴婢就盡往偏僻的地方去。後來...」小丫鬟說到此處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洛沁兒狠狠的抓著秦澤逸的手,長長的指甲陷進秦澤逸的手背里。她想開口說不要說下去了,可是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小丫鬟卻鎮定了下來,繼續講述道:「後來,奴婢在城外的小河邊找到了已經瘋掉的姐姐。姐姐衣衫襤褸,甚至被人侮辱過。姐姐認不出來人,只是拼命的喊著『求求你,放過我』。有時會喊『薛夫人』,有時會喊『畜牲』。奴婢不知道那個『畜牲』是誰,但是奴婢知道『薛夫人』是誰。」
聽到此處,洛沁兒差點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
秦澤逸抽回被洛沁兒掐出血絲的手,反過來回握住洛沁兒有些顫抖的玉手。他沒想到薛心藍竟然會這般對待下人。就是打,就是罵,哪怕直接逐出府都不為過。可她怎能用嚇的?摧毀一個人的心需要多殘忍的手段才能做到?明明沒有任何恩怨,怎能這般折磨整日近身服侍她的小丫鬟?不行,絕不能再放薛心藍出來。這種人,永遠都別想見到她的兒子。
小丫鬟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後來,奴婢就去買了打胎藥。奴婢沒想害側妃娘娘,奴婢只用了一點點,只是想讓薛心藍被懷疑而已。奴婢想,若是側妃娘娘生氣了,指不定就會教訓薛心藍。那樣,薛心藍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為何不把手中的藥直接放到薛心藍那碗湯裡面?若是薛心藍肚中的孩子沒了,不是更加省事?」開口問此話的是一直旁聽的秦澤逸。若是他,他一定會更加的決絕,而不是這般的迂迴。誰都知道,只要薛心藍肚中的孩子安然無恙,薛心藍就有護身符。既然季茹雅沒事,為了薛心藍肚中的孩子,這件事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作者有話要說:薛心藍去死,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太惡毒了!!!
實在是碼不下去了,明天繼續!
☆、第八十五章
「奴婢只想為姐姐出口惡氣,奴婢沒想傷害孩子。」小丫鬟搖搖頭,堅定的說道。
秦澤逸一時無言。洛沁兒則是瞬間便喜歡上了這個心善的小丫鬟,輕聲問道:「你姐姐現在可好?」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此事與奴婢的姐姐無關。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死也甘願。請放過奴婢的姐姐,求求你們了。」小丫鬟忽然驚慌失措,猛的磕起頭來。
「你先別緊張。本妃只是想問問你姐姐現在可還安好,別無他意。」洛沁兒的臉上滿是真誠的關懷。
小丫鬟戰戰兢兢的看著洛沁兒,有些遲疑的說道:「奴婢將姐姐安置在城外的一戶農家,請農家的大娘好生照顧著。」
「你不能再留在太子府,最好還是帶著你姐姐遠離宣城。你稍後帶著本妃的親筆書信去洛大將軍府,洛家會有人安排你和你姐姐以後的生活。」說到幫忙,洛沁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洛家。面對這對苦命的姐妹,她不想過多的為難。
「奴婢謝謝太子妃的大恩大德。」本以為難逃一死的小丫鬟聞言驚喜萬分,又是磕頭又是感謝。
「不行!」秦澤逸忽然出聲,打斷小丫鬟的感恩。
「太子殿下!」洛沁兒憤怒的瞪著秦澤逸。若是他連這件事也不能放過,她還真是看錯他了。大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洛沁兒此刻方覺察兩人的舉止有些親。
「你去管事那多支一些銀子,稍後會有人送你離開。」秦澤逸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些微詫異的洛沁兒和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小丫鬟。
季茹雅差點小產的事就這樣揭了過去。小丫鬟的離去沒有引來太子府任何人的注意。除了秦澤逸和洛沁兒,無人知道何為真相。
那日之後,洛沁兒和秦澤逸的關係恢復到以往的平淡。秦澤逸繼續忙他的奪位大計,洛沁兒則開始了初為人母的日子。季茹雅倒是經常抱著女兒秦雨悅前來串門,洛沁兒不以為意,任其拈酸帶醋。
