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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26:44 作者: 木一了
    不過周荻沒有立即下結論 ,還是對自己身邊的人說:「接著去查,直到查到是誰為止。」

    第66章

    跟著周荻來負責動手的男人指了指武勇, 說:「那這個怎麼辦?」

    周荻瞄也沒有瞄武勇一眼, 說:「不出人命。」

    武勇聽周荻這口氣,發現他似乎是比剛才還要憤怒。可自己明明什麼都交代了啊,武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慌張求饒道:「我只是撞了他一下, 我什麼都沒有做!他沒事的, 他真的沒事的, 剛暈過去警察就來了, 大哥,你聽我說,你……」

    當時的確是運氣很好, 剛好有巡警路過,但如果關澤的運氣再差一點,他會遭遇到什麼?

    周荻不敢深入去想, 否則他就會暴發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暴戾。

    深呼吸了好幾次,周荻才將暴躁壓在臨界點之下,接著又說:「現在就安排幾個人,24小時跟著關澤保護他, 但不能被他發現,有什麼事情, 第一時間通知我。」

    對方應了聲, 周荻便轉身往外走。

    武勇的慘叫聲很快再次在周荻的身後響起,他充耳不聞,大步離開。

    *

    這段時間關澤的工作清閒了很多, 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閒在家裡給周荻做飯,於是兩個人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從前。

    雖然關澤還沒有對周荻挑明自己的感情,但現在他們之間已經是黏糊得不行,有時候如果周荻忙,發消息說不回來,關澤心裡都會特別失落。

    今天周荻又沒辦法回來和關澤一塊兒吃飯,並且今晚上周荻都不回關澤家裡住,他發來簡訊,說蕭遠征在周宅宴請幾位長輩,要周荻回家。

    一整天見不到周荻的確是會失落,但就算是這樣想著他等著他,也覺得是一種甜蜜。

    關澤這才體會到喜歡一個人的美好,這感覺實在是奇妙得難以言說。關澤眼含笑意地給周荻回了消息,而後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與此同時,在周宅收到關澤簡訊的周荻也笑了出來,依然是給關澤回復了一個賣萌的表情,他才將手機收好,投入這場毫無意義的社交之中。

    這場宴會的主題,是遊說周荻將股份轉讓給蕭遠征,周荻完美地扮演了一個茫然無助又弱小的草包少爺,不管人說什麼,他都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一群妖魔鬼怪各種對周荻誘導威脅以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周宅。蕭遠征這才把周荻給叫到書房,打算和周荻單獨談。

    「坐下說。」蕭遠征非常和藹地拉著周荻的手,周荻也就順從地任由他拉父子二人坐在沙發上,氣氛十分祥和。

    蕭遠征溫和地說:「剛才有點嚇到了嗎?其實不用太擔心,雖然叔叔伯伯們說的話很重,但他們其實是沒有惡意的,只不過也是為了公司的以後擔憂罷了。你也知道,只有十多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沒有給董事們一個確切的說法,大家著急也是應該的。」

    周荻乖乖地垂著眼,說:「我明白。」心裡卻在想,著急的應該是蕭遠徵才對,上次周荻說了要考慮他的提議,但轉眼就跑了十多天不著家。蕭遠征心裡不著急才怪,他自己不想表現得太急切失去了主動權,就把董事會裡親近他的董事們聚集起來給周荻施壓,而後再由他來給周荻丟糖。

    周荻低頭皺眉,看上去依然是拿不定主意。

    蕭遠征先安撫了周荻一陣,接著說:「沒事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畢竟按照你爺爺的醫囑,也要過了你生日的當天你才有資格處理這些股份。雖然不是一定要你現在給他們交代和說法,但時間這麼緊迫了,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我自己當然是考慮好了的,不過……爸,我其實是有一點擔心的……」

    蕭遠征耐心地說:「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放心給我說。」

    周荻嘆了口氣,道:「做生意我本來就沒有天賦,我不想管的,我只是想要這棟宅子……但是我闖禍,前些日子才把哥惹得那麼生氣,整天都在擔心這件事情,這幾天我自己也很矛盾,所以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遠征急於想周荻示好,略微思索之後說:「這倒是個小問題,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可以讓律師過來擬定贈與合同,無條件將周宅贈與你,你覺得如何?」

    「可以……可以嗎?」周荻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蕭遠征拍了拍他的背,說:「當然可以的,為了公司以後的發展,也是為了你好,我們需要快一點做決定。」

    聽了蕭遠征的話,周荻就一直雙手發顫,蕭遠征靜靜地看著,並不催促。他雖然沒有什麼哄孩子的經驗,但他覺得周荻是個很好哄的孩子,於是他覺得這時候不需要多說什麼,只要等著就行,這個孩子不會做出他意料之外的選擇。

    果然,很久之後,周荻茫然地點了點頭。

    蕭遠征心中大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輕柔地說:「不用太擔心,我這就叫律師來。」

    *

    一碗湯只喝了一半,蕭緒就實在是喝不下了,可高以雲還在熱切地看著他,他再勉強喝了一口,又放下碗,道:「以雲,我真的飽了。」

    「那怎麼行?」高以雲有些激動地說,「這個補湯是我專門給你熬的,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必須要好好補一補,我熬了一整天呢,你至少要喝完一碗啊。」

    不說這件事情還好點,一說蕭緒就覺得心裡憋屈,被比自己小了9歲的小崽子搶走了自己喜歡的人不說,還被摁在地上暴打,蕭緒不管是里子還是面子都被傷得徹底,他根本不想再有人提起這件丟臉的事情,但偏偏他周圍的每個人都不肯讓這件事情過去,不停地反覆說起他有悽慘可憐。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蕭緒就就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暴打了一次。

    尤其說話的對象是自以為是的高以雲時,蕭緒的煩躁會更加嚴重,現在他完全沒辦法對高以雲擺上好臉色,陰沉沉地盯著那碗味道不怎麼樣的雞湯,說:「我真的飽了。」

    高以雲的臉色也跟著大變,在短時間內她的眼裡就聚集起了淚水,怨憤地盯著蕭緒,等著蕭緒給她道歉。

    往常這個時候蕭緒早就哄她了,但今天蕭緒真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他繼續陰沉著臉和高以雲對視,什麼話也不肯說。

    高以雲又驚又氣,怒道:「你為什麼……」

    那聲音已傳到蕭緒的耳朵里就把他的火給點燃了,他根本一個字都不想聽,卻又不得不壓著火氣,儘量柔和地說:「以雲,我真的累了,今天我想先回家去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鷺島的預售證一直沒有拿下來,我為這都快急瘋了。很感謝你專門為我做的湯,我已經喝過了,那沒有重要的事情,我們緩一緩再談好嗎?」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蕭緒算是知道了。在蓉城原本形式大好的項目,突然就進入了死胡同,景苑的資金已經跟不上了,鷺島的預售證卻始終被卡著。先是售價過高不被批准,調整了售價之後,消防又出了問題。到了這個地步,蕭緒如果還看不出來上面是有人要整他的話,那他就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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