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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26:44 作者: 木一了
    蕭緒氣得猛錘了一把病床,怒道:「你裝什麼裝!你那天不是還威脅我嗎!」

    周荻眨眨眼,說:「我威脅你什麼了?」

    「你說……你說……」蕭緒突然卡殼,再說不出話來。

    那天後來的記憶有些模糊,蕭緒只記得周荻說關澤是他的人,讓自己不准碰。

    但這些話蕭緒不敢當著蕭遠征的面說,否則他也不會隱瞞他們打架的真實原因了。

    眼見自己的兒子無言以對,馮靜蓉立即尖著嗓子怪叫道:「阿緒肯定不是說假話的!你還威脅過我,你說要把我也打成豬頭,你說過沒!你承認不承認!」

    「是的,我承認在氣頭上我說了過分的話,馮阿姨,我也要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周荻低垂著眉眼,說,「但氣頭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馮阿姨你不也說了我是個小畜生,詛咒我和我媽媽一樣早死嗎?」

    馮靜蓉頓時臉色大變,驚恐地把目光投向蕭遠征。

    第63章

    蕭遠征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即使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他依然非常不喜歡馮靜蓉的粗俗。而且馮靜蓉罵周荻是「小畜生」,那他這個當爹的是什麼?老畜生嗎?

    馮靜蓉解釋道:「當時我是太生氣了,周荻他先說要打我,我才……」

    蕭遠征冷著臉說:「你一個長輩, 對未成年人說這樣的話合適嗎?都是氣頭上的話, 大家也都別當真。這時候周荻是來給你們道歉的, 之前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了。」

    馮靜蓉雙眼通紅,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荻拉了拉蕭遠征的胳膊,說:「爸,算了, 當時大家就在氣頭上,其實過後想起來,都是些小事情, 沒必要吵來吵去的。而且這次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對,哥和馮阿姨暫時不肯原諒我,我也能理解。」

    蕭遠征安撫地拍了拍周荻的手,沒說話。

    蕭緒總覺得今天蕭遠征相當奇怪, 對周荻的維護也太過了。雖然以前周荻闖禍也不會被蕭遠征責罵,但蕭緒清楚那是蕭遠征不想管周荻, 而這一次, 他根本就是在刻意維護周荻。

    蕭緒了解自己這個父親是什麼人,不可能在這幾天之內突然和周荻父子情深了起來,他這麼突然轉變態度的唯一原因只能是因為周荻手裡的股份。

    難不成是周荻突然鬆了口同意要轉?或者是周荻突然又態度強硬起來, 堅決不肯轉?

    這兩個可能,都會讓蕭遠征暫時站在周荻的那一邊,雖然非常憤怒,但蕭緒已經知道了蕭遠征和稀泥的態度。他被打成這樣也沒辦法討回公道,滿嘴的血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果然,蕭遠征滿臉肅然,分別抓住了蕭緒和周荻的手,說:「你們是親兄弟,是世界上最親的人,我老了,早晚要離開你們,到時候你們在這個世界上能依仗和信任的就只有對方。現在,周荻好好給阿緒道歉,阿緒也好好接受道歉,然後你們兄弟二人握手言和,保證以後再也不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起衝突,否則,我這個當爹的,只會把你們二人一起教訓一頓!」

    說完這話,蕭遠征就強行讓倆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蕭緒感覺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一隻鋒利的狼爪子,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周荻卻若無其事,還用力抓著他的手,滿臉誠懇地說:「哥,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蕭緒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把滿肚子的髒話憋住,顫聲道:「這次我也有些衝動,其他的話我們私下再說吧。」

    周荻點頭道:「哥,那你一定好好好養傷,快點出院。」

    蕭緒用力往外抽自己的手,咬著牙說:「我知道。」

    這齣兄友弟恭的戲碼演完,蕭遠徵才終於滿意了,又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大道理,直聽得馮靜蓉不停用指甲撓自己的手心。她根本不敢相信,周荻就是被輕描淡寫地禁足了幾天,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蕭遠征終於說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不管怎麼樣,這四個人各自懷著自己心思的人,在表面上達成了一致,看上去非常和諧。

    蕭遠征覺得今天有這樣的效果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便對周荻說:「我還要在這裡陪一會兒你哥,你可以叫老張送你先回去,今天我給你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

    周荻又變成了從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兒,很有禮貌地給三人告了別,獨自離開病房,當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的臉轉瞬間就變了個樣,乖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諷刺和嘲弄。

    蕭遠征留下來,一定是要給蕭緒說關於宏達股份的事情,為了周荻手裡的股份,蕭緒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只能咽下去,周荻一直都知道,他是有恃無恐,他們拿他沒有辦法。

    這次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當天晚上蕭遠征回家就把手機還給了周荻,解除了他的禁足,周荻一刻也沒有多待,拿著手機就出了門,往關澤家去。

    這個時候關澤也沒回家多久,正抱著蠢兔子坐在沙發想著周荻,大門突然開了,關澤立刻從沙發站起來往門口看,但什麼都沒有看清楚,那人就猛地衝過來把關澤給摟住,而被關澤抱在懷裡的小灰兔,一下就被兩個肉麻的人類壓扁在了中間。

    肉麻的周荻蹭著關澤的頸窩,撒嬌說:「關澤哥哥,我終於出來了,我好想你啊。」

    明明下午才見了面,周荻搞得兩人好像是剛新婚就被迫分別幾年似的,關澤面紅耳赤地推開周荻,說:「你別把兔子壓扁了。」

    已經被壓扁的兔子憤怒地從關澤懷裡跳了出去,從鼻子裡噴氣,然後扭頭蹦躂走了。

    剩下兩個肉麻的人類還黏糊糊地拉著手,周荻繼續撒嬌說:「好想你啊。」

    「行了不要鬧,坐這兒。」關澤把周荻給拉到沙發前坐好,仔細檢查了他沒有受傷,這才放心多了,又問道,「你父親這麼快就讓你出來了,他還在生氣嗎?有沒有罵你?」

    「罵我倒沒有,我給我哥道歉了啊,他們都原諒我了。這只是一個小事,也不用太在意。我們不說這個了吧?我有點想吃宵夜,你給我做點什麼吃的吧?」

    本來關澤還想問蕭緒的傷勢的,但被周荻給纏了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高高興興地給周荻煮了碗面,周荻闖的禍就這麼翻了篇。

    第二天,關澤到學校,抽空找到了盧教授,請示他明天課程的項目工作是不是需要放緩。

    「放緩吧,等找到投資再繼續。」盧教授坐在辦公桌前呆了一會兒,雖然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仍然有些失望地說,「那天聽蕭總說的那些話,還以為他是真心想做公益。總之這事有點遺憾,下次再努力。行了,沒事的話,你先去忙吧。」

    說著盧教授就準備起身離開,關澤連忙叫住他:「抱歉,盧教授,其實蕭總放棄投資,應該和我有關。很抱歉之前我一直沒有告訴您,其實我和蕭總幾年前就認識,我們之間有些……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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