過了足月,薛心藍的院子仍是悄然冷寂,房門緊閉。除了每日前來送飯的下人,便再也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薛心藍想鬧,無人捧場。想哭,卻只得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獨自流淚。
曾經,她意志消沉的將自己關在房內一個多月。盤算了那麼久,本以為她不會再落得如此境地。卻未料到,眼下更為悽慘。那時的她不過是失了太子殿下的寵。此刻的她卻連自己的兒子也被抱走了。
她不甘心,她要親口問問秦澤逸為何要這般對她。就是薛幽染,秦澤逸厭惡之極但仍是找了宣國第一商家將其嫁了過去。她以為她比薛幽染好,至少她進了太子府的門。就算是後門,她也有了可以翻身的機會。可是現在,她的努力全然白費。就是想掙扎,也無從謀划起。因為她根本完全不知為何會受到這般非人的待遇。似乎一霎間,她便成了太子府的禁忌。
正在薛心藍苦思冥想的時刻,門外傳來了微弱的嬰兒啼哭聲。薛心藍欣喜若狂,拼命的拍打著房門想要出去。
「省點氣力吧!再拍你也出不來。」季茹雅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頓住薛心藍大力拍門的動作。
「季茹雅,怎麼是你?」切骨的仇恨湧上心頭,薛心藍的聲音尖銳而駭人。
季茹雅輕哄被嚇得大哭的秦雨悅:「乖乖不哭啊!娘這就帶你去見你弟弟。看著弟弟你就不會哭啦!」
「季茹雅,你等等。」薛心藍臉色大變,慌忙降低語調試圖挽留住季茹雅。
「薛心藍,你覺得你有資格叫我站住?別痴心妄想了。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你的兒子,只有太子妃的小皇子。」季茹雅滿臉得色,話語儘是嘲諷。原以為是勁敵,沒想到如此的不堪一擊。
「你胡說!那是我的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薛心藍臉色猙獰,死命的搖著房門,大有破門而出的架勢。
季茹雅有些心驚的後退幾步站定,不算大卻清晰可聞的聲音傳進薛心藍的耳朵里:「聖旨已下,你就是叫破天也沒用。對了,你似乎還不知道小皇子叫什麼名吧?」
薛心藍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心提到嗓子眼,期盼的等著季茹雅的下文。
「我這個人就是壞,還真不想告訴你。罷了罷了,等你有朝一日出了這個門,自己去問吧!」季茹雅呵呵笑了幾聲,揚長而去。
嬰兒啼哭的聲音越來越遠,薛心藍渾身如抽絲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面容哀戚,頹然倒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自那雙黯然失色的眼裡掉下,划過秀麗的臉龐,落在衣襟上。浸濕了單薄的衣服,澆熄了所有的希望。
得知薛心藍的淒涼後,楚凌旭沉默了一會,隨後吩咐暗一撤走所有的眼線。秦澤逸的後院不需動手,自成其亂。此事他仍是不打算告知幽幽,他不想讓大宅院裡的黑暗污了幽幽的耳。
有了楚君憶後,薛幽染的日子更加的愜意。楚夢雯似乎想通了,慢慢的又開始往薛幽染的院子跑。看著原本單純快樂的小女孩臉上不時的現出不該有的愁容,薛幽染大手一揮,帶著楚夢雯上街去。
臨出門時,楚君憶被楚奶奶和楚夫人留了下來。薛幽染便兀自拉著楚夢雯出了門,思月和齊風緊隨其後。
或許是街上的熱鬧感染了楚夢雯的低迷,亦或是難得出門的自在讓楚夢雯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鬱結。楚夢雯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沒有以往的明媚閃耀,卻別有一番耐人尋味的韻雅。
見此情景,薛幽染強忍心中的酸意,不著痕跡的偏過頭。經歷了情傷的洗禮,夢雯長大了,也成熟了。可是這種改變,卻是最最疼痛的。
隨意的逛了好一會後,楚夢雯提議去客悅樓歇會。說到客悅樓,楚夢雯吃過不少客悅樓的點心,卻從未親身去過。以往那個人會特地為她帶回家,現在那個人走了,她只得自己去。
薛幽染沒有異議,率先走在前面帶路。心下不禁暗罵:楚呆子,你再不把楚石弄回來,